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所苦笑“年代不同了,追求就不一样了。华夏才智之士何止千万,想要统合起来,谈何容易,更何况自古文人相轻,派别丛生。不说别的,光电子元件的标准北京和上海就不一样,你说怎么统合。而且计算机研制不比别的,人多也没什么大用,一个有经验的不间断的稳定的研发队伍才是我们需要的。只是可惜我们用尽了办法,却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从没有成功突破千万次这道坎。”

长久不敢打扰王所,只好自己闷头喝粥,努力的品味这稀饭之中有什么玄机。

而长久梦中的情况却是完全相反,充沛的源代码资源、突破的编译程序研究、相比现在几乎没有限制的硬件资源早已将人们编程的主要方向转移到了功能完备和兼容上去,效率问题则完全交给了硬件。

至于系统的分时多任务特性就说来话长了,分时系统是在计算机发展早期提出的,当时的机器输入输出是一排开关加指示灯,后来先进一点了搞了打孔纸带输入。找一根硬纸带,两排孔,上边有孔代表一,没孔代表零,一个程序打老长,等纸带进去了再一按电门,计算机才开始算吧。算好了再突突的打孔,又是一段纸带出来了,人们再挨个数孔再换算成结果。所以那时候的计算机使用都要等待,计算机的运行效率也不高,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输入输出上了,就是俗称的单人单任务。同一时间只有一个人能操作一个任务,当然没效率了。这就导致了分时多任务操作系统的诞生,那就是及其著名的,不可不知的unix。

随着硬件工作的结束,