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言见落芙这么紧张,也不打算逗她,“她没事,不过据探子回报,像是被人下药的,白笙已经治好。只是独孤璟好像搜寻到什么线索,失踪了。”落芙稍稍松了口气,忘川有些不解,“是什么样的药,用在小孩身上也不打紧吗?”南宫言不想正眼瞧忘川,一想到落芙是因为他才不告而别就一肚子火,依旧对着落芙说,“是吐谷浑秘制的宫斗必备药,只是吐谷浑女人用来装病博取丈夫同情的一种药,对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这明显是有人设计,想要拆开你同独孤璟,怕是想要逐个击破。”

落芙连忙站起,“忘川哥哥,你没事吧?”忘川咳得像是肺都要掉出来一般,整个人剧烈颤抖着,想要给落芙一个安慰性的笑容,可是咧开嘴的那一刹,口水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忘川尴尬万分,等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的时候,脸色还微微红,“让你见笑了。”落芙看着忘川,也傻傻地笑着,“你吓死我了刚才,不过忘川哥哥纵使一不小心流了口水,那姿态还是很帅气的呢。”忘川较真地看向她,他原本很想说,如果芙芙不嫌弃,他可以在她面前一直不停地流口水,直到自己全身的水分都枯竭而死,但他始终没有说出口,因为她说过的她有丈夫有孩子,而他对她的记忆,也仅仅是从昨晚开始的。

此时,忘川带着落芙也来到了弥撒的居处。落芙也走过那抬头就能望见星空的地方,忘川告诉她,他时常会记起一个人翱翔在蓝天的场景,只是总感觉那时的自己只要一回头,好像就能听到女子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落芙只是笑着,也许忘川记不得她也是好事,毕竟她给不了他她的爱,忘记也是一种解脱。忘川带着落芙盘旋直上,落芙惊讶地现,这墙壁还隐藏着秘密通道,她随着忘川爬上了圆形的类似烟囱的顶台,扶着栏杆凝望下面,是一片柔和的黄色,再看向夜空,总有种离星星好近的感觉,仿佛伸出手就能摸到星星,可是往往一伸出手,一切景象都如同幻影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紧张地看向身边的忘川,好怕自己一闭上眼这一切就会如海市蜃楼一般,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实际上,忘川也有同样的感觉,自己明明不记得眼前这个女子,可是她的笑容确是这样熟悉,如三月的阳光,温暖着他的心房。她的笑声是这样动听,比最好听的歌谣还要让他沉醉,他好想要抓住她,可是他似乎听她说过自己还有一个孩子。忘川迟疑了一会,还是问了出口,“你是嫁人了吗?还有一个孩子是吗?”

这时,落芙他们三人同时站起身,将姆勒团团围住,落芙先开口,“鉴于你救了小幽一命,我不杀你。但是你胆敢设计陷害我们,我并不决定放过你。”姆勒惊恐起身,棕色的皮肤因为激动变成了深棕色,他不断后退,“你们。你们没中毒?”落芙点点头,得意地朝他抛着媚眼,“现在我敬爱的姆勒族长,你打算将我们怎么办?”姆勒也是聪明人,一下子就反映了过来,立即跪下身去,“传闻得天神者得沙漠,弥撒族近来来了一位白皮肤天神,我本意想要利用你们搅乱弥撒,好趁乱截获天神,不想却被你们现。但弥撒族常年欺压我们弥旦族也是事实,我只是为了我们弥旦,不得不做出些牺牲。”

落芙表示自己的歉意,说自己无意冒犯,心里还是觉得这姆勒族长并不是像便面上的这样简单,能同弥撒族打这么久的游击战,想必也是有过人之处的。也许其他人听到食人族的名号会望而生怯,可是这三人对自己的武功自信满满,并不忌讳这些,只等着小幽他们洗澡归来就一同准备着晚上的弥撒交锋。

