“爸……”

找了一大圈,手下来汇报了:“赵总,今天在捕猎场的游客很多,有四五十号人呢。这些人有的已离开,有的坚决不承认是他们射的。”

这里,他曾来过很多次,每次都和那个特定的人儿一块来,每次来,快乐中总带着难言的苦涩。

此时,太阳高高地悬在中空,不像早上那样寒冷。弯弯曲曲的小道上,花丛树下,有许多赏玩的游客。

“扯来扯去怎么扯到我的身上来了?”上官少雄努力让自己平静些,再平静些:“你们女人就是一群怪物,有事没事就喜欢扯东扯西。”

他很明白,秦多多霸道搞怪,出点是因为她爱自己,希望跟自己白头到老。秦多多没错,错的是,自己。确切地说,自己对不起秦多多。

说一对夫妇,他们从结婚那天起就没有红过脸,相敬如宾相依相扶地走过了二十五个春秋。朋友们很是羡慕,纷纷向他俩取经。妻子抿嘴笑而不答,丈夫也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讲了一个他们之间的故事。

说着,上官少雄推开秦多多,返身跳上了车。

“依你的意思,现在传得纷纷扬扬的哭声,是现代人的产物?”

看来,女儿回心转意了。

“哦,恭喜你了。那位先生,他对你好吗?”

“不去。”

他喜欢以前的那个晓月,不喜欢现在如怨妇般的晓月。

秦多多拉住上官少雄的手臂,撒娇嗲:“既然来了干嘛急着回去?老公,你舍得把我一个人留下啊?”

小余笑了,笑得很诡谲:“我想悄悄跟多多姐你说,和大哥喝酒的,是个女人,一个长头的女人。那女人长得很秀气,长长裙,娇娇弱弱的,是那种男人见了就想去保护她的女人!”

他心里在犯嘀咕,这么说,秦多多半夜醒来过,她现自己不在房间的事实?

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又觉得太凉了。

可是,真把秦多多吓成那样,看到那玉笋一般的小脚肿得跟个小馒头似的,他又不忍心了。

“是挂灯具和放蜡烛用的。”

“听人说,三百多年前,这里住着陈春的妹妹陈大小姐,她一辈子没结过婚,最后也死在这个院子里,”上官少雄站在门槛外,扭头问:“大家说传出哭声的屋子,就在这个院子里。你……敢不敢进去看看?”

“随你,反正我不赞成你随意地结交朋友。”

那人,一把抓下假,目光幽暗地看着上官少雄:“带着她到这儿来度蜜月,很有意思吧?”

秦多多斜了上官少雄一眼,很委屈的样子:“还不都是为了你嘛。”

此刻,没什么游人,大门一半开着一半掩着,透过半开的门望进去,只看到一堵高高的砖墙及一条长长的甬道。

他蹭蹭蹭地走进去,抓过那只爱马仕手袋,将桌上的瓶瓶罐罐一咕脑地塞了进去。

上官少雄的脸色变了,变成了猪肝色!

她跳下了车。

秦多多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漂亮的小脸蛋上露出一丝愁容:“老公,要是炊食班的那班坏小子问我又给谁炖汤,炖的是什么汤,我该怎么回答?我这个人缺点不少,但有一个大优点,那就是老实。看来,我只能实话实说了,就说这汤是为你们的指导员炖的,你们的指导员有病。假如他们再问,指导员是什么病,那我—”

哪怕,他真的是一见女人便一泄千里的主。

“指导员,你这就冤枉我沙,我是实话实说,心疼指导员哩。指导员,我们大家都很羡慕你哩,啥子时候我们也能娶个像嫂子一样的老婆?”

她不觉在原地站着了。

轻点?哼!

“你!”上官少雄气狠狠地走进里屋,将手中的军训服往床上用力地一扔,瞪大了他的那双风眸:“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生怕秦多多会当着下属的面说出让自己交军粮的话来,赶紧驱赶人:“走吧走吧,回宿舍去。”

“你忘了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话了?”

猜想也不知道。

秦多多点了点头,她心想,公公的为人处世就像这沙,严谨中,带着慈和。

分针真是只蜗牛,半天才爬了两个数字。

秦多多从懂事开始,追求的是,躺在面包上的爱情。既有面包,又有爱情,这才是生活的最高境界。

假如说:“爸爸放心,我会让他慢慢长大成熟的。”

“哈哈,多多呀,只要你愿意学,爸爸愿意教你。我看得出来,你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孩子,肯定能成器,”上官云河将手中的一株草药夹进了书里,有些疑虑地看着秦多多:“只是,现在的年轻人不太喜欢中医、茶艺。就说少雄吧,当年想让他考中医大学,他死活不肯,偏偏要去考军校。唉,我老了,这一身能耐总不能让我带进棺材里吧?”

为了制止秦多多追上来,上官少雄丢过来一句话:“晚上,吃过晚饭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