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瞥了他一眼,好笑道:“皇上出宫来臣府,便是为了这件事?”

男子不觉好笑,正在此时,却见卫风急急地赶了来,来到此人面前,忙恭身跪下:“小人卫风见过皇上,不知皇上驾到,小的迎驾来迟。王爷他们正在书房呢,卑职现在就去禀告!”

此时又添了几张小几,用于摆放果品点心等。秋霜亦亲自跟了过来,笑道:“林姑娘,方才太妃知道你们赋诗玩耍,极为喜悦,夸你们雅得很,太妃还命人将前宫里赏的外国进贡的茶拿来给姑娘们尝尝呢。”

黛玉见状,心里微微怨恼,瞥了水溶一眼,心道这是些什么人呢,看装束该是大家公子,或是朝庭的有职务的人罢,见了闺阁中的女儿家竟不知道收敛,尽着瞥着姐妹们,一点也不知道礼数。

宝钗早有些好胜之心,但终是女孩家,她因也经历过丧父之痛,故对黛玉的心情是能感同身受的,今处于这春光之中,心情愉悦轻松,不自觉地便将心中的嫌隙淡去了不少。

黛玉忙兴冲冲地随了秋霜一路而来,来到垂花门前,见不仅有三春,还有宝钗湘云已经候在那里了,王府的几个丫鬟媳妇正在静候着。

嗯?

同时又有些好奇,低声央求道:“我也跟你去看看,可好?”

水溶不禁哧地一笑:“那不如我在此辟块地,也来此种菜可好?”

一面复被外面的热闹吸引住视线。时不时地问着水溶,水溶虽是王宫长大,但有时候兴致来了也会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各处看看,感受一下平民百态,故对此并不陌生,一一回答着黛玉的好奇。

见水溶打量自己,黛玉也不由上下看看自己周身,有何不妥。如眉笑道:“姑娘这么一打扮,可是把王爷给比下去了,一个潇洒,一个俊美,只是林姑娘身材娇弱,眉眼间终有些女儿气,故更显秀媚飘逸!”

随着水溶悄然送了父亲而去,转回,眼圈一红,垂眸不语。

他自问有十足的把握,但却见林如海有片刻的踌躇。心里突然想到了宝玉,听紫鹃讲宝玉对黛玉也总是上赶着,难不成?

如果北静王爷求亲的话,那自己的宝玉是如何也比不上那尊贵无比的王爷啊。

见雪雁侍立一旁,便摆摆手,沉声道:“雪雁,你先退下,我和玉儿有些话要讲!”

林如海的一番话,顾虑得甚有道理。令贾母半晌不言语,屋内一时安静下来。

黛玉的话让宝钗一怔,方才惜春要黛玉带了姐妹们去王府玩,黛玉一口答应,自己也不过凑个趣,黛玉却一口回绝,杏眸微微一转,心内虽不悦,但仍面带笑意。

近前见了礼,林如海脸色平静,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宝玉容貌俊秀,只是有些女孩子气,举止温柔娇怯,不由微微点头:“你是宝玉?”

不觉叹道:“爹,娘不慕荣华富贵,甘愿随你过那种淡泊的生活,如果不是对爹一往情深,又如何能做到呢!竹篱葇舍自甘心,如果能与心爱之人一生相伴相随,那荣华富贵又算得了什么呢。爹一直视这些虚名浮利如过往云烟,现在玉儿才稍微明白一些!”

贾母沉吟不语,拉了黛玉坐下,一面问了在王府中的情形,黛玉含笑俱实说了,贾母见太妃喜爱黛玉,心中甚是欣慰!

太妃含笑看看黛玉,拉了她坐于自己旁边:“再麻烦我也喜欢,我们娘俩非常投缘,又有敏妹的关系,我只当玉儿是自己的女儿一般呢!疼还疼不过来呢,我倒希望她能多麻烦我呢!”

那人蓦地转过身,面带惊喜地上下打量着黛玉。

林如海眸露惊喜,自己如今别无牵挂,唯一的挂念便是女儿黛玉了,他本就担忧女儿在荣府里受人委屈,见水溶说已然被接入王府中,不觉心里甚是安慰。

水溶旁边挑眉道:“我这正经的主人在这呢,何时轮到姐姐做起主来了!”