老人朝着其他男子用落芙他们听不懂的语言交流着,随后那些男子就友好地引着他们去往他们的部落,老人只是解释道,“你们既然是弥撒族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跟我们走吧,我能治好这女娃。”老人又转身看了一眼落芙,不太赞赏地说,“你不太对,身体里存有两个意志。”独孤璟连忙问他,“她似是被人下了巫蛊,高人有何解法?”可是老人的回答令他们很失望,“这症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落芙卷起了衣袖,正准备对这条大蛇剥皮抽筋,几个男的却有些不忍目睹。还是独孤璟问落芙,“这东西着实恶心,还是不要吃了罢。”落芙才不要饿肚子,“蛇肉可鲜美哩!要是嫌麻烦的话,我们直接割些肉下来放火上烤就好了。吃完了若它没死就放它走咯。”这是,蟒蛇似乎想要向落芙起攻击,落芙则是淡定地朝它吼叫意图震慑它。可是这蛇似乎没有惧怕的样子,刚才在落芙面前表现得那样乖顺似乎只是被落芙的泼辣劲震慑到,现在观察了一番,觉得她没那么强大就开始肆无忌惮了。

落芙也害怕自己病时独孤璟不舍得制住她,就欣然让南宫言跟上。这下,马车里仅仅因为多了一个人,气氛开始变得怪异。独孤璟警惕地盯着南宫言,一句话都不让他同落芙说上。南宫言也一直不气馁地望着落芙,他早已记不清是有多久没这样看着落芙了,真是想念这样的感觉。落芙自是察觉到了,忽然被这样看着也不是很舒服,有些躲避他的眼神,南宫言低头不去看她,“我出去跟那两哥们一起驾马车吧,里边空气太闷。”随后就一人走出了马车。落芙还记得第一次见他一身紫衣还笑他穿起来没有忘川那样出尘,倒是把衣服穿俗了,现在她才注意到,紫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有了一种不言而喻的忧伤,感觉最初的南宫言是没有故事的,而现在他忧伤地像一部长长的悲剧小说,引得落芙些许伤感。落芙心里思忖着,难道是因为自己才让南宫言现在这样忧伤?此时,独孤璟捏了下落芙的鼻子,“不许想其他男人!”落芙识相地开始织着围巾,不再胡思乱想,也是呢,她就一颗心,已经完完全全交给了独孤璟,根本分不出一丝一毫再管其他男人了呢。

白笙暗叹不好,“糟了,落芙这一掌,不但没有抑制她现在的状况,而是加了自己的症状,之后她每一次病,极有可能会越来越严重,一时间忘了我们所有人也不是没可能的。”独孤璟拧紧了眉毛,“怎么会这样,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她好起来?”白笙神色沉重,“早些找出幕后真凶吧,要不我不认为还有其他法子能够解救她的。”就在这时,落芙忽然转身钳住独孤璟的脖子,很用力的收紧力道。独孤璟先是有些吃惊,随后便是毫无反应,依旧深情望着落芙,“芙儿,是我,你的璟,不认识我了吗?”

月影风荷,渔舟唱晚。落芙,独孤璟两人偷偷躲在了一艘小渔船上赏月吃点心,两人看似悠闲,实则是在享受战争前夕别样的宁静。落芙不免有些担忧,“璟哇,想要两面夹击北辰,可是天越那边连个领导人物也没的,会不会很难控制?是不是要派个人回去?”独孤璟摇头,“不,上次我们在吐谷浑街头遇见的那一群功夫高深的乞丐我已经重整完毕,现在散播在各国各地,据悉北辰现境也不容乐观,况且天越还有独尊盟撑着,锦鹤,锦豹都能独当一面的,问题不大。”落芙也没说出来,她这一个多月老是觉得心里怵,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总感觉有什么事情生,而又临对北辰宣战,深怕被设计了去。独孤璟在落芙耳边轻轻地吹着风,静夜微凉,浮躁的心也慢慢变得恬静。因为有你在,再大的困境也不能困住我们,我们终将是命运的胜者,不是吗?

