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跪,我可没东西教你。”慕云夕恨得直磨牙,可怜她不是小龙女,让周伯通那厮去养蜜蜂。她现在已经百分之百确定,这老头儿就是颗狗耳朵草,沾上就甩不掉。

楚昔若一听,苍白的脸又白了几分。慕云夕一见,连忙安慰道:“我没有怪你,你不用内疚。”见其容貌者,虽死的很倒霉,但穷其他一生,该有多么寂寞。

“哼,想得美!”天机老人叱道。转身,对着慕云夕露出近乎讨好的神色来。难得遇到一个能解梅林八阵的奇才,他才不想放过。

这绝不是一个人。两人虽容貌一模一样,气质却迥然不同。

这样一想,慕云夕顿时惊了一声冷汗。她四下里看了看,满眼皆是姿态万千的梅树,只是现在却毫无美感可言,反而透着一丝诡异。慕云夕赶紧撕下一块衣角,卷了一块石头,轻轻的扔在目所能及的地方。然后向石头走去,果然,走来走去,明明近在眼前,可是自己绕来绕去,就是到不了。

“你求姻缘就求姻缘,到佛怀里干嘛?”韩枫不可思议的瞪着慕云夕,像看怪物一般。越觉得今日慕云夕极不正常。

不过她算是了然,为何这上官清监斩,众人蜂拥而至。上官清一出,城中美女云集,那些好色男子自然不会落下这个看美女的机会。这李大人估计是得罪皇帝狠了,故意让上官清监斩,已让其罪行昭告天下。

骨节分明的手猛的捏紧光滑的木制窗棱,绝美的丹凤眼迸射出怒焰,眼底却温柔成殇。

啊?慕云夕没有想到老太君不收。

正想的出神,一声爽朗的声音伴着急切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吱呀——”突然右前边一扇木门充满火药味的被打开,一个身形高大的女人拎着一个男人的耳朵走出来。

慕云夕的小心肝儿一抖,随即火般的将男人裤子提上来,穿腰带、打结、系好,待一切搞定,看着一堆衣服歪七竖八的堆在男人身上,慕云夕的眼角不禁抽了抽,这能叫穿么,只能叫挂,这一身穿法,真正是辱没了男人那张倾城倾国的脸。

只差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面对她的泪,他却退却了,心软了。可是就算占有了她又如何,以这个女人古怪的性子,若心里没有他,只怕也会挥一挥手,潇洒而去吧。

“放,放开……”气息整个人凌乱,慕云夕本想扯住男人的头,将男人拉开,谁知,男人恶作剧的一咬,身子仿佛电击,顿时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双手反而顺势插入男人的墨中,明明是推拒,反倒像是鼓励。

“韩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楚容若冷着脸,挤出这几个字来。

“是啊,你不要跟我说你现在还没被女人染指哦?”慕云夕眨了眨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伸出纤纤玉指,学着烟视媚行的女子用力的戳了戳男人的胸,暧昧的说道。她就不信这男人还是处男,

“喂,男女授受不亲,你知不知道?”慕云夕红着脸,双手推拒这男人,男人却像是长了三只手似的,见招拆招,总能轻易的化解她的挣扎,当男人的手指探进她最后的一层包裹后,慕云夕只觉得双耳边呼啸而来三辆火车,轰隆隆的,什么也想不到,腿一软,直接蹲到水中去了。

楚容若细眉紧锁,那张凑到眼前的粉嫩小脸吹弹可破,若有若无的雪莲香缭绕在鼻尖,眼前突然晃过刚才那副暧昧场景,凤眸微微眯起,心中怒火焚烧。

常理推断,这男人不是应该在房中的么!

