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陵从里屋走了出来,眉头也是紧皱,问,“难道是太子和桀王沉不住气,开始布局了?”

剑十一抱剑立在阁楼门外,在看到水依画朝这边疾步而来时,眼里闪过惊异。既然这女人已经回来了,为何爷还没回来?

回到兰馨阁后,王老管家连忙到姬沐离面前禀告了一件事:王妃的一百五十担嫁妆全部抵达,已经入了仓库,而王妃的贴身丫鬟和……两个侍童也一起安全抵达了。

说这话时,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水依画偏头避了一下,没有避开,干脆闭起眼享受起来。只是她心里想不通,自己警觉性一向高,为何姬沐离靠自己这么近,她却一点儿没有察觉。除了同那红衣妖孽一般武艺高强的人,她无法察觉,一般人靠近的话又怎么可能丝毫感应不到。

片刻后,那手指慢慢停在男子的腰腹间,在某处来回摩挲。

如今给爷下嗜血蛊的罪魁祸就在眼前,可他不但不能报仇,还得好吃好喝地供着他!纵使废了赫连阡陌的一身武功,他也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将脑中那一闪而过的想法抛去,水依画斜睇他一眼,然后慢慢阖上了眸子,开始小憩起来。

“你个蠢货,跟皇上说个笼统的时间不就得了,再待下去,你想让杂家早死么?”薛公公敲他一记。

“因为你笑起来太勾人了,我不想你勾了太多的魂儿回府!”水依画白他一眼,趁他不注意,甩开他的手,自己往前行去。

青衣男子的手上把着一个小瓶子,一股淡淡的清香从瓶子里飘了出来,闻到这香味的黑衣人在临死之前纷纷色变,浑身抽搐,分明是中了毒的迹象。

可恶,这女人居然敢看扁他!

此事生后不过短短一日,整个大街小巷都传开了那件丑事。

水依画抿了抿嘴,旁若无人地继续走。

水依画虽然也想将好戏看到底,但是这会儿确实有些乏了,想着还不如回去睡一大觉,便帮水苍书顺了顺气儿,然后朝清幽阁而去。

路过小半,水苍书的怒火在见到远处袅袅而来的女子时,唰一下熄灭了。

水依琴和水依诗见状,齐齐冷笑起来,如此的话,她们母女三个同心协力,这小贱人还不被她们活活整死!

“老奴恭迎捧月公主回府。”李管家连忙躬身道。

她和春花都只是临时被安排来伺候这位新册封的捧月公主,自己从未想过能一直跟随她。不过,她的确很喜欢这位主子的性子。

这就怪了,昨天晚上潜入莲浴宫的到底是谁?

就在昨晚,他派出去的暗卫带来一个让他暴怒不已的消息。

见他干瞪眼,无辜地耸了耸肩,“所以我才建议公子你早早离开此地,赶紧去找个医术精湛之人解这毒药,不然,这嘴儿可能就要被撑爆了哦~”

妖孽男似有些不满这几根针的分量,表情微微不满地建议道。

“跟本宫还跟客气什么,按辈分,你应该称本宫一声皇嫂的。”云清影笑道,“本宫怕皇妹你在宫中寂寞,所以闲暇之余便过来陪陪皇妹,顺便也说说这次去火羽国的嫁妆。”

“本尊说是,它就是。不过,这世上拥有鬼瞳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他缓缓道。

听到鬼瞳两字,上官玄冥瞳孔骤然一缩,低斥一声,“二弟,不要让朕再听到这两个字!”

水依画脸不红心不跳地迎接他的视线,虽然没从他脸上看到恼怒,但她还是略微感觉到了那么一点儿不悦。

对付这几个喽啰还要用这匕的话,简直是脏污了她的宝刀。忽而低垂的眼眸子一抬,水依画扬了扬嘴角,从袖袋里取出了一捆血色的细鞭。

这家公子给出的上联是:远见山封水尽头,龙藏水尾。

“剑十一,如果今天的事从你口中泄露了出去,一旦被爷现,你就自己跳茅坑里去吧。”

他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第一次不排斥别人的靠近,甚至是自己主动接近,换来的却是一个差点儿殒命的结果。

“嘶~”妖孽男两指一松,指骨间的鲜血小股小股地往外冒。

不管如何,这个女人不能出任何差池。尽管周围有暗卫潜伏,但有时候失误就在那一瞬间。

死妖孽!

青龙眼睛一瞪,连忙往后一跳,哭丧着脸,“我说爷,这里是逍遥宫,可不是府里,您就甭拿我当挡箭牌了,属下这次宁死不从!”

“恭迎尊上回宫!”

确定男子一动没动了,水依画这才慢慢挪开了缠住他的身子,看向他时,没有错过他眼里残余的震惊和诧异。

伺候的两个婢女互相瞪了瞪眼睛,万万没想到这个今日新册封的公主如此不守礼教。

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一男一女正死命纠缠在一起。

上官玄冥继续和火羽国使臣柳渊探讨一些细节,其他人心思各异。

上官玄墨的这句话分明已带了几分谴责的味道。

几人踩着脚下的红毯子,一路走到百花亭的尽头,途中鸦雀无声,没有一人言语。

“说起咱雪璃国最美的女子,莲月公主和水家的大小姐不分伯仲,可如今,我看这个女人比她们不知美上多少倍。”

“看来,水姑娘的精神很好,我还以为你会为联姻之事吃不下、睡不着。”

待紫檀木双门快阖上到只剩一个小缝儿时,碧荷忍不住又往里看了一眼。

“二小姐。”

哐当……哐当……

砰一声重重摔在了靠墙的饭桌上。

明明可以反抗,可是父亲的失望、填房的伪善、姐妹的恶毒,无情扼杀掉了她求知的,还有那个自己一直小心爱慕着的男人,冷眼旁观、残忍无情,更是给了她致命一击。

睿王殿下以前就数次暗示,人家喜欢的是大姐,可二姐偏要眼巴巴儿地缠上睿王,缠就缠吧,却又耐不住寂寞,找野男人苟合,给睿王殿下戴绿帽子。我水依诗可没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姐姐!”

“依老子看来,这女人出了这岔事,以后恐怕嫁不出去喽。”有人幸灾乐祸。

水依画脸色一变,暗叹一声不妙。

后面的每几页里都或多或少记载着一些武功心法。

目光望着远处,眼底一片幽幽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