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忽然没了声响,靖辞雪又唤了声,“亓官哥哥?”

见羽妃朝向祁詺承,洛缪莹又立马滚落下几串眼泪,转身投入祁詺承的怀里,哭道:“皇上,月伊的您的第一个孩子,她虽只是个公主,但却是皇家正宗血脉。皇上,求皇上给月伊做主!”

闻言,一直处于无所谓状态的羽妃终于认真地看了说话者一眼,再看向皇后方向,焦急神色一闪而过。那妃嫔抿唇一笑,忽见众姐妹眼神异样地看着她,她面色一白,朝靖辞雪忐忑道,“臣妾失言了,请皇后娘娘恕罪。”

馨儿无言以对,素珊所想她自然明白,不过是想宽一宽皇后的心罢了。转眼看向皇后。靖辞雪却一心扑在刺绣上,神情专注。

“羽妃妹妹虽进宫尚晚,却一直深得皇上信任。可惜妹妹为人高洁,鲜少与我们来往。不然,我等姐妹也能讨教讨教,沾些喜气。”

曹公公命人沏了杯安神茶,祁詺承摆了摆手,未接。安神茶,安能安他的神?

见妹妹望着自己,他柔柔一笑,拿过妹妹手里的两册书:“谁也不知道,这铁证就落在我洛缪璠手里。单凭这一册书,足以叫墨羽一族颜面扫地,民心尽失。而我斓瓴出兵攻打墨羽,更加师出有名!”

靖辞雪愣了一愣,面上红晕渐渐退去,泰然道:“是,臣妾遵旨。”

川王醉醺醺的,眯着眼打量了他好一会,才道:“他啊,别管他。咱喝咱们的!来……喝酒!”

吉时到,礼官高声唱和。新人跪拜天地后,靖辞雪以皇后之尊,也承受了洛缪璠夫妇的跪拜大礼。这次洛国舅大婚,满朝文武俱在,他们虽对靖后颇有微词,但一日未曾废后,君臣分位犹在,因此,对靖辞雪倒也十分客气。

洛缪莹走后,亓官懿委婉询问靖辞雪为何答应去洛府贺喜?靖辞雪只一脸无辜地望着他道:“宫中乏闷,雪儿想出宫去透透气。”

“一个多月来,哥哥联合大臣们上书废后都被皇上压了下来。既然你活着不肯交出后位,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要你性命!如今,真正的残雪已经不知所踪,只要你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我假扮残雪之事。皇上、皇上一定会继续宠爱我!哈哈哈哈哈……”

又站了一会,她们去了宫门前广场上的一座角楼。

不一会,亓官懿来了。

废后呼声一阵高过一阵,奏折已经堆积如山,素来勤政的他头一次选择熟视无睹。大臣们并不知晓靖辞雪是他十年深爱的女子,也不知靖辞雪为他背叛相府,纵使知道,怕只会更加坚定他们力求废后的决心。在他们看来,靖辞雪能背叛生养她的相府,如此不忠不孝之人难保不会背叛斓瓴国。

在琼林院那几日,每日送来的奏折里还夹杂着一份记录皇后事宜的笔录,上边详细写明靖辞雪自遣送回宫后的日常琐事。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下这道旨意,兴许是顾忌靖辞雪会想不开寻短见以致后位空缺。

此言一出,宫女们如梦初醒,连连道是。

“小姐你撑着,素珊……素珊去找太医来,你一定要撑住!”素珊急得往外走,手却被拉住,“小姐?”

“怎么会这样?”看到吐血昏迷的皇后和泪流不止的素珊,亓官懿惊住了。

冷不防手中的银筷被人抽走,洛缪莹眉心一蹙,待看到面前坐下一人时,立即舒展眉眼,巧笑倩兮。

“这是你自个找死!”丽嫔看向飞身过来救驾的洛缪璠,抬起右掌,正欲一掌击毙洛缪璠时,猛然间,被桃木剑一剑贯穿她的身体。

“想必素珊已经跟你说了朕的来意。”闻言,靖辞雪点头,他继续道,“那皇后品德贤淑,想来是不会拒绝帮助小公主的。”

耳边刀剑声渐稀,寨主望向那燃烧着的篝火,眼神越来越空,蜿蜒在他脸上的丑陋的疤痕在火光映衬下好像越来越淡。

寨主抬手示意部下安静下来。他坐于灵堂前,身后是白烛棺椁。他曲起右腿,右手臂搭在膝盖上,对亓官懿道:“你小子忒没用,就你现在这样你觉得你还保护得了你身后的主子么?”

“娘娘再次让小人见识到了您卓越的攻心手段,果然是厉害!”他声音素来温和,从无例外,“只可惜这山是伏魔寨的地盘,即便是宫中的三千羽林军,若无人指引也只能困死山中。皇后娘娘,这一次你不是输给我,而是输给了天地自然的力量。”

“娘娘,到了。”六子勒马停车,马车晃了晃,那双闻声望向他的眼眸里带着凌厉的锋芒,他打了个寒战,声音里带了些许忐忑。

心念一动,猛然换作第十二阙乐曲,绿光大盛,数万道绿色光华字孔眼里绕出,似有千军万马横踏之势,若换做战场杀敌,此阙乐曲一出早已是尸横遍野。而此时,她施法控制笛音只与阴灵的怨气对抗,才稍稍压制住丽嫔四散开去的怨气。

两人低声吃吃地笑起来。

“这自然是不确定。”孟岩昔此言一出,立即有人骂他。

吁——飞奔的马车乍然停下全文阅读。

话锋一转,又变得狠戾:“既然天道不公,我便不信天!我不要轮回!我只要他洛家兄妹的性命!”

晚钟“铛”的一声,惊起一大片飞鸟全文阅读。

“嗯。”素珊语气严肃,连带着小太监也郑重地点了点头。

靖辞雪微微颔首,神色漠然:有劳。

素珊挑眉,他继续说:“姑娘是第一个能呛得洛贵妃说不出话来的人。”说着,还偷偷向素珊比了比大拇指。

“雪儿不要担心,朕心里只有你。”又是一句坚定的誓言,他只希望他深爱的女人能安心。而怀中人忽然颤抖地哭出声来,她不是担心,是怕啊!

丽嫔是家中大姐,奉皇命入宫。她底下尚有一个妹妹和弟弟,妹妹乖巧听话,只是这个弟弟自幼娇宠,性情乖张了些。

正逢礼乐声闹,她二人本就压低了声音说话,旁人并未听到。却见洛贵妃原本荣光似锦的脸青了又白。

闻言,祁詺承愣了愣,望向头顶密不透风的树叶,缓缓道:“其实我也很怀疑。”

素珊心下一急,刚要站起来却看到靖辞雪背在身后的后手,简单比划。她复又垂头跪下。

依然是流畅的比划,可有着难以掩饰的凄伤。靖子午怔了怔,就在她晃神的片刻,素珊已经进了铁牢,此刻正在她身前检查她的伤口。

素珊也要同去,被靖辞雪拦下,她隐约猜到是什么,随羽林军走后听到宫人口中隐约的“余孽”二字便证实了心中所。

“皇嫂,臣弟问你,这件人偶,是在你的卧寝里搜到的吗?”说着,递出人偶。

孟岩昔说,示弱不能太过,否则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