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可是来了,老夫人一直在屋内等着您呢。”

“一个人?为什么是一个人?”夏清歌挨近她,学着她的样子,将裙子撩起来,双脚在水中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里面的鱼儿似乎受到了惊吓,急忙逃窜到其它地方了。

这个声音很轻,只有夏清歌听得清楚,心里一顿,有些纳闷的看着这个神经兮兮的叶世子。这时他已经坐回了位置上。

这时叶檀才装作惊讶的大喊一声。

她大呼一声,随即身子朝着身后绿波荡漾的湖水倒去,而她脚上勾住了夏瑜涵的裙子,所以夏瑜涵也紧跟着扑入了水中。

冰琴极其恭敬的搀扶着夏瑜涵,此时夏瑜涵脸色阴黑,哪里还有什么心情注意自己的走姿,早已气愤的跟上了远去的夏清歌。

听了姜嬷嬷的话,夏清歌也放下心来,毕竟这一次是她第一次去见传说中的这位外祖母,也不知道她见到自己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妹妹这话可就错了,若议论起抢别人东西的乐趣,我啊一定要好好的跟着梁姨娘和妹妹学一学,在别的府邸姨娘掌府可以说是莫大的笑话,但是在咱们国公府里却是名正言顺,你说这看在外人眼里不是抢来的?”

她转过脸拉起夏清歌的手面向梁姨娘“今后府中一切事宜交由大小姐处理,你这一个月就好好的给我闭门思过去。”

她满是欣喜的拿起每一样小东西在手中看了一会儿,这才交给桂嬷嬷好好收起来。

从前那般威严果决的老夫人似乎真的一去不复返了,但是只有夏清歌明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越是功成名就,再无敌手的这种人,他们的心早已被魔障腐蚀,绝对不会被洗成清白之色。

她脸上一排黑线闪过,无数的乌鸦在头顶上盘旋,这个死男人——他究竟是什么思维?

“你不要担心,我没事,只是小伤而已,而且这位公子已经给我上了药,现在基本上已经不疼了。”

夏清歌冷哼一声“那最好,既然你这么说了,咱们就各凭本事了。”

这时,她才看清楚挥刀过来的男人,他身上穿着一身黑衣,只露出了冰冷凶狠的双眼。

虽然他表现的还是如此纨绔慵懒,但凤飞郎却觉得这次他似乎有了一丝不同。

“你不像。”云峥摇了摇头,虽然和这位小姐只接触了一会儿,但是他能感觉的到她帮助自己一定是有着什么原因,并且按着她的身份跑到贱民村来,着实意外,但绝非巧合。

而当她一路跟过来后,的确看到了夏清歌,她正想走上前去却在这时那些追赶云峥的人围堵在这里,一群人来势汹汹的,可小姐还在里面,她绝对不能让这些人进去伤到小姐。

“呵呵,那就没错,打听了那人的住处没有?”

“什么?小姐,那个地方又脏又破的,您实在不易去啊。”巧兰是知道那个贱民村的,听说是朝廷为京城乞丐搭建的临时住所,基本上都是茅草屋,整个村子建立城外的一个山沟沟里,巧兰怎么也想不到小姐要去那种地方?

“万公子既然约了我在这茶楼里相见,自然是应该先品一杯这里最具名气的贵阳清茶,请。”说完后伸出右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妹妹你没事吧?”夏清歌看到夏瑜涵成功投入了凤飞郎的怀抱,她这才似乎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关心”的询问。

夏清歌看到他那眨眼的动作心里更是确定,这个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连凤飞郎心里都不得不称赞,此女确实有着倾人之姿。

夏清歌轻笑一声,心里却也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她不记得自己招惹过这么一号人物的,他究竟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他手中拿着一壶清酒抬起喝了一口,一派的潇洒悠哉。

自己是怎么了?自从拥有了夏清歌的记忆,她的心里似乎总是燃烧着一股恨意,恨着梁心婷和夏瑜涵,恨着瑞珠和朱云,更恨着记忆里那如玉的男人。

只见夏清歌走了上来“梁姨娘,瑞珠和朱云毕竟是我身边的丫鬟,这惩治奴才的事情还是我来做的好。”

巧兰皱了皱眉思索到:“会不会被什么人偷了去?”

