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白牙心里没来由地狠狠地跳了两下,心中突然出现了一副画面:那红色的房间里,林青青还是那般躺在床上,只是现在那房间里多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喝得醉熏熏的大当家,此时正一摇一晃地向着林青青走去。

烛光闪烁,红烛滴下了一滴红色的泪,化作那满地的残血,淡淡的忧伤飘荡在空气中,今夜,注定了有多少人会忧伤,只是又是谁在这烛光中呼喊着他的名字。

商队有接近七八十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一时间气氛十分压抑。

林云和路天涯坐端坐在马上,一动不动,紧紧盯着那络腮胡子的头领。

此时虽说已是万家灯火的时候,但是路上行人不断,商队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客栈,有小二来接了马车,领众人进房歇息,足足忙了半个时辰。

白牙心中的愧疚也就少了一分,感觉到她被自己打击了之后整个人都有些变了,变得比以前沉默了。

白牙并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也不去计较,这院子里空闲的房子也多,路天涯让白牙住在自己隔壁,并吩咐下人送了一套青衣,毕竟白牙的那一身兽皮也太过显眼了。

自己的幸与不幸,在这混乱的年代平民是没有能力去左右自己的命运的,就像荒村的命运一样,终究免不了被屠杀,只有自己变得强大了才能有能力在这世界上生存。

而练神者却是相反,入门不易,但一入门后,辅以内劲,修炼却是极易,练到大成者更是比练体者多了几分。

白牙甚是疑惑,摇头笑道:“小白,你又戏耍我了,你该不会是叫我跳下去吧,这么高。”

那兔子东躲西窜,每次都是险险地躲了开去,那老鹰又是一个俯冲,钢劲有力的爪子向那兔子抓去,眼看要抓住了,那兔子又是一窜,窜出去老远,不知道是用力过猛还是什么原因,一下子摔了老大的一个跟头,在地上滚了两圈,还没等它翻过身来,老鹰又是一个俯冲飞扑下来。

灰狼嘴中出呜呜的低吼,口中的粘液不断地滴落在地上,将地上打湿了一大片。

众人望着三人的背影,气愤得直跺脚,几个大胆的还对着三人辱骂了几句。

片刻之后,白长风开口了:“七叔,要不我到村子外的镇上去一趟,看能不能买点粮食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林云推开了门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的林青青,路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青青,醒了,感觉怎么样?”林云来到床前。

林青青看见父亲,一把抱住父亲就开始哭了起来,“呜呜,爹,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林云一只手抱着林青青,一只手抚mo着她的头,柔声道“不怕,不怕,现在已经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林青青哭了一阵,哭得累了,抬起头看着父亲问道“爹,这里是哪?路师兄他们呢?”

林云温柔地抚mo着林青青的头,顿了一下道“这里是禄山山下的徐城,这里已经安全了,青青,这几天苦了你了。”

林云的声音有些哽咽。

林青青将头埋在父亲的怀里,感觉到一阵温暖。

林云摸着林青青的头,温柔道“青青,你都睡了两天了,你还是吃点东西吧,我就店家给你熬点东西吃,我们还会在这徐城呆上一段时间,等你身体恢复了就在这里转转。”

林青青好奇地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啊?”

林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一次我们损失惨重,活下来的护卫不足十人了,但是到扬州的路途还很远,我在这徐城里请了镖局护送我们,你6师兄到寻城去了。”

“白牙呢?”林青青突然问道。

“白牙说我们请了镖局,这一路上也相对安全了,他还要游历天下,磨砺修行,就告辞了。我留不住他,也就让他去了。”

林青青听到白牙离开了,感到心中一阵失落。

“爹,我累了,我先睡一会”

林云看着女儿,感到一阵心疼,也就扶着林青青躺下,出了房间。

林青青躺在床上,双手紧紧拽着被子,无声地哭了出来。

一条宽大的管道上,白牙正背着木匣在赶路。

“林云的商队有了镖局的庇护,路上也就安全了吧,还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大的漏子了。”白牙想着。

白牙打算先到白河边上自己的祖地去一趟,祭奠一下自己的先辈,然后再游历天下修炼。

这禄山在浔阳郡,而白河却在北边的豫州,所以白牙一路向北行去。

走了两日,这两日白牙一直在想着那日的战斗,在林青青有危险的时候,为什么自己的脑子里会传来林青青危险的画面。

白牙始终找不到答案,既然找不到答案,白牙也就不再去多想了,就这么一路走着,看着沿途的风景,感觉到心里一片安然。

白牙走在一条宽大的官道上,问了行人,打听了道路,一路向北边行去。

此时正值中午,天气炎热,白牙赶了一上午的路,感觉很是口渴,看见路边有一茶棚,用几根山竹支着一片帆布,虽说简陋,却是能遮挡阳光。此时那里已经坐了五六个人了。

白牙走到那茶棚下,找了个位置坐下,店小二上了茶,喝在嘴里却是十分清凉解渴。

这时,那官道上有一人在奔跑,衣服破烂,浑身是血,一瘸一拐地跑着,样子很是狼狈。

那人在跑的时候还不时的回头观看,只见后面跟着几个人,那几人离着几丈远的距离,追赶得不紧不慢,那几人是有心戏耍前面的人,也不抓住他,也不让他跑脱,有如猫抓老鼠一般。

那几人一直顺着官道向白牙的方向跑来,等到了近处,白牙才看清楚前面那一人身上多处受伤,血流如注,脸上神情却是很坚毅。

那在前面跑的人约有十五六岁,面色苍白,紧紧地咬着嘴唇,费力地跑着。

当他跑到白牙跟前的时候,再也撑不住倒了下去,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踹着粗气。

那追赶的几人顿时围了上来,一人狠狠道“你跑啊,怎么不跑了?你不是很能耐的么,跑啊”说完还狠狠踢了地上那一人一脚。

倒在地上的那人,却是连吭都没吭一声,只是用眼睛死死地盯着几人。

“看什么看,再看就挖了你眼睛,”其中一个人恶狠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