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愿意跟我们走?”田俊枫再一次问道。

“今天有没有时间来陪我呢?”女孩将椰汁放下,手指滑向许弈天英俊的脸。

“把我送回家吧,布莱恩。”女孩第一次正色对他说道。

“嗯。”

“我不叫田澄,还有,狐狸精?难道你不是么?活生生的想尽一切办法从闺蜜手中将田俊枫抢过来,还骂人家的女儿是狐狸精,你有这个资格吗?”许弈天森然道。

“啊!这个啊!不小心划了一个口子。”田甜说道。

田甜也轻描淡写她这两年生了什么事情,却丝毫没有提及割腕的事情,她戴着手套,许弈天自然也看不到。

再往下,是英伦风的裙子,一侧是一层一层的紫色格子百褶裙,在膝盖处收拢,再往下是黑色的蕾丝,性感而俏皮。另一侧的裙子则是一直延伸到脚底,遮住一只紫色鸢尾花高跟鞋。

等到田甜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将滕叔为她准备的饭吃完后,她借口要出去散步,呼吸新鲜空气,便离开了家。

病床上的女孩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抬起手,摘下妨碍说话的氧气罩,声音微小而沙哑,却带着讥笑的清晰,“我又没失忆!”

“你应该找一个能带给你快乐的人,他的眼睛里,有太多的悲伤和强撑的坚强。”宗中敛轻描淡写。

“暂时没有什么事儿了,”阿洪说。

一天,阿兰兴奋地跑到田甜的房间,说,“小姐,外面下雪了啊,出去看看吧!”

“那个小胖子跟你有什么关系?需要你对她这样?”宋小薇笑了一声。

“什么游戏啊?”

这么快就同居了?小甜?叫的这么亲密?宗中敛啊宗中敛,你怎么,怎么这么无能,你跟那女孩认识这么长时间还不敌这男孩几个月!你没他高?没他帅?没他有钱有势?不,你什么都不比他差,为什么田甜还跟他在一起了?上天,到底是有多么不公平!

“我家,床也坏了……”

“不然这样吧,”女孩眯着一双眼睛,像极了狐狸,“我教你个方法,让田甜爱上你,怎么样?”

田甜笑了笑,搭上他伸过来的手背,站起身,两人缓缓向舞台中央走去……

田甜突然感觉心里酸酸的,她没想到许弈天是为了那孩子辜负自己而生的气。她低头看了一眼许弈天狼吞虎咽的样子,淡淡地说,“对不起,我没想到……”

许弈天也笑,“这才对嘛!”他抓住田甜淤红的手腕,低声问道,“疼不疼。”

“那必须,后来,本少爷找了一堆小混混,把他拦在学校门口,暴揍了一顿,打得那小子鼻青脸肿,哭爹喊娘,嘿嘿,”许弈天地笑了,冲田甜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心想,咱还是过了一把手瘾的。

“你以为!”田甜白了他一眼,“叔叔,对不起,他也不是有意的。”软软的声音,满是歉意。

“我从来没有避让过谁,”少年说道。

宗中敛的头上破了一个五厘米长的口子,鲜血染满了整个头部,顺着丝滴了下来,田甜将他送到医院,医生马上对他进行抢救,而室外的田甜愣愣地望着走廊来往的人,几乎呆滞。

三人玩斗地主,大叔和田甜都是高手,而宗中敛原本也不怎么玩扑克,不一会,额头被弹得红红的,他大怒着说,“不玩了!”下一把,接着全神贯注地投入战斗。

田甜一脸不情愿地望着窗外,噘着嘴,不吭声。宗中敛看着她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一样,不时扇动,秀乖巧地挽在脑后,露出小巧玲珑的耳朵,她没有穿耳洞,耳垂没有任何缺陷,白白嫩嫩的一小粒,晶莹可爱。

“兔子比较可爱,当你是夸我呢。”说着,他把枕头竖了起来,让田甜可以躺得更舒服。

“嗯……”田甜点了点头,“我懂了。”

“没。”田甜的眼珠连转都没有转一下,无神地盯着眼前那张英俊非凡的脸,此刻,她什么都不想说,只想把这张脸牢牢地印刻在脑子里,短乌黑亮,眼角微微上翘,鼻梁高挺,嘴唇削薄,脸线锋利,她闭了一下眼睛,ok,记住了,然后,又轻轻地将眼睛打开。

维持那个动作大约五分钟,吕烟澜终于软绵绵地趴在了沙上,她眼角的泪一滴,两滴,三滴地流到沙上。

“嗯,你只说对了一部分,”田俊枫轻巧地打着方向盘,过前面那辆奥迪,“市长夫人与你妈妈是大学时代的闺蜜,她们在一起也是叙旧,顺便聊一聊近况。”

田甜认识这男生,他是他们班乃至整个学校出名的不良少年,平时以打架为傲,乐于拉帮结派,欺负弱小,甚至在学校后的胡同口与几个男同学劫持小学生讨要零花钱。

“谁呀,谁呀,”田澄应声跑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上喝茶的田俊枫和吕烟澜,“妈妈,”他愣在原地小声地说。然后,跑下楼,拉住田甜的手,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那位先生是……”

“不好不好,”田甜摇了摇头,“你该减肥啦,那么胖!”

“随你挑!”

当田甜将她在路上生的事情统统告诉了田澄,他惊讶地喟叹,没想到这狼是如此的重情义,他摸了摸阿灰柔顺的绒毛,满是赞叹。

没想到阿灰却“嗷”了一声,随后,加快了脚步向一个方向走去。田甜看到它突然跑了起来,也加快度跟在它的后面。

没想到那狼却停了下来,猛地回了一下头,着实把田甜吓了一跳,她几乎也是立刻就停在了原地,去摸口袋里的匕。那狼却在喉咙里呼哧一声,接着往前走。

她真的累了,累得以至于不能呼吸,她真想用尖锐的利器划在手腕上,流出汩汩的鲜血,就此终结自己的生命。可是她不能,她还有羁绊,还有田澄,还有许多于她有恩的人,她只能背起重担,接着走下去。

而夜晚的篝火依然闪着零星的火光,一缕缕细烟袅袅、缓慢地飘到上空,空气中弥漫着木块烧焦的味道。田甜坐到一块干净的草地上,仰望着那片在城市里根本就见不到的奢侈星空。

“不给你吃,谁让你说我胖的。”还未等田甜把话说完,田澄就哼哼了一声,接着用手托着下巴,继续烤他的鸭。

“还行,不过,我说你啊田甜,还真不放过任何资源,阿洪都被你请到学校了,你让我这个当老大的情何以堪啊?”少年说着,逼近田甜,将修长的手指放到她削弱的肩膀上,弯下腰,注视着她的眼睛,柔声说,“嗯?”

“后果?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那上面承载着她温暖的爱,他记得她的手还轻轻抚摸着毛线柔软的纹路,她还亲自给他穿了上去……就这么被恶作剧的毁了。

回家后。

那女人还告诉他,最好不要动,这小家伙的脾气不好,它的一口,足以要他的命。他吓得几乎晕厥,却只能紧紧地闭着眼睛,回忆着田甜的微笑,那仅剩的一丝温存……

白絮僵硬地翘起嘴角表示打过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