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救一个!”柳七冷冷一笑,拍了拍大夫的肩膀,“我记得他只救过那孩子!因为孕妇的家人请求他只救孩子!而孕妇会在生下孩子之后元气耗尽死去!”

南宫阙目光一寒,语气冷冷的:“小七怎么样?”

六道一张俊脸露出一丝窘迫,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握住了柳七的手,“这些我在街角卖旧书字画的那里买的!他说会都学会了,就天下无敌!”

“是吗?”柳七目光一凝,隽秀的脸上划过一片寒意。

南涯回过神来,低下了头,柳七现在可是自家大人身边很器重的人,他哪里敢造次啊?一听到逍遥楼二字,南涯就觉得菊花一紧,隐隐的作痛!

出了义庄,秦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想到柳七刚刚掀开那些草席,毫无顾虑的谈论那些死者,心底就忍不住的有种毛的感觉,

洛姨娘脸色一白,惊惶的后退了一步,捂着肚子,战战兢兢道:“是,小姐的确是这么说的,还让奴婢好好的替她照顾南宫大人!”

说这话的时候,六道那声音明显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秦重突然觉得有道冷冷的目光射过来,男子回头,看到的是赵六道那张警惕疏远的脸蛋!

黑夜中有两道黑影,一个飞檐走壁,动作凌厉迅,一个黑影是从福满楼里跟随柳七而来的南逸,南逸跟随柳七出来就是想暗中给她个教训,但不能让自家的大人知道,所以打算趁着天黑打她几拳便算了!

钱捕头和其他的衙门兄弟们也喝得有些微醉了,指着赵六道说道:“这位夫人,其实六道也没长得这么男生女相吧?”

柳七呵呵而笑:“跟你家老爷说说,我们就在大堂喝着了!伙计,你还不赶紧把饭菜送上二楼的大堂来!?”

那边退堂出来的钱捕头和大胡他们一听有人请客吃饭,顿时就兴奋了。

秦重摇着扇子,镇定自若的说道:“夫人放心,秦重既然答应了夫人,自会替夫人主持公道!”

柳七淡眸看瞟了他一眼,瞳眸中挑衅,缓缓而道:“吕大爷留宿逍遥楼的事情,可不止吕大少爷知道,吕家前来摧讨工钱的工头也知道,秦诉师是否也要说吕家威胁工头,如果不出面作证,会连工钱都不?吕家的给茶农的工钱皆是按月支付,虽说苛刻了不少茶农所得税,但从未拖欠过!”

少年语气清冽如潺潺流动的甘泉,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叫翠花?”柳七一脸的浅笑,缓缓的问道!

柳七摇了摇头,从案宗中插出一张废纸出来,拿出狼豪淡淡的写下几个字,“罗爷觉得我的字迹跟秦诉师的像不像?”

赵六道虽然心底及不愿意,可是一想到秦重已经怀疑柳七,他又有些讨厌这个人。

吕平倒也意外,又认真的打量着柳七,眼前这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端着一股子沉稳老重之气,对柳七的印象好了几分,“那就多谢柳公子了。”

钱捕头一见柳七过来,脸上有着敬畏的神色,赶紧叫小厮拿酒,招呼着柳七坐下。

柳七呆呆的看着赵六道,再次将唇贴了上去,小心翼翼的伸出小舌头试探的抵入少年的唇齿之中。

罗县丞自然知道柳七的意图,当即也没有再说什么,将事情告诉了钱捕头他们。

大夫人一个踉跄,气急冲心,晕厥了过去,旁边的丫头和家奴一阵的惊惶失措。

吕家的大夫人见柳七一行人出来,又听说吕大爷并不是中毒而死,可能与万氏没什么关系,吕大夫人急了,指着衙门一行人骂道:“怎么不可能是那贱人做的?那贱人之前欠了吕家的钱,才愿意嫁过来抵债的,出嫁的路上还试图逃跑,跟一个野男人私奔,就是她合谋那个情夫做的!”

