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绿色的潭水、蓝色的河水,那么黑色的也是同样道理,这河水深处应该有黑色的藻类。”水依画看着那黑色的河中央,悠悠地解释道。或许这河水中的植物能够吸收所有的光,所以没有任何光反射出来,看起来便是黑色。当然,她不能跟别人这么解释,只能说这河水深处有黑色的藻类。

“剑十一,跟着你家爷,别让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水依画立马朝车辕上的剑十一吩咐了句。

姬沐离听了这话简直骄傲得不行。瞧瞧,他娶的女人多多能干啊,简直就是他的小福星!

水依画看王老管家这副苦逼的模样,不由弯嘴笑了笑。这府里确实冷清了点儿。

闻人流除了一开始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即都是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只静静听着。

“众人皆知,我和王爷新婚不久,正是感情浓郁的时候,我舍不得离开王爷太久,所以这一路上一直扮作随从跟着,王爷他一开始并不知晓,直到昨日,王爷才识破了我的身份,把我接到了一起。”

将腰间的臂膀挪开,水依画翻身而起,然后顺势拎着姬沐离的衣襟子,将他拽了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说,也不嫌丢人。”

姬沐离哎哟一声,差点跳起来,“画画!你还真下得了脚,你把我命根子踹坏了的话,以后谁来保证你的性福啊?”

“动不动就死呀死的,你当你生下来就是为了去死的?”万毒药圣白他一眼,然后将目光瞄向了水依画。这丫头一开始倒是很吃惊,后来就默不作声,只是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在溜溜地转,心里肯定没有想什么好事儿。

下属火取来一把上等材质制成的长弓。三颗红宝石缀于正弓的中间,众人只一眼便知道这是一把上好的弓。

就是这么个普通的短笛,吹出的音儿竟能够驾驭蛊毒?水依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贺绝宣听到她的嘀咕,笑哈哈道:“这你就是不懂了,这蛊炉也是有灵气的,炼制的蛊毒越多,它的灵气也就越多,这里面的虫屎都是宝贝!”

“不知兄台是哪里人士?”端木碎风随口一问。

那叫贺绝宣的丑八怪立即桀桀地笑了起来,起身拱手道:“多谢王爷这么久的款待,为了报答王爷的恩情,老夫也该为王爷效力了。”

来回飞蹿几次后,水依画不由皱了眉。这火麒王王府中的阁楼住房布局实在奇怪,按理说火麒王端木碎风的寝屋应该和他的王妃或者侧妃小妾这些女人挨得近,方便他火气上来的时候很快解决,可是火麒王的寝屋和那些女人们的住处却是东西各一边,离得不是一般远。相反,端木碎风的寝屋和王府中的下属住房更近一些。

“东耀国的地形很复杂,有很多山川峡谷,渊说歃血族族人流传至今,早已经零零散散,而他们最喜欢呆在外人难以现的地方,所以这东耀国的广袤地形中很可能藏着其他的歃血族族人。”剑十一低声道,顺手将一根木柴添到火堆里。

“好,就依你。离儿你和老大一起去蓝腾国赴宴,要多多留意蓝腾国的私下动作。”姬洛风一锤定音,说话间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长须,目光幽沉。

水依画眯眼瞅了瞅他,在他内力即将爆出来的那一刻,手轻轻……一松。

东方陵微微皱眉,没有接话,两人飞快地在夜色中掠过。

经历了这么多阴谋诡计,他的警惕心早就高到了一种常人难以置信的地步。自然,一开始他的确是睡过去了,因为这个女人让他没有戒心,他没有必要防备,就像是在雪璃国的那次巧缘节上,她手上的银针扎的不是他的死穴,而是无关紧要的穴道。这个女人让他放心。

东方陵抿了抿嘴,哼声道:“正式的入门弟子确实只有我一个,可谁知道他在外面有没有收什么野弟子。”

“爷可睡下了?”水依画走到床边低声问了句。

“王妃的人就是本王的人,现在本王说,把他们俩给我扔、出、去!”姬沐离一字一句咬着牙道,然后黑着脸去了兰馨阁。

“父皇虽然宠我,却不及三哥的千百之一。”坐在姬晟睿下座的五公主姬檀雅轻声嘀咕了一句,一字不差地入了姬晟睿的耳。

水依画见他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不由得抿了抿嘴。当她喜欢趟这浑水么,要不是突然察觉这男人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自己也犯不着想办法从他那交换一个条件。