独孤璟看向了落芙满是泥土的下身,才现落芙腰以下几乎是一丝不挂了,一时气急,真想朝沼泽地吐上几口口水,居然敢轻薄他最宝贝的芙儿!落芙脸色窘捂住关键部位,“怎么办啦,这样怎么出去嘛!”独孤璟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袍裹在了落芙的腰身上,尽量弄得像裙子一样盖住落芙白皙的小腿。落芙现在也不敢嫌弃这黑魆魆的外袍,自我安慰道,“黑色的经典,配着我这红色的上衣还真好看,呵呵!”独孤璟抱紧她,“可不许再调皮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落芙点头,“这沼泽真讨厌,居然敢吃我裙子,改日我们把那北辰军队也引到这里来那不是很赞?”

而小幽刚好对上了铁三,她一走近铁三,先是嗅了嗅铁三身上的味道,“夫君,你怎么这么臃肿啊?”铁三兴奋地涨红了脸,透过盖头,羞涩地答着,“可能是轿子坐得久了点,身子疲乏,水肿了。”小幽还傻愣愣地相信,就走到桌边拿来了交杯酒,“夫君,我们喝了这交杯酒吧。”铁三点头应允,这傻铁三激动地完全没现眼前的女人声音同田妞大不一样,小幽声音原本就这样细细弱弱,而田妞平时只是将自己的声音装成、得细细弱弱,实际上,田妞的音调可高昂着哩。小幽轻轻坐在铁三面前,还没揭盖头,就叫他喝了这酒,铁三小心翼翼地接过,一饮而尽。可是小幽偶然现她眼前的人仰起脸时下巴满是胡子,疑惑地问着他,“笙哥,你什么时候留胡子了?”铁三这下不高兴了,想不到田妞居然对着他叫了别的男人的名字,一把揭开盖头就看到眼前已经激动地快要晕倒的小幽,心一下子慌了,“小幽姑娘,怎么是你,我的田妞呢?”小幽急促地喘着气,无意识地甩手就给了铁三眼睛一拳,才反应过来,“啊,你怎么不早说你是铁胖子啊!啊,还我白笙!”

独孤璟只是笑着,心里早已蠢蠢欲动,还没到晚上,就将落芙抱回了卧室,一夜香艳,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又从地上爬回了床上,还抵在了柱子上,就差没缠绵上天花板了。激情过后,一地狼藉,地上落芙的亵裤,肚兜已经碎成布条了,落芙身上还有地上的尘土,床上的棉絮以及柱子上的红漆。她仔细瞧了瞧独孤璟身上,貌似什么污点都没得,级不满地质问他,“为什么你身上这么干净,而我却这般模样?”独孤璟帮她摩挲着身上的脏东西,手擦不掉,就用舌头舔的,显得专心致志,最后才告诉她,“因为我在你上面啊,傻丫头。”落芙撅着嘴,“不嘛,我也要当一回攻!让我在上面!”

她这一说,引得在场之人哄堂大笑,落芙真有些佩服这个才四周岁的妞妞,说起话来那叫一个溜!妞妞娘终于怒了,“好你个蹴鲁啊,居然敢瞒着我去抱大赖家的媳妇儿,胆肥了你!”蹴鲁连声道歉,“不是娘婆想得那样,我只是单看觉得她身材单薄而已,才没碰呢!”独孤璟,白笙这下心情好了,原以为蹴鲁很有一家之主的气概,想不到也是一个妻奴呢。

天命巫师语塞,只是双手合十继续向落芙下着蛊,落芙又开始头疼欲裂,像了疯一样挣脱掉独孤璟的怀抱,用手拼命地撕扯着自己的头,独孤璟心疼不已,上前按住她,“芙儿,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想想我,想想我们可爱的败絮!”天命巫师趁着独孤璟慌神的时候迅逃离。

“你最爱的人是谁?”

