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的嗯了一声,道:“免礼,爹爹与娘近日身子可好?”

这条命终归是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听了太后娘娘刚才的话,现在抱着他,让我觉得好温暖。

我微微福了福身,“谢母后关怀,已好多了。”

碧月笑着道:“娘娘身子也大好了?其实在屋里睡久了也会身子不适,今天大喜的日子不如出去走走可好?”

她将床帐左右掀开,窗外,已是润雪压枝头,皑皑大雪映得天空越明亮,我微微眯起眼,昏睡了几日,一时间还不能适应这样惨白的光线。

仓皇间,我竟忘了称谓。

“怎么个奇怪法?”一直在旁看着的昭阳长公主出声询问,狐疑的看向我。

香墨站在那里迟迟未动,看着我,欲言又止的道:“娘娘,你不惜耽搁自己的病都要除掉面前的敌人吗?从前,奴婢见到娘娘,只觉得娘娘美丽而可怜,可是现在,奴婢觉得娘娘您好可怕。”

她有些诧异,良久才回过神来,惶惶跪倒,“娘娘说这话折煞奴婢了,奴才侍候主子是天经地义的。”

一句话,半是恭维,半是玩笑,说着,我便先笑了,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一起打趣诚王,他的脸微微红了红,笑着道:“娘娘怎么拿臣寻开心呢!”

她们刚刚入宫,不是应该先去长生殿请安祝寿才对吗?太后今日上朝垂帘,受文武百官朝贺,皇上吉言万寿无疆,临上朝,这些人却来到我的中宫殿,这让我想不明白,一时竟有点担心。还有……那人。

我冷笑,挑眉看她,“你以为?这玉像真的是她造的?一个九品嫔妃,无恩无德,又怎么能用得起宫中御用的玉匠,又怎么敢用?”

她身后宫婢手中端着一个托盘,见问,那个宫人连忙膝行至前,将上面红布揭起,露出一件碧绿通透的翡翠玉像,栩栩如生,刻的竟然是我!

他在我对面坐下,放荡不羁的笑出声,“好一副伶牙俐齿,怪不得连平日里在后宫叱咤风云的萧贵妃这一次也输给了娘娘,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呀!”

却是笑!讥讽的笑。

心绪未平,他却突然紧紧扣住我下巴。

她忙上来掺扶,我扶着她手腕上了岸,香墨将早已备好的宽大浴衣披在我肩上,房间被碳火熏得暖融融,并不觉得冷,我缓缓穿过几道紫晶珠帘,走过波丝地毯来到寝室。

“娘娘,这是白檀香,丁香,芷兰……”

我冷笑一声,挥退香墨站起身来,慢慢走到她面前,“连贵妃娘娘都演得,何况你们。”

被香墨一一道出底细,她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陷进肉里,好像恨不得立刻掐死我。

他温热的手指划过我冰冷的脸颊,分明是一片暖意,但我却觉得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