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地乖宝宝你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

她给我这一击——是至命的。

它们长得那么漂亮、洁白、光泽如玉,可以提笔写字,也能抚琴奏乐,近乎完美,可是它嗜了血,沾染了欲孽情仇,便可以杀人……

“行了行了,不要说了。”我冷声打断她,再不想听那长篇大论,什么宫里规矩,金枝玉叶,龙颜凤体……

昭阳长公主冷冷的慎视了我良久,才终于笑了,无比得意,“但愿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有把柄在他手中,他虽然不敢乱说,可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何况人。

我神色冷了冷,看着他道:“本宫给你活路,但你要说出那个人是谁。”

香墨沉墨了一会,怯懦道:“娘娘,贵妃娘娘确实不是好惹的,况且她还有一个大皇子,太后娘娘对她也是礼让三分,娘娘这些日子以来,气也出了,面子也挣足了,最好不要再与贵妃娘娘为敌,以免得不偿失。”

身在宫中,我不允许自己出现任何失误,自然也不能醉。

他眸中闪现一丝妖邪,唇角轻扬,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声道:“喝喝看,朕没骗你。”

太后亦笑着说免礼。

不过,收敛不代表隐忍。

她摇着头,十分痛苦的样子,眼泪不住得落下来,嘴里喃喃的道:“娘娘……奴婢真得不知道。”

失望?我抬眸看向他,他到底想要暗示什么?

我一时听不懂他话里意思,愣在当场。

“究竟是什么琴?竟然让堂堂易公子“费尽心思”才弄来,本宫倒在见识一下。”

萧贵妃的父亲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当朝二品大员,然而,可怕的不是他官居二品,而是他的位置太过重要,几乎与韦丞相齐名,牵一而动全身,我现在的权势还远远不够除掉他。

王良人的声音,从宫内遥遥传出来,嘶哑,凄厉,如破风箱的里传出的吱吱声,又像子夜游魂的厉鬼的哭声,笑声……

她微笑着抚摸着我的头,“傻孩子。”

我坐着喝茶,并不接话,见气氛沉闷,他欲言又止,想说,却不敢说,怕说错话。

我和他一前一后,不远不近的走在阳光下,没有万盏明灯,没有人潮如海,也不是夜,只是这样走着,却仍能带给我不小的悸动,像是又回到初遇的那一晚。

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轻笑,看看这满园冬柏,寒冬腊月的,又有什么花好赏,这位沈美人真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易子昭紧紧盯着我,猝然一笑,放下了所有姿态与抵抗,语声平平的道:“那好,既然皇后娘娘坚持要学,那在下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从前,还能装病不见,可是昨晚我已经公然出席宴会,加上皇上昨晚开出的条件,我再也躲不了了,不得不去面对易子昭。

郁诚越一骇,拉着沈氏跪到地上,“娘娘息怒,如果娘娘真觉得为难的话,那件事就等等再说罢!”

“是,娘娘劳累一天也该好好歇歇了,那臣就先告退了。”郁诚越恭身道,脸上神色凝重,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不再说话,轻轻阖上眸小睡,我也不再语,内心五味杂陈。

颠簸的轿子里,狭窄的空间,可是他仍旧不愿将身子靠在我身上,好像男人的软弱是一种耻辱,他身子僵直,强撑着靠在轿椽上。

明黄锦袍下的身子越显得削瘦,偎着厚枕,斜斜倚在榻上默然喝洒的样子,竟让我有些不忍看,尊为天子又如何?贵为皇帝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孤伶伶一个人。

“天胤宫的。”他端端答道。

她恍然明白,“哦……怪不得贵妃娘娘一直阻止太后去见王良人,几次三番自请去审察此案,原来她担心王良人将自己供出来。”

没错,是可怕的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隐隐约约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而后,一个高大孤寂身影映在鲛绡帐上。

太后直起身子,长长叹了一声,恨声道:“想不到后宫还有这么歹毒阴险的人,罪妃在哪,哀家要亲自审问。”

“没有什么?没有送过玉像,还是没有说过这句话,本宫这里可有证人?”我再次逼问道,她情绪的承受力已经濒临极限,瞳仁剧睁,看我的眼神充满着恐怖与惊吓。

“奴才明白,将信交给国丈大人,告诉国丈大人这是娘娘给夫人的信,都说女儿是娘的帖身小棉袄,想必娘娘有几句话是要同夫人说的。”他笑着道,将我言外之音解释得大方得体,将信用帕子包得严严实实的,帖身放入怀中。

我轻笑,微微颔了颔,“昭阳长公主心存体恤,宽容大度,真是当之不愧的天家之女,骄阳之子。”

我轻轻打了个哈欠,扶着她站起身,“陈公公,你也先回去睡罢,这些东西吩咐宫人明天午时送过去,你亲自去送,临走时再过来见本宫,有话交待。”

我淡淡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原来良人娘娘送本宫这么重的礼,就是为了这件事呀!只可惜得让良人娘娘失望了,那个舞是太后娘娘下的懿旨,从前还好,但现在已经晚了,本宫也无回天之力,不如你就跟贵妃娘娘跳一出,又有何妨?”

我微微一怔,转身看向他,他站在那里,看我的目光充满着情绪,怒,痛,怨,嗔,独独没有一样东西,却无一不彰显出它。

香墨、碧月察颜观色,笑着打破僵局。

而他不是,从来都不是——

他亲自将我扶起,仍旧盯着我的脸不放。

看她坚决的样子,今天就算我再问下去,她也不会再说什么,于是我放开她,重新将手指浸于温水中,轻轻撩动,“算你诚恳,今日就算了。”

沈美人至始至终连动都不动,咬牙忍着,直到这会,她仍冷冷的看着我,不服气的冷哼一声,由帖身宫人掺扶起身,蹒跚着往外走。

我抚弄着衣角,淡淡的道:“知道了,这两天让你找聪明伶俐的宫女,找着了吗?”

我在心里轻轻的告诉自己,清尘,大概你与夏侯君悦今生无缘,一场误会成就了今日的局面,恐怕也是上天注定,强求不得,不要后悔,不要后悔……

学舞是假,撮合才是真。

底下乐手们按部就班的,照之前排练好的,认真伴乐。

她弹得是一曲《燕乐正声》原本欢畅愉悦的曲调,在她指下却弹出了悲伤的感觉,就像她压抑在心底的哭声,那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