这时,天命巫师又来拜访,他们连忙搞出一片沸腾的模样,吵得热火朝天,巫师不屑理会他们,只是淡淡地说,“王上突恶疾,你等还不去照料?”

鲍祢桦稍稍振作了精神,娓娓道来,“我千乘虽不富足,但一直以来也算是稳定,巫族也很少干预政事。可是就在几个月前,天命巫师性情大变,四处抓童子挂着几天的名义,实则是抓去供自己练邪功使用。没过多久又说这河流被天神诅咒,不让百姓饮用,否则就直接淹死在河里或者拉去火焚祭天。我刚开始也随他胡闹,毕竟神鬼之事我不敢怠慢。只是这巫师越来越残暴,弄得生灵涂炭,人心惶惶,等我想反抗他时,他的力量已经达到不可想象。而我的爱妃萢荟不忍心眼睁睁看我被软禁,面对着自己的半壁江山被他毁于一旦却无能为力,就替我潜入天命巫师居住之地探个究竟。我不想让她去的,可是她非去不可不论我怎么哭喊她都没有回头,只是冷冷撂下话,如果那天晚上她没回来就忘了她,我整整等了一晚上都没等到她。直到昨天才得知她早已被那可恨的天命巫师处死。”

落芙清了清嗓子,“咕咕咕…”好像不是这样叫的,又继续轻咳了几声,“啊呜,啊呜……哈哈,太搞笑了,我叫不出来。”花奴着急,“女王啊,现在是生死关头,不是儿戏啊。你就随便大叫就好,并不一定要学狼叫的。”落芙于是走了两步,离他们稍稍远了点,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尖声大叫,“啊啊啊啊。”落芙嗓子干涩,停了一下,觉狼群听到她的叫声果真不停地后退,开心至极。于是招手叫他们都跟着自己,继续有一声没一声的叫着。玉奴崇拜地看向落芙,也学着猫叫狗叫猪叫,附和着落芙,落芙心情大好。幸好她从小就是麦霸,吼上三天三夜估计嗓子也是撑得住的。好不容易出了草原,落芙终于可以休息了,趴在独孤璟身上有气无力地捣腾着独孤璟的衣领。独孤璟看着花奴,“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此行的目的?”

落芙转身问着这两人,“你们叫什么名字?”较高的那个立即抢着回答,“贱婢名唤玉奴。”另一个相对矮些的男子也迫不及待答道,“贱婢花奴,愿时刻听从女王差遣!”落芙点头,心下乐开了花,这一路上有这两活宝,独孤璟就甭想安稳过日子了哈哈。

落芙不服气地踩了他一脚,“不得了了啊你,这嘴巴越来越坏了都!你不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这段时间你天天同我斗嘴,说我胖到没腰线,你意图何在?”独孤璟微微窘,“这说来话长,这段时间我用无妄的身份接近你,才现同你斗嘴的感觉是这么好,有时候宠爱不只是一味的宠溺,吵吵嘴也别有乐趣啊!”独孤璟说着说着,见落芙眼睛越瞪越大,就不好再说下去。

两人刚把落芙放到盟主府的床上,还想着要赶快告诉独孤璟,要白笙赶过来,毕竟落芙要是出了什么事不是他们能担待得起的。落芙这会子真感觉不太对劲,自己能够明显得感觉得到自己的指甲在抽长,抬起手一看,果真指甲都变长了好几倍,不过自己的意识还没有凌乱,看着眼前两人焦灼的神情,南宫言原本长得还算可以的深邃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如山鸡眼一般,显得惊恐敏感。落芙嗤笑出声,忘了自己正在病,就伸长长的指甲直掐他们的胸口,”九阴白骨抓……呵呵,轻薄成功。“南宫言,忘川简直要哭出声来了,这样的落芙让他们心里压力好大的说。

