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讨厌靖辞雪哑巴,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靖辞雪就像没事人一样,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那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她怎能不恨?一个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男人,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折磨她们的男人,她恨死了他。

祁詺川刚要出声,看到皇兄面色不善,悻悻打住。只将注意力转移到弥月国煊王身上,热情地劝起酒来。

洛缪莹坐在高台上,目光越过舞伶翻飞的水袖。

靖辞雪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下意识反握住素珊的双手,眉峰轻轻一皱。

“你!”素珊瞳孔一缩,步子还未迈开就被身后人锁住穴道,立在原地动弹不得,气愤的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睡意没了,馨儿就那么抱膝靠在桌脚上,时而挑挑炭火,静坐到天亮。

娘娘有什么错呢?她最大的错就是她不该是权相的女儿。央央后宫,所有人都怕她,恨她,猜忌她,只有素珊懂她,爱她,保护她。若是连素珊也……陆嬷嬷眉心一拢,在众人惊诧不解的目光中折返,回去将昏迷的素珊扶到榻上。

素珊紧咬下唇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去。

“只要小姐安然无恙,我会回来一力承担的。”她坚定道。

“可是那样你会受苦……”

“不见小姐一面,我死不瞑目全文阅读!”

馨儿迟疑了,叹息道:“还有一点,浣衣局已经落锁,钥匙在管事嬷嬷那儿,你出不去的。”

素珊蹙眉,本来以她的能力,浣衣局的围墙轻轻一跃就过去了,可是有馨儿在,她不能冒险。

“啊!”馨儿激动地大呼一声,立即掩住嘴巴,四处瞄了瞄,见一切如常才放心地说,“我有办法。”

她所谓的办法就是爬墙。浣衣局里有一处爬满青藤的假山,正好背倚着墙面。

馨儿说,顺着假山爬上围墙,再跳到墙外的那棵树上,顺着树干往下滑,准能安全着地。

素珊点头,至少比她预想的“钻狗洞”要好很多。

深夜的皇宫万籁俱寂,各个宫殿都已熄灯,素珊最初沿着大路走,因为大路灯火通明。可大路上守卫众多,还有来回交叉巡逻的羽林军,她没走几步就要躲到花丛或假山后,等人走完了她才出来,这么一来还没见到小姐天就亮了。

她想了想,猫着身子转向幽暗的小路。

斓瓴皇宫的道路设计七弯八绕,四通八达,小路更似迷宫,所以这边的巡逻羽林军并不多。素珊摸索了会儿,正好一队羽林军迎面而来。她旋身躲进一处庭院。

羽林军走后,忽觉背后一股强劲的掌风袭来,她本能地想要转身对接一掌。

“什么人?”

已化掌的右手骤然一松,她回身迎面承受了一掌,被击出几米远,胸口血气翻涌,嘴角赫然一道血痕最新章节。

眼见那人身形魁梧,右手凝力挥起。

“青山住手!”先前说话那人及时喝住他。

那人从黑暗中走出来,身上披着宽厚的黑色狐裘,在她面前停下,俯视着她:“是你。”

素珊盯着那张坚毅冷酷的面孔,感觉他在笑,再细看,还是那样冷硬的弧度。胸口一痛,她“哇”地呕出一口鲜血。

景玺冷静地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手指飞快地点了几下,封住她身上几处要穴。

他伸手,与他同时出现的白宁立即往他掌心倒了颗药丸。

“这是凡灵宫的素珊姑娘,国宴上见过一面的。青山大哥,你毛躁的品性什么时候能改啊?”白宁逮着个机会就奚落顾青山。

“我……”顾青山懊恼地重重叹了口气,他还不是为王爷的安危着想嘛,万一是的人可怎么办?他看了眼那个素珊,吃了药后面色好很多。原来是斓瓴皇后的贴身丫头,难怪……

“惊扰殿下,奴婢罪该万死!”素珊自个撑着地面离开煊王的怀抱,笔直地跪着,“奴婢斗胆请问煊王殿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景玺站起来整了整袖口,道:“昌南宫。”

余光扫到她的身体一颤,他又道,“你以为是哪?”

“……静思堂。”

他转身往里走,“你的手需要上药,进来吧。”

素珊一愣,看着冻得通红的双手,有几处甚至已经化脓几近烂掉了,她不觉眼眶有些酸涩最新章节。可她有些迟疑,她还没见到小姐,怎么能在这里耽搁时间?而且,宁馨儿还在浣衣局等着她回去呢。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起身跟着煊王进屋。

素珊再次愣住。因为给她上药的不是别人,正是叱咤风云的煊王本人。

感觉到六束异样的目光,景玺抬眼,看向素珊怔愣的双眸,停了下来。手往边上一伸,道:“白宁,你来。”

“啊?哦。”还处于讶异状态的白宁在确定自己不是幻听后,赶忙接过煊王手里的药膏。

白宁一边给素珊抹药膏,一边问:“你是要去静思堂的吧?怎么会到昌南宫来?”

看了眼背过身躯的挺拔身影,素珊低下头,苦笑:“奴婢不知道静思堂在哪。”

“怎么可能?你不是宫里人么?”顾青山先白宁一步问了出来,遭到一记白眼,他不怒,反倒得意地扬了扬右边的眉毛。

“奴婢跟着皇后入宫两年,鲜少出凡灵宫,对宫中地形并不了解。”

“原来如此。”白宁和顾青山恍然大悟。

“待会我带你去吧。”

三双眼睛纷纷看向煊王。景玺回身,坦然接受别样的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