“尸体的腐烂程度暂时还用不到,再说糟醋会破坏尸体上一些重要的细节,罗县丞,现在我是仵作,就得听我的!我希望衙门的各位捕快兄弟能够配合我!”柳七不紧不慢的说道,瞟了一眼大胡他们!

“这就乖了!”柳七突然肆意的轻笑,在六道的红唇上浅吻了一下,她突然又觉得不够,再想深吻的时候,少年已经翻身背对着她了。

牛大强和梅财一阵欢呼。

柳七疑惑不解,“六道啊,咱还没有卖完呢,你看后面还排了这么长的队!”

于小含那鞋子确实是做得有些长,柳七也不会当真认为自己的脚还能再长个几厘米,就扔给六道穿了。六道也不矫情,回家直接套脚上穿着了!

县丞将黄大人扶了起来,拍了拍大人身上的灰尘,语气严肃,“大人现在好了,接着审!”

柳七语气沉沉,一字一句,如千万斤重,严肃异常:“回大人,这一点也不为过!东陶村拿出的地契水契都过了百年以上,柳七也仔细看过东陶村拿出来的契纸,大概是在一百三十年以前。但一百三十年前,夏还未立都,由前朝的周姓惠王当政,之后才有大夏先祖入主中原,一统天下,建立大夏王朝!”

县令大人脸色一喜,正要再好好问问家丁,结果想到还有审案,赶紧挥袖,“赶紧出去,没看到本官在开堂吗?成什么样子!”

黄大人在衙役的馋扶下,提着官袍坐上了公堂,县丞坐在旁边的记录席上展开了笔墨纸张。

六道见此,将柳七拉到了身后,“砰!”的一声,陶二柱那一拳头重重的打在六道的胸口上!

很快,男子脸色一黑,气呼呼的将宣纸搓揉成一团,甩在了地上!脸色一片阴郁,如这雨天一样。

底下又是一阵不屑的轻哧。

六道呆住,手足无措,少女那软软的红唇便已经贴了上来,六道兄平静的心底轰然被原子弹炸过,草木皆绝!

于大娘将于小含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语气愤愤的:“你一个女孩子,有点矜持没有?!”

柳七扬唇,笑得不屑。

柳七微微委屈的说道:“大人没叫柳七下去,柳七不敢造次,如果擅自下了堂,只怕被人说成藐视县令大人威严了!”

石京就站在石夫人的身边,担忧的扶着她的肩膀。

到了城门口,守城的老杨和几个士兵一早看到了柳七,老杨笑呵呵的过来跟柳七打招呼:“小柳,今天怎么晚到了半个时辰?”

黄县令的脸色一冷,“你妈逼一个兽医,还敢在这里造次,快滚,否则本官就断你防碍官府办案,把你抓入大牢!”

丫的总算看出来了!不容易啊!

柳七手上的动作一停,清冽的声音响起:“那你府上可有丫环怀有身孕?”

县丞疑惑道:“你家儿子?”

柳七也没有注意看,伸手接了过去,那根细细的银簪插入了死者的喉咙处,片刻缓缓的抽了出来,“咦?落水居然还有中毒的迹象!果然不简单!”

黄大人挑眉,细小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愤的光芒,“大胆!你也配跟本官说话?来人,把尸体先抬上村子里空地里放着,等候亲属过来领。”

赵六道拉住柳七,“如意,你还是别去了,那尸体很恶心……”村子里好多胆小的都吓得尿了,胆大的被恶心得吐了。

再一次的擦肩而过。

张大嫂看到柳七和赵六道,笑道:“你们出去啊?”

梅大叔摇头道:“这我也没有办法。再说这猪要真是死了,肉还可以卖钱不是,也不会亏太多,张嫂你也要想开一些!”

等到漕帮的人全部都走了,众人才松了一口气。牛家父子被人村民松开了绑。

牛父苦苦挨求道:“漕当家,我们真的是没钱啊,要不您再宽限几日,这河道的冰刚化,我们也是才出来洒网的!”

南宫阙偶尔抬头痴迷的看着她,顿时觉得眼前的柳七似乎就真成了洛家小姐!

柳七抬头,撞上南宫阙那深情的目光,心底猛然的一悸,惶道:“大哥,你……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