话一说完,落芙脑子就又开始不清醒了,头又瞬间变成了紫色,只是这次脑袋不疼了,落芙还存着最后一丝的清醒,下床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紫色的头,紫色的瞳孔,落芙冷哼了一声,”这样的样貌无时无刻不在讽刺着自己的可笑之处,努力拼搏想要驾驭命运,结果却是这样让命运戏弄着,当自己是马戏团的猴子一样随意玩弄。“落芙走路下盘有点不稳,忘川连忙上前扶着,”芙芙,小心着走。“南宫言也跑了上来,”残荷,要是坚持不住叫一声,我即刻敲晕你,好让你不要干出些伤害自己的事。“

落芙真的是被这时不时要来一的暴走弄得抓狂,双手环胸,闭上眼睛,华丽丽地转了两个圈圈,高喊着,”完全变态育!“想了想好像不太对,就再转两圈,再次高喊着,”美少女变身!“南宫言想起落芙平常装傻卖萌时,独孤璟一喊”说人话。“她就会恢复正常,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对着落芙也学着独孤璟的口气,冷冽中又暗藏着温柔,冰冷中又满含柔情,”说人话!“落芙听到这话,还以为是独孤璟来了,瞬间恢复镇定,四下环顾,却没见着独孤璟的踪影,心里难免失落。正经地对着南宫言,冷忘川说话,”我现在还有意识,但是时不时地会犯迷糊,我只是太累了,想要泄一下。这段时间真的是被我自己折磨得半死,你们不要害怕。有句话叫做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忘川让落芙坐到梳妆台前,”你头乱了,我帮你梳好。“落芙点头,南宫言也拿着一把梳子准备同忘川一起帮落芙梳头。忘川好一些只是将头梳顺,并没有怎样动弹,深紫的头散着淡淡的光泽,落芙看着自己的半边脸半边头,感觉自己连现在这种情况还能这么仙着实不易。而另外一边,南宫言从未替人梳过头,又想要卖弄,就直接把落芙的头全盘起来,梳着如书童一般的型。落芙叹着气,要是自己还有多余的精力,真的想要狂抽南宫言一顿,但是现在的她太累了。累到不想说话,不想动弹。

忽然感觉脚下传来一阵冰凉,她小时候曾听自己妈妈说过,人死之前,会从脚尖开始冰凉,随后寒意蔓延全身,当寒意浸过头顶时,也就是断气的时刻。落芙好舍不得这个美丽的世界,她还想要和独孤璟白不分离的,她企图用自己温热的手温暖自己的脚,才现自己一直没穿上鞋子,脚才会这样寒凉,松了一口气。随后坐着娴静地剪着自己的指甲,好在指甲没有再度抽出来。

这会子,菊花台七女子翩翩而来叫落芙等人吃饭。落芙也像没事人一样随同着他们前去吃饭。忘川一直不停地给落芙夹着菜,落芙也乖乖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她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几时。终于一阵晕眩,落芙又陷入了昏迷中,不省人事。

忘川抱起她把她平稳地放到床上,替她掖好被子,看向南宫言,”替我看好她,我去去就回。“南宫言敏锐地察觉到忘川的异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忘川摇头,径直走了出去。南宫言碍于落芙在,也不好跟出去。忘川一人又来到了那片森林,手持长剑,不忍心伤害树木,只好狂砍着脚下的地,企图再度引出那人。果真那人的声音又环绕在这片树林之中。忘川冷冽地问他,”你究竟想要些什么?不是说好了不动落芙的?还有你是不是就是原先沙漠里的那个女人,我该叫你阿史那姬曼还是要叫你什么?“

阿史那姬曼见忘川已经知道了是她,也懒得掩饰,从树林后走出来,穿着得像只孔雀一般艳丽,声音也懒得掩饰了,恢复了她原先极富女性特征的声音。”不错,现在就猜到是我了。可是你无权这样对我说话,我不仅是赋予了你生命,还将你死而复生了一次,若不是我,你现在怎可能站在我面前这样质问我?“忘川虽然已经料到阿史那姬曼很可能是他的生母,但是亲耳听阿史那姬曼证实这一切心里又很不是滋味。眼前这女子虽然已经不年轻,但还是很美丽,妖异地很有魅力。忘川眷恋地看了一眼她,如果她不是现在的样子,她是不是会显得和善一些,慈爱一些?但那也仅仅是一瞬,片刻之后,忘川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究竟想要怎样?我警告你不要妄想伤害落芙。“

