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了学校里的教学,我就一肚子火,我们的教学设计似乎很鼓励老师们把孩子们“逗迷糊了之后”,再让他们以硬背的方式整理出正确使用语言的法则。比方说:a、作一;B、作揖;c、作料;d、作践;e、作兴。上述哪一个词中“作”字的读音同“做”?

“会吧?”

“夔”居然真的成了个一只脚的怪兽,在神话中呼风唤雨,光照夺目。千古以下,还可以用这个原本就是无知笑话的语词回头与“鼠千头”作成单字巧对,写出“正乐须知夔一足,邀吟岂聚鼠千头”这么洋洋自得、睥睨一世的句子。知者或许不多,赏者却博趣不少,我越看越觉得故人诗句中的孤愤与戏谑都很值得一笑,忍不住扣指击节,大笑起来。

“‘离’这个字有很多意思。在‘离合器’这里,离就是对象彼此之间分开的意思,它没有‘离开’、‘分手’的意思。”我只好不断叉搭着双手,表演这世界上最原始的离合状态。离、合、离、合……

惠子接着说:“那么就换个说法:‘弹弓的形状就像弓,但是用竹片作弦。’这样说的话,能够明白了吗?”

中国老古人在“干净”这一方面的要求是有非常复杂的配套系统的。“淘汰”之广泛地应用于人事之甄别裁选是唐代以后才见到的用法,方此之前,所谓的“淘汰”是用水洗涤,过滤杂质的意思。由“淘汰”二字从水可知,涤污除垢所需之水也得有所捡择,要之能淘洗肮脏者,必须是活水,茅屋檐溜之水、东流不竭之水等皆是。用活水洗去不洁是本义,行之既久,便将意思转成了在比较之中筛去不够好的材质,甚至对手。

她哥哥张容这时在一旁耸耸肩,说:“那是因为我先给我自己取名字叫‘跑庖’,所以她才一定要这样的,没办法。”

“只要觔斗云就幸福了吗?为什么?”

“你看悟空学道的地方,叫做‘灵台方寸山’,‘灵台’、‘方寸’,意思就是我们每个人的心,所以孙悟空练的是一个心法,他练的不能用在你身上,也不能用在我身上,也不能用在唐三藏身上——”

这就是“城狐社鼠”。表面上说,是借着权势为非作歹的官僚或贵戚,人们投鼠忌器,也就纵容无已。更深微的一点是,这些混蛋所倚仗的城、社有时未必是一个政党或政治领袖,而是谁都不肯多想就服膺了的公共价值,比方说,不可以打孩子。要知道,打着不打孩子的招牌,还是可以欺负孩子的。就像打着科学的招牌,居然会轻鄙书写活动一样,大模大样欺负着我们的文化

有人解释唐代李廓的《上令狐舍人》诗:“宿客嫌吟苦,乖童恨睡迟。”说“乖”字是聪明机灵甚至驯服的意思,我不认为乖字有这么早就变乖。就各种文献资料比对,起码到了王实甫的《西厢记》里,“乖性儿”指的还是坏脾气呢。此外,在元人的戏曲之中,表示机灵的“乖觉”这样的字眼才刚刚诞生。冯梦龙形容爱人为“乖亲”,也是明朝的事了。

张容“创造”的第一诗:

“那再大呢?”

以上何者为非?

2贤人感叹自己不受重用。

“所以刚刚我们说,为了表示‘鸟窝’、‘鸟巢’这个意思,就不得不另外再造一个字形——”我再写了一次那个加了木字偏旁的“栖”。

“你会把我们家借给别人吗?”

“不会罢。”

“好,那我可以去看《凯搂喽军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