“都是奴婢的不好,大小姐平日私下十分嫉妒二小姐才貌双全,奴婢眼看着姨娘和二小姐对大小姐这般好了,她——她竟然还这般对待二小姐,所以,就上前劝慰了几声,却不想,从此后大小姐私下对待奴婢时不是打骂就是侮辱。”

“姨娘,今日我就奇怪了,为何我用什么丫鬟姨娘都要过问呢?难道姨娘掌府都是连各个主子吩咐奴才都要管的?”

夏瑜涵急忙朝着梁姨娘看去,而此时梁姨娘的脸色早已经阴沉到了极点。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失望。

夏清歌一见她进来,抢先开口:“二妹妹看上去精神的很啊。”

陈阿四一听,色迷迷的绿豆眼朝着床上看去,心里一片激动。

被喊齐妈妈的人翻了一个白眼,呲牙咧嘴的歪歪嘴角。

凤飞郎似乎并不愿做过多分解,更是怕别人抢了他的东西一样,只是浅浅一笑,端起酒杯慢慢品起酒来。

果不其然,楼下湖水中有一座龙头画舫正停在湖水之上。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夏瑜涵就起身回自己的院子了。

门外候着的冰琴、绿萍立刻跑了进来,当看到夏瑜涵疯一般的模样时,眼神内没有任何的惊讶,反而熟练的走上前将夏瑜涵的身子抱住。

此时瑞珠已经将木匣子从多宝格内拿了出来,朱云贪禁的目光跟随着瑞珠手上拿着的那个大匣子不曾移开分毫。

当时夏清歌十分敬重梁姨娘,虽然心里对于梁姨娘这般做法有过不少疑问,但却因为信任梁姨娘而没有替姜嬷嬷求过情。

而现在,再看书案上那暗梅词,那字迹犹如蛟龙,磅礴大气,与一般的女子那清秀的文笔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她们哪里还认为这个夏清歌是个胸无点墨的蠢货?

夏清歌手中端着一杯葡萄酒,眼帘低垂,似乎是在闪躲,不想当众出丑。

暗恨夏瑜涵抢了她的风头。

凤飞郎见此心里也暗自怪罪自己唐突,竟然为了一诗词巴巴的跑了过来。

夏瑜涵最先反应过来,暗暗咬牙,心里冷哼,夏清歌,待会有你好看的。

于是冷声说道:“那还等什么,不如现在就去吧,只是不知道涵儿妹妹为我们准备的是什么美酒佳酿?可说好了一般的米酒我们是不喝的。”

生长在深宅大院的女子,哪一个没有一点心眼,她很快就明白了夏清歌这是在给她下套子呢。

“你们先下去吧,如果没我的吩咐谁都不要进来打扰我。”

不过她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前世的身手还在,敏锐度绝对没有降低分毫,差的就是这个体质,她不信她调养不回来?

说着又抓旁边红木大方桌上的茶盏摔在了地上。

“我怎么对你了?我只是在教训庶妹目无长姐,张口闭口都是污浊之语,姨娘没时间管教你,就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好好教一教你国公府的家法。”

“姐姐误会了,妹妹我自然是不会相信外面那些闲言碎语的,只是妹妹不相信,不代表别人就不信了,听说连从小与姐姐定下亲事的景田侯府都囔囔着要退了这门亲事,想到此妹妹可真替姐姐心疼呢。”

夏清歌淡淡微笑,丝毫没有将梁姨娘的威胁放在心上。

她故作扭捏,一幅不太想说的样子“哦,夫子说姐姐在白鹿书院的这些时日成绩——成绩有些差强人意,琴棋书画四科在春季测考时更是考了末,所以——所以,夫子的意思是为了不影响书院的名声想看看姐姐是不是在府里请一个夫子先授课?”

夏清歌急忙装作无碍的模样“既然万公子也不知情,那小女就不便多问了,对了,今日我来见公子还有一事相求。”

万天麟听了夏清歌的话,心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小姐请说。”

夏清歌从衣袖中拿出一张手绘的草图递给了万天麟“公子可认识四季画舫的东家?这种植物是我在四季画舫上见到的,那日本来打算当场找老板买下的,可是生一些意外就忘记了,想着万公子应该对京城内那些老板相识,所以就来问一问。”

万天麟看了一眼上面的植物,微微惊讶“小姐找这种东西有何用处?不瞒小姐,四季画舫正是万家的产业,而这株红果树也是在下府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