阿史那姬曼狠狠啐了一口,”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儿子!被那小娼妇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还不知自己被她戏弄。“忘川打断她的话,”不许叫她娼妇!“阿史那姬曼恢复了平静,”你也别以为我是因为你是我儿子才救得你,我只是想要利用她对你的信任更好地掌控他而已。不过,现在你既然还是武林盟主,这对我而言,也算是多了一样可以利用的。要想我放过她也行,除非你把这武林盟主的位置让给我。“

忘川本就不屑当盟主,也爽快答应,”好。但你要告诉我怎样让她恢复正常。“阿史那姬曼冷哼,”事实上,你也没有那么大的利用价值,我只能保证她暂时性命无忧,她的头既然已经变成紫色的了,也别想我再把她变回去。“忘川摇头,”为什么你会如此暴戾,难道非要问鼎天下不可?是不是十几年前来到沙土之邦就已经野心勃勃想要夺下整个天下了?“

阿史那姬曼化内力为一道无形的掌掴,狠狠地甩在了忘川脸上,”你要记住我是你生命的赋予者,还轮不到你来质疑我!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当时我的目标很小,只是想要成功夺回原本属于我的政权,至于弥撒,我只是养了一群狗在帮我种植着我所需要的东西而已。“忘川立刻想到了印答花,落芙说过它可以有极强的药用性质,庆幸自己在出沙漠的时候,也带来了好些种子。

阿史那姬曼靠近忘川,嗅着忘川身上的气息,暗忖着他根本不能同她丈夫,也就是忘川生父媲美,一点野心也没的,算是她生出的一个废品吧。只好留下一句话,”离开那娼妇,将她丢给南宫言。否则我不确定她是否能活过今晚。“忘川颓然地站在树林之中,任由北风萧瑟拂过脸颊,不知何去何从。

直至夜深,忘川才慢慢走回盟主府,走往落芙的房间,落芙还是昏迷着,南宫言见他回来,问着他,”现在可以说你见过谁了吧?“”阿史那姬曼。她要我将落芙留给你照顾,我必须照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也把盟主之位让给她了,我想我有必要去找一趟独孤璟,你暂且照顾好她吧。“南宫言迟疑,”阿史那姬曼是你亲娘对吗?“

忘川自嘲,”我向来不喜欢杀生,但要是有那么一天,我希望我可以亲手了解她的性命,还世界一个宁静。“南宫言替忘川的身世感到悲哀,也别无他话,坐在了落芙身边,也不知道忘川是什么时候离去的。他心里也清楚,阿史那姬曼要落芙留在他身边的用意,只是相比起落芙,江山什么的也显得微不足道,他无所谓这些权力地位,只想要落芙平安健康,纵使落芙一直没能爱上她也无所谓的,看着她幸福也是一种幸福。

忘川出门时,菊花台七个女子也有预感忘川可能要好长时间不回来,便也想纷纷跟随着忘川而去。忘川习惯了一个人,并没有答应,只是对她们满怀愧疚,”哪日要是除了女魔头,你们兴许就可以恢复正常了。在这件事上,我会全力以赴的,只是我还有要事在身,实在不便带上你们七个。“紫衣女子哭了,哭得好不伤心,她很没用,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爱上了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爱上她的人。忘川心软,最见不得人哭,于是在怀里揣出一包用布包着的东西,嘱咐着紫衣姑娘,”素闻菊花台擅长种植各类药物,你们若是得闲,还望你们帮我养活这些植物,记住,一定要在它们外围围上一层沙子。“紫衣姑娘感觉到自己被重视,就不那么伤心了,点着头,咬着唇看着忘川毅然离去的背影,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次日,落芙醒来后原以为自己会恢复红,可是跑到镜子前照了一下,现自己的头还是深紫色的,不禁有些垂头丧气。此时,南宫言端来早餐,若无其事地说着,”吃完早餐,随我回仓凛皇宫吧,那儿和天越皇宫的布局可不太一样,不过同样永远为你敞开着大门,随你怎么玩都行。“落芙正四处找着忘川,可是屋里屋外都巡视了一边也没现他的踪迹,就问南宫言,”忘川哥哥呢?“