黛玉闻言微微一愣,自己待字闺中,并未与个我接触过,水凌一个男子如何得知自己的才情呢,心中不觉疑惑,但不便相问,只得垂眸不语。

一时复回到花厅,女客们告辞,太妃笑道:“玉儿这一次可得陪我几日,我可是盼了好久了,给我解解闷,如今溶儿成天地为朝庭上的事操劳,府里没个说话的,太冷清了!”

见她神情几经变换,惊喜之下复又疑惑,水溶嘴角扯起一抹微笑,扬起手里的帕子,挑眉逗她道:“姑娘可是在寻找这方东西?”

水凝的一双儿女,大的是女儿,年方五岁,儿子今年才三岁,淘气异常。水凝因被缠得紧,故先带黛玉前来,而把一双儿女丢给了丈夫东平郡王。

那几位女客的视线也被水凝的这一声娇笑吸引了过来,均注目黛玉,不由好奇地打量。

见对方施礼,水凝眉间含笑,只嗯了一声淡然道:“不必多礼,我是来看黛玉妹妹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晴雯一张脸娇媚动人,王夫人不由扯动心事,动气道:“哼,看你的打扮便知是个狐媚子,一个丫鬟,打扮得妖妖冶冶的,谁许你如此妆饰了,虽你是老太太的人,可不等于我也会纵了你,”

水眸顾盼,波光闪动,映着外面的春光,娇颜如花。

黛玉等人见宝玉揽下责任,倒是颇为赞叹,黛玉微笑道:“此话有理,只说自己不小心,这样老太太就不会太嗔怪晴雯了,况且也确是你不小心的缘故!”

雪雁忙看了看黛玉,低声道:“四姑娘有所不知,今是太太的祭日,方才姑娘~”

见赵姨娘垂立在地上,贾母看看贾环,此时正缩在赵姨娘身后,两只眼睛有些畏惧地看着凤姐,不由蹙眉道:“娘娘只许了宝玉随她们姐妹进园居住,环儿如果喜欢那园子,随时可以进去找姐妹们玩,这又是什么大事呢,你倒巴巴地赶了来求情,难不成还有人从中当着不成?”

只是一山难容二虎,袭人和晴雯也明知贾母之意,平时便有些互相争强的意思,袭人偏于温柔,性子和顺,宽容待人,小丫头们都愿意听袭人的差遣,而晴雯针线好,未免有些倚强拿大,但宝玉欣赏晴雯,故袭人每每不平也无他法,只得更加尽心尽力,小心服侍。

探春一双大眼顾盼生辉,看了宝玉一眼笑道:“还是二哥哥懂得多,怕是从哪看的什么野史杜撰吧?二哥哥哥偏对这些最感兴趣!”

听薛姨妈如此一说,元春方止住了,转悲为笑道:“说得是,一家子好容易见了面,只顾掉泪了!”

山子野不置可否,眸子波澜不兴不敷地道:“王爷找在下做什么,我一介书生,名不拘利不束的,向来独来独往惯了,对朝庭和官场的事没丝毫兴趣,王爷不要将在下扯进来!”

王嬷嬷一番话让黛玉更是纳闷好奇,忍不住道:“奶娘告诉我,到底是哪个,我可不想欠了这府里别人的情,也不想落人口舌被人嚼说呢!”

轩辕绝不由苦笑道:“母后教训得是,皇儿记得,此次来是想和母后商量件事的,正为她们而来呢!”

回问水溶道:“对了,你说王叔与茜香国使暗中来往,消息确切吗?”

今见水凝和蔼,又有水溶暗地的关怀,不由心里一暖,便生了三分亲热,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越亲密起来,言辞无间!

性子虽顽劣,这话倒颇有自知之明。此话一出,三春全都扑哧一笑,会意地彼此望望,宝玉的贪玩可是出了名的难管,每每贾政为此头疼不已,没少挨饬。

黛玉水眸轻闪,心里不由涌起一股热流,小哥哥没有忘记自己,没想到在这远离家乡老父的京城,自己还有人惦记着,有人关心便不再感觉孤单。想到此,不觉心里欣慰轻松了不少。

紫鹃忙垂称是,水溶又问道:“听说你也会点拳脚,有点武功底子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