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辰见身后消失的两个手下,为拖延时间,雍容的玉脸显露难做的神色,道:“皇兄要走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母后父皇那……”

凤目眯成一条直线,软硬兼施才把尽尘说服,谁知半路跳出一只死蝈蝈,恐怕事情棘手了,启辰长袖一拢,优雅一偮道:“皇兄怎么也来了?”

启辰双手一扬,四周的侍从纷纷推开数丈,黑眸中闪现了一抹算计与志在必得,“启辰邀侯爷近身漫谈片刻……”

“染在做什么……”尽尘淡淡道。

黑影一闪,墨飞舞,犹如黑夜中绽开的一朵绝世妖莲,一股肃杀之气包裹其身。

见过他?这个臭道士?凭什么呀?他人品很有问题诶,他见义不为,他不拔刀相助,姝染鼓着腮帮子不时出哼哼之音,但对上尽尘那双悲天悯人的眸子,底气却略显不足,他那么好的人,我怎么好不尊重,大刺刺的走到启夕的面前,大眼瞪小眼,“我来见过你。”

“管我屁事……”青衫飘飘,冷若御风,冷不丁在夏生的小脑袋瓜子上敲了满堂彩,母后为了让我与启辰那小子兄弟和睦,促进兄弟感情便让自己前来迎接,哪知遇到这种事情,冰冷的眸子淡淡的扫过启辰最后落在姝染身上,这就是母后父皇常提到的那个姑娘?她就是尽尘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救活的心爱之人?也不过如此嘛,除了长的比一般女子好看了些,比一般女子功夫厉害了些。不过能让启辰这小子看中的女人……恐怕也不简单吧。

他在自己面前称的是本宫,在她面前却说得是‘我’,难道我真的彻底的输了吗?黄羽璇清眸瞥向窗外,此刻真的好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得……后位难道又要与自己擦肩而过了吗?

幽幽的官道,空无一人,静静的只有马蹄点地的声音,启辰似乎感觉到一丝异样,嘴角微微上勾,回来就见到她真是再好不过,以尽尘的性子定不会讲过往讲与姝染知晓,既然她主动来了,想必一定还记得自己,内心不由自主升起一股自傲感,“夜伊,让马车停下,让侍从退远百丈,要快。”

“姑娘,你买大买小?”

尽尘广袖一挥,“下去吧。”然后自顾自朝花园中走去。

夏生不由暗暗叹息,如此出色高雅的男子竟有那样的隐疾,可惜,可叹,天妒英才啊。

夏生瞳孔放大,汗毛竖起,忙一把拉起地上的尽尘,“走走,本少现在就去,不过你一定要用好酒好肉招待本少。”想起美酒佳肴,嘴角布满哈喇,犹如珠帘。

“整天扳着张死人脸,本宫欠你钱了啊,动手就动手。”启辰在他人面前的儒雅高贵统统甩去,只想撕了眼前千年不变的寒冰脸,真当自己是天神了。

听到兄弟二字,启夕如子夜漆黑的眸子荡漾起一圈愤恨的涟漪,不屑的冷哼道:“那感情好,祝这劫早日到来。小道巴不得我兄弟早死呢。”

“夏生,白衣卫的主子应该有求于你,那个无栖很聪明,竟然没来追你。”启夕回眸望着杏桂坊方向,言语中透露着一丝赞许。

“要不要脸,靠,让本少的徒弟给你暖床?你杀了本少再说。”小拇指一勾将桌子侧翻在地,这小徒儿冰冷的性子老惹自己生气,但自己辛辛苦苦教养成才竟然要被挑断手筋脚筋做人家的男宠,这简直……冰冷的徒儿变得热情似火,在床上承欢着这个娘娘腔……夏生摇了摇脑袋甩去那些不堪的画面,双手成拳化作凌厉的招式往童美美身上招呼。

靠,也忒吊了吧,连老子下面埋伏了人也知道?小乞丐一惊,来不及反应,却见道袍男子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拂尘好似长了眼睛绕开她,将小乞丐身后多如牛虻的暗器全数卷入拂尘之中,修长的指尖一抖将其全部原路返回。

笛音一转,铿锵有劲,清而凉,冷而彻,好似无助的人儿单薄的身姿立在冰山雪地之中,前不着店后不见人,大群大群的饿狼瞪着暗绿的眼睛越围越近……

“无栖,大家都下去吧,本侯想跟王爷交交心,谈谈心得体会。”尽尘缓缓起身,取过无栖手中的纸伞,呵护着那朵娇弱的幽兰,此刻苍白的玉脸透明得犹如世间最完美、最光洁的璞玉,看不出任何情绪,无欲无求,平静如苦禅老僧,与平日无异,却又是不同的。

“看得老子爽死啦……”

“不要啊……姝染……躲开,快啊,傻子,快啊……”怒吼如狂,带着几许颤抖与惶惶,姝染撇头遥望,白衣似雪,广袖飘飘,御风踏水,轻功挥到极致,好似背后有千军万马追堵截杀,使得无欲无求的谪仙第一次感到惊恐,感到无法呼吸的急切与疼痛,姝染绽颜一笑,若夜昙浮华,蓝眸沉寂如枯井,幽幽不绝。

“我看没教养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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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众大臣集结在御书房外,说不见到圣上不回。”贴身宫人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