南宫言不准备告诉落芙阿史那姬曼已经开始利用落芙控制着他们的势力,只是含糊其辞地说,”他被你昨日的行为吓坏了,赶着去找白笙看看有没有什么对策呢。“落芙感觉有些不对,站在门口,现府里一片寂静,又问南宫言,”那七个女子呢?别告诉她们也失踪了。“南宫言耸肩,”她们本来就是仰慕冷忘川而来,现在冷忘川走了,她们自然也是要离去的。“落芙这下也乐得清闲,安静一点也没什么不好。落芙问了半天,终于搞清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吃饭了。

忽然想到一件事,犹豫着不去动筷子。南宫言问道,”怎么了,还不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你说让吃的人觉得不好吃,煮的人该会多伤心啊。快嘛,你看,它现在还冒着热气哩,热气腾腾的吃着才香哩。哎呀,别盯着我看呀,看看碗里这色彩丰富的,有红的,有绿的,有黄的,有黑的,很营养的,质量人品保证,绝对好吃!“落芙笑着看着他,”你这样夸自己煮的东西不羞愧?黑的是烧焦了的部分,红的是辣椒,一下子放得太多了啦,黄的是老掉了的菜叶,口感很渣的说,至于这绿色的一坨,我不确定这是何物,兴许是泥土混合着绿叶调配出来的,或者是裹着面粉的油炸青虫。“

南宫言抽着嘴角,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亲自下了一次厨,居然还被这样嫌弃,埋怨道,”我为了这一顿早餐,手还被热油溅上了三个小泡泡,被剑割伤了好几道,你居然连尝都不尝一下,让我好是心寒…“落芙惊讶地看着他手上的小泡泡,想不到武功那样高强的他受这么笨拙,居然还会被油溅到,落芙问他,”亲啊,你到底是做了些什么啊,怎么整只手这么惨不忍睹啊!“

南宫言立刻细数着自己的丰功伟绩,”不小心油放多了,想把它捞上来,找不到锅铲就用手,结果就烫伤了手。之后切鱼时,刀不够锋利,就换做自己的剑,想不到砧板上的箭=剑这么难掌控,不小心就被划了好几下。我好歹做了整个早上,你倒是尝上一口,夸我几句嘛。

落芙见盛情难却,只好舀起勺子品尝了一口,只此一口,再也不想要吃第二口了,落芙剧烈地咳嗽着,“你这什么水准嘛!做得比独孤璟做得还要难吃,这厨艺没救了这是!”南宫言不干,“不好吃也要给我吃掉,这可是我含辛茹苦做出来的,毫不夸张的说,我是在用生命为你准备这早餐,而那时的你正在酣睡!吃掉嘛,其实我的小心脏也弱的很的,好歹给我点勇气,让我可以继续做下去……”落芙“噗”地一口,全部吐出,既然还想继续,这不是明摆着谋财害命?

她擦着嘴巴,被辣椒辣得热泪盈眶,怒视南宫言,“小样儿!皮痒了是吧,敢威胁到我头上。是不是还想要尝尝我的爱的鼓励?还是想要我的鼻屎寄放在你鼻孔里?是嫌自己鼻孔太大鼻屎太少想向我借点,还是嫌弃自己吃的东西太少,觊觎我的鼻屎?”