姬沐离最喜欢的男宠之一,住在寒陵阁的主子——东方陵。

“不,他们一定还在!”黑袍男子语气万分肯定。

姬沐离目光沉沉地盯着这没心没肺的女人,眼里寒气环绕,片刻后又悉数收起,朝她笑道:“王妃怎么就不相信本王的话呢,本王说喜欢你,那就是喜欢你,府里的男宠哪里及王妃你万分之一,以后你想怎么处置他们都行,本王绝不说一句话。”

看来,这雪璃国的公主本事不小,才见一面居然就将他们家王爷迷成这样!

“爷,属下前来负荆请罪。”姬沐离正在反省的空档,侍卫赵昌急忙忙赶了过来。

“哟呵,敢情你们风云堂的人都是正人君子?”青衣男子像是听了什么旷世奇闻,嘲讽地笑了起来。

“你……你这女人想要干嘛?”

至于为何选三日后,自然是因为三日后水依画那睚眦必报的女人已经在出嫁路上了,毕竟这桩婚姻是她提出来的。

妖孽男白他一眼,“若不是我刚才内力传音,你是不是就一直干站着到底了?简直白痴一个!那小女人狡可是只狡猾的小狐狸,若是爷的身份暴露了,后果你来承担?”

“让开。”水依画微微蹙眉,语气淡淡道。

“父亲,女儿马上就要出嫁了,这两日正重温刺绣呢,恰好有个地方不会回线,这才过来请教大姐。”水依画浅笑,摆了摆手中的鱼戏荷塘刺绣绢帕。

“需要帮忙么,嗯?”他又懒洋洋地重复了一遍,只是最后加了个尾音挑起的嗯字,漫不经心中带了几分显见的不耐烦。

王氏悄悄瞄了她一眼,微屈的膝盖也慢慢一直,只是还未完全挺直身板,便闻那女子不满地冲她低喝一声,“水夫人,本宫可没叫你起身,你这是不把本宫的公主身份放在眼里了?!”

水依画闻言不由头疼起来,当初的坑骗之仇,这臭小子可是一日没忘。他到底是来保护自己,还是来提醒他当日之仇的?

“炎啖王满意就好,朕为捧月公主准备的嫁妆和送亲队伍早已备好,后日必能准时出,炎啖王只管等着。”上官玄冥龙颜大悦,完全忘了皇后云清影跟他提到的那些贪得无厌的嫁妆。

率性可爱?上官玄墨气极。

“美人只能这样对我一人,别人不可以。”

她清楚地知道,就算她的轻功已算上乘,却远远不及这妖孽,溜的话根本溜不过他,上次也不过是趁他失神之际侥幸得逞。而如若试图大喊一声引出潜伏在周遭的暗卫,这妖孽也一定会在此之前立马就点了她的哑穴。

水依画淡笑着看她,“皇嫂是不是觉得皇妹的嫁妆太寒碜了?不然的话,皇嫂看着再给加一些?”虽然后面那句听着像是问她,可那语气分明已经下了定论。

这么多年,他听得最多的便是此人的脚步声,那是他的好皇兄又来看他了。可是,他来做什么?确保他没有再寻死?还是怕他成为像下人一样不会说话的哑巴?

巨大的木盆里坐着一个人,乌黑秀长的头垂落下来,从浴盆边沿披散而下,梢不经意间沾上的水渍慢慢挂在了梢上,汇聚成一颗颗断了线的珠子,嗒嗒地往地上坠落,晕开出一小摊的水洼。

温瑾轩垂头沉思,轻叹了一口气,“让莲月公主出来见见世人也好,只要情绪不要有太大的波动,她的怪异之处别人是现不了的。”

“女侠,求您别打了,别打了,小人的屁股已经开花了——”另一个双手抱着屁股,哭得稀里哗啦。

“公子这般不识抬举,难道是看不起我甘雨楼?”

远处那人的身体几乎寸步未动,所有的人却一一被那无情的剑割了喉咙,甚至来不及呼痛就死了个透彻。

妖孽男一动没动,既然这小野猫说银针封了他的华盖穴,会让他身体麻、浑身无力,那么他不如配合一下,看看这小野猫到底准备干嘛。

小野猫大腿儿上的肉还挺软挺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