“哦?这么快就找来了!”楚容若搁下手中的奏章,眉峰微耸。昨日,他已命冷剑到宫中连夜抄录了大臣奏章,难道是宫中走漏了风声。

慕云夕也不再多言,自饮自酌,一时间,两人好不惬意。

男人不紧不慢的站起来。慕云夕顿时心口一窒,有种被夺了呼吸的感觉,眼睛都无法挪动半分。面如冠玉,剑眉入鬓,一双琥珀色的瞳眸清冷孤绝,鼻形优美如画,双唇浸了酒的缘故,红润欲滴,让本不染纤尘的姿容多了丝妩媚。墨在头顶挽了个简单的髻,一缕墨丝垂于胸前,一身月牙长袍翩翩若仙,虽然处于这满楼的污秽之中,却丝毫不影响他半分的美。男人轻轻从桌椅中走过,月白袍角翻飞,没有沾染半点秽物。

“韩枫,你知道什么叫做实地教学吗?”慕云夕突然打断上官彤的话,刚才她瞧得清楚,在男人说出“韩夫人”三个字时,韩枫的眼底已经覆上一层怒意,刚才这女人一开口,韩枫眼中更是怒火中烧,太阳穴处的血管倏地暴起,整个人充满了煞气和戾气。

“喝酒?”慕云夕一愣,“你不是被禁足了吗?”

“掐的?像掐的吗?”其实慕云夕早上也就在洗脸盘里看了个大概,屋子里并没有镜子,直感觉脸皮绷得紧紧的,疼。

“狗?什么狗?”正在生闷气的楚容若细眉一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恩”楚容若轻轻点头,早料到太后会做如此安排。他失踪,慕云夕那女人入城那么多次,竟没有半点风声,想必是太后以皇兄假冒他,再封锁了消息。

慕云夕颓败的将汤勺扔进碗里,不满的瞪着楚容若。这道芙蓉豆腐,以鸡汤起底,豆腐过开水,下汤,再以香菇黄花菜加味,可谓色香味俱全。可是被男人这么一说,慕云夕霎时想起那晚的杀戮,那溅起的白色的人脑落在冒着热气的鲜血中,仿佛就是这一盅芙蓉豆腐。

“啪——”屁股上突然一声剧痛。

相处时间不长,可是慕云夕着实领教了这男人的独占欲,就是假扮的夫妻,也不容他人窥伺。

真是阴魂不散。慕云夕撅着嘴,瞪着木门,又羞又怒,末了,突然龇着牙,对着门无声的做撕咬状,这才恨恨的背过身去。而门外,在关门的一瞬间,风雪衣恰巧看到了这一幕,关门的手竟然下意识的迟缓。

“你——”韩枫被哽的干瞪眼,这人又在挖坑给他跳。说是,那就是说大哥好糊弄,若说不是,那他就是自扇耳光。

他生下来就身体羸弱,三岁时,一场重病,险些丧命。后来听从天机老人之言,脱离皇室,寄身天山派,与韩翼师出同门。前年才回京城,寄居在皇室寺庙--普宁寺。当年,皇帝对外宣称他已离世,追封为昔王爷。普天之下,除了太后、当今皇上,就只有韩翼知道他的身份。

“休想我喂你。”慕云夕被楚容若看的脸色烫,不自在的扭过脸去。

男人的手空了,似乎着了急,在空中慌乱的抓着。慕云夕悄悄从侧面走近,男人的脸痛苦的扭在一起,身子不安的扭动,狂躁不安。

有趣有趣,他越来越觉得这个慕云夕是个有趣的人,看来,自己平静无波的生活,必定会因为这个慕云夕而有趣好一阵子了。

“你这算是同意了吗?”韩翼俊眸微眯,一语切中重要问题。

“日夜祈福倒是不必了,只要不日夜诅咒我就好了。”风雪衣笑道。一语挑中慕云夕的心思。

想到走前,那男人的警告,慕云夕有些焦虑,太阳已经快落到地平线上了。不知道,今晚回去,容若是否要宰了她,不过,想宰,也没了力气吧。

“韩少爷,真是爱说笑。”柳大富肺都要气炸了,额上青筋暴露。又知道,跟这小魔王是讲不得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