南宫言连忙停止了聒噪,捂着嘴巴,小媳妇儿状缩在桌子的一角,落芙扬起嘴角,就凭他,还嫩了点,哪能比得上自己无耻耍赖的功底?落芙叉着腰,指示着南宫言,“既然你这么喜欢你做的这盘四不像,你就自己吃了吧,省得浪费地球资源,要知道浪费是可耻的行为,现在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让你把这些全部搞定,否则爱的鼓励伺候!”

南宫言并不知道自己的厨艺是多么的令人叹为观止,拿起勺子就直接往嘴里舀,的确是绝无仅有的难吃,奈何落芙一直在旁边监督,也碍于自己的面子,自己可是百年难得下一回厨,怎么能让人这样看笑话,索性拿起碗,三两下喝下肚,这鱼煲汤应该要很好吃的才对,可是他傻逼地没挖掉鱼的内脏,满口血腥加上海鲜的腥味膻味,弄得他恶心地想吐。而里面的辣椒又辣得他睁不开眼,全吃完时,已经眼泪哗哗一把掉了。落芙真是纳闷自己这样彪悍也吓不走他,他到底是要闹哪样呢。她不傻,既然知道了幕后黑手就是阿史那姬曼,就猜到了她一定会利用自己肉身自小就被下了巫族人都被下的蛊,来控制所有一切同她有关的人,包括独孤璟,忘川,还有南宫言。

她不想要南宫言为了自己而放弃他祖上的基业,放弃他曾非常重视的江山王位,本来是想要吓唬吓唬他,将他逼走。现在现他也太过执着,不会轻易放走,看了他泪眼汪汪很委屈的样子,毫不心软地给了他两拳,想将他打晕,自己再一个人潇洒地离去。南宫言后知后觉,才现落芙的目的,尽量躲避着落芙的攻击,实在躲不过了,也不想要落芙得逞,打晕他再狠心离去,于是自己先出手,一拳击在了落芙太阳穴上,落芙当场晕倒。

南宫言总算松了一口气,恢复镇定后,心疼地看着落芙左边太阳穴附近青了一大片,用嘴轻轻呼着,闻到的是自己满嘴的怪味,只好闭嘴。真是可惜,原本可以趁着落芙晕倒的时候多亲她几下的,可是自己现在嘴巴太臭,等落芙醒来时现自己偷偷亲了她,而且用的还是这么臭的嘴巴,势必不会放过他的。只好忍着心里的痒,将落芙抱回床中,解下自己的腰带,将落芙固定在床上,免得她醒来时趁自己不注意又到处乱跑。

他刚放松下自己高度紧张着的神经,就看到窗台上飞来一只肥得不能再肥的鸽子,看着样子,南宫言想着估计是落芙以前喂过的鸽子,现在独孤璟放出来找落芙来的。看着鸽子这臃肿的身材都比得上一只猫咪了,南宫言觉得做一只鸽子也不容易,长这么胖本身呼吸都困难,还让它飞这么远,这不折磨着人嘛。抓过来一看,果真不错,是独孤璟的飞鸽传书,只见纸条上写着“找到落芙没,找到记得知会一声,并告诉她,阿史那姬曼没死要她小心。还有告诉她我很想她,告诉她我等这边事情一好,败絮没事就去找她。转告她败絮也很想她。还有,告诉她不要理冷忘川,南宫言,他们都是色狼,意图不轨。”

南宫言捏着纸条,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独孤璟明明是飞鸽传书给他的,还这么拽,胆敢在留言上写着他的坏话,他自然不能屈服。拿着纸笔当下就回了一封,“璟兄无需操心,落芙和我相处甚是愉快,还给了我爱的鼓励,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你是羡慕不来的,也就是说,做都做了,羡慕也没用。”于是,南宫言又将这可怜的鸽子放飞,摸着它肉嘟嘟的身体,还真有那么一瞬间不忍心让它长途跋涉,鉴于这胖墩极有可能让独孤璟也吃吃他的飞醋,还是狠下心来用手指弹着肥鸽子的屁股,让它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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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好冷有木有,多穿些衣服,照顾好自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