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的车?”许弈天问道。

“过两天迎新生晚会,你知道吧?”

“凭什么放开他啊,撞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许弈天气势汹汹地说,仿佛不帮她报仇,就不肯罢休。

还是一样与那年一样的夏天,菩梓街的法国梧桐叶依旧的繁茂,几乎要遮住所有的阳光,车辆比以往更多了,来来往往地穿梭在柏油路上。她的母亲还是会往银行卡里每年打五十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却再没有与她联系过。

“应该送警察局。”宗中敛说,随后,想了想,他又说,“你走吧。”

田甜僵硬地点了点头。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劝呢!”宗中敛急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知趣儿的姑娘,要是别的姑娘早乐呵乐呵的跟我去玩了,你怎么比诸葛亮还诸葛亮啊?”

可是,她好像都没有听到,还是安静地躺着,除了微弱的呼吸外,几乎都感觉不到她存在的痕迹了。她的信仰不在了,她的动力不在了,她该怎样活下去?怎样去维持自己的生命?无人可以告诉她。

“你喜欢就好。”

就在这个时候,田甜站在了门口,看看他,再看看行李箱,“你要回法国了吗?”

“你真恶毒,吕烟澜,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了你,跟你这么个心肠狠毒的女人结了婚。”

“今晚想吃什么饭?”田俊枫望着后视镜里正襟危坐的两个小小少年,随意地问道。

那种幸福是从来没有过的,仿佛整个世界都飘着粉红色的花瓣,那种香气甜而不腻,风也是柔和的从四面八方吹起来,青草和绿树长满了整个田野,蝴蝶拍打着翅膀落到她的睫毛上,还有从天际洋洋洒洒滑落在地面的纯白色羽毛,一切都是触手可及的美好。

“小甜?”男子笑了笑,“我是你爸爸。”

整夜温暖而祥和,菩梓街旁的小区早就供应上了暖气,人们安然的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等待着黎明的来临,一切都好像经过耶稣洗礼过一般,消失了罪恶和丑陋,仿佛人间再无鲜血与斗争,回到了最理想的状态,甚至还以为自己生活的家园,一直都温暖如春。

宗中敛却笑不起来,他定定地看着田甜,沉重地说道,“借警服的事,被查出来了。”

她趿着一双娃娃头拖鞋,全身萦绕着沐浴后清新的花香。她走到巨大的白色皮质沙前,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印刻着金边花纹的陶瓷杯子,放在嘴边,嘬饮了一口温热的咖啡。

田甜与阿灰躲在大树的后面,等待野兔上钩,只是不一会,便听到野草轻微的波动声,田甜抓住手中的匕,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野草轻响的地面上。

可是,等等,万一狼群就在周围呢,这只狼若是出求救的信号,那她不就死定了,最好不要与它生冲突,狼是一种很有灵性的食肉性动物。食肉性……她果断地瞟了一眼扔在地上的半袋羊肉片,然后,看着越来越不安分的饿狼,抓起一片,扔到离狼不远的地方。

包里所剩下的食物只有未吃完的羊肉,水也只有半瓶,而这里,根本就没有人家居住,她如果找不到田澄,该怎么办,他还那么小,还根本不会独自在野外生存。

“老张告诉我的啊,傻瓜。”

“那怎么了?”田澄撇撇嘴,“我给你唱歌吧,老师教给我们一高难度的歌曲。”

她独自哼着小曲,突然感觉天色是如此的亮丽,风景是如此的优美,同学是如此的可爱,她轻飘飘的,仿佛背上陡然生出一双翅膀,带她穿越天际,云海,直达九霄深处。

“这好像用不着你管!”

田澄闪了一下,继续听课。

“是么?”田甜冷笑一声,“那么,我就让你好好活着,让你睁大眼睛看着我是如何将她踩在脚底下的!”

“把阿泽交出来吧,别逼我。”彭茵说道,“他如果出了什么事,我要你们陪葬。”

白絮裹紧外套,把手插在口袋里,望着天空中那稀少的两三颗星子,心中突然流露出莫名的惆怅感。正在这时,彭似泽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白絮身上,说道,“以后天气渐凉,出门穿得少,怕是要挨冻。”

当她看到宗中敛的时候,双眼放出奇异的光芒,笑眯眯的同时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转眼间就像只蝴蝶一样从楼上跑了下来,小裙摆飘舞得花枝招展。她坐到魏清铭的身边,亲昵地抱住他的手臂,嘟着嘴说道,“阿敛哥哥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知道那人是谁吗?”

从这里到公园的出口共有一百米的距离,两条石子小路,但由于设计美观都是弯曲的,若是直着走去,中间需要跨过一条纤细的冬青绿带。还好这中间的那盏路灯坏了,若是跑到这冬青的后面也不至于被看清。这小亭子之后有一大片绿地,没有遮身之处,更是不可取的。

“林灵早就回家了啊。”

“阿兰看着你们就好。”阿兰说道,她眯起的眼角有几条细细的鱼尾纹,她柔声细语的腔调符合江南女子的身份。许久前,听母亲说过,阿兰是被丈夫抛弃无家可归的女人,无可奈何下离开自己的家乡,被母亲收留,她不求回报的为这个家做出贡献,奉献青春,尽心尽力的照顾田氏姐弟,以至于她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

白絮正视彭茵的眼睛,这个面容精致的女人,涂着紫红色的唇彩,火红的短,呈现出一股邪魅之意,名贵的香水味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道,闻起来有一股怪异而蛊惑的感觉,她也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并未见过她本人,此次看来,跟传言没什么两样。

“阿洪他们告诉我的,他那次在酒吧,听彭茵的手下喝醉后提到,最近彭茵可能有活动,对你们两个不利,所以,提醒你一下,因为,我也不一定能帮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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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瑜的脸涨得通红,这女孩三言两语就戳穿了自己的小把戏,她整个脑袋都在因为愤怒而麻,她一巴掌扇到白絮的脸上,“你tm以为你是谁啊,别给老娘摆出一脸的清高样儿,看着就想扇你丫的!”

姚乐桐一脸黑线,好不容易斗志昂扬,现在被田甜打消了一大半,他不禁呻吟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之后姚乐桐给田甜一个庄严而沉重的眼神,一步一步走向场地中心,那感觉就像是步入刑场一般的艰难。

“我没有运动细胞,就不要给咱班拉后腿了吧。”

林灵望着田澄欢呼雀跃的样子,他在班级闷不吭声,坐在座位上不像别的小孩跑闹的厉害,总是那副冷冷淡淡的面孔,从未见过如现在这般的眉目如星。田甜指着她的方向似乎在询问什么,田澄摇了摇头,随后,田甜拉着田澄的手渐渐从视线里消失,林灵的面孔冷峻下来,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转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柳涟漪的眼睛里早充盈满了泪水,似乎一开闸就会喷涌而出,她白皙的脸在此刻早已红透,她握着笔的手指不停地颤抖,绷紧的神经在下一秒钟就有爆裂的可能性,她在愤怒,她每个毛孔里充斥的火爆因子随时都会把她燃烧起来,柳涟漪觉得她的大脑似乎不再受控制,因为胀痛,因为刺激,“走……”她说。

“从小区建成就一直呆在这里,每天有花陪着,心情也不错。”老人说着,嘴角漾起一丝微笑。

纯红的玫瑰很骄傲地挺着脑袋迎风招展,流动的空气中飞舞着几片花瓣,就如同被折下的蝴蝶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