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从小便伺候在独孤云身边,自然也知道独孤云对独孤翌异常的看重,他处事圆滑,一向四面玲珑,谁也不得罪。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既然不进去,何不陪我喝上两杯?”

独孤翌瞪了他一眼,冷声道:“快救人!”

“既如此,为何主人要我去拿锦盒?你不是应该帮主人拿到锦盒吗?”

柳晚晴有些害怕的看着独孤翌,一脸娇柔,“我,我只是听说王妃姐姐生病了,蓝莲具有奇效,所以才,才”

夜,依旧那么浓,浓的像化不开的墨,像那份难释的情。

突然之间觉得这里太过压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想要出去透透气,又道:“臣妾身有不适,先行告退!”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也都伸直了脑袋想看看蓝子里装着什么东西,又不敢太过张望,而独孤翌举起手中的杯,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

“小姐,你打算送什么大礼给皇上啊?”

云裳脱掉独孤翌的外衣,就静静的伫立于一旁,独孤翌阴沉着脸,“继续啊!”

“你先回含香阁,你的伤还需多加休息,我要再看一下你给他敷的药,有了结果,我自会告知你。”

兰亭苑,不比含香阁的清幽宁静,而是建筑颇为宏观。

那短剑是独孤翌杀巨蟒的时候用的,昨夜云裳将短剑从巨蟒的身上取下,放置身边本就是为了防身,哪知还真派上了用场。

这就是缘分对吗?短暂的分离,阴差阳错的相聚。

“你点火岂不是会立即将它引出?”

云裳只觉甚是有理,不停的点头,现在她想问的太多,可刚要问时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这些日子在毫无防备之下生了太多,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爱我爱到花开,我爱你爱到不爱!

不似初来咋到时那般胆小,事事忍让,多了些无所畏惧!

夜幕时分,天色渐暗,云裳用过晚膳之后唤来袭香,听李荣所报柳晚晴的病情已暂时得到了控制,便打算去晚晴苑探望一番。

“没想到你能把这闲情赋吹奏得如此完美,堪称天籁!”

“翌!翌!”眼前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朝云裳走来,云裳痴痴念道。

独孤翌放下了手中的茶,对长风道:“你去看看吧!”

“那是自然!小姐此话何意?”她心惊的看着云裳,感觉云裳的话问得莫名其妙。

“没有,据丫鬟来报一整天都呆在含梅阁里,未曾踏出过一步。”

“可是小姐你刚大婚,就该穿这种喜气的颜色啊!”袭香不满的嘟着嘴喏喏说道,声音很小,云裳眸光一敛,袭香最后几个字几乎被卡在了嗓子里,没说出来。

“她有单独召见过丞相吗?”

这样也好,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谁也不是谁的谁,谁也不会打扰到谁!

大街上,异常的清冷,只有少许行人,云裳喝得小脸烫,但意识还算清醒,脚步也很平稳。

云裳向后推了推,不料却退到了一棵大树上,凤魅辰手撑着大树,另一只手抬起了云裳的下颌。

正在两人沉醉在温柔乡之时,一群黑衣人持刀破门而入,独孤翌忙把云裳护在了身后。

凤魅辰的话让云裳大骇,原来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行踪,可是他为什么不把自己抓回去?云裳定了定心神,佯装镇静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王爷并未见过心儿。”

沉默已久的蓝心悠终于开了口,她的眼神涣散,语气低沉,云裳从中看不出一丝想要继续活下去的意愿,不由得担心她会想不开而做傻事。

夜,总是来得很快,去得却如此之慢。

也对,谁叫她偏偏抓了权倾朝野的当朝宰相蓝剑凌唯一的女儿。

想到刚刚如此香艳的画面,云裳的脸迅燥红。

“这样的下场么?”云裳抬起头笑了笑,“这样的下场也没有什么不好。”

那日翌在百合花丛里说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耳边回响,云裳摘下一朵百合低头嗅了嗅,晚风拂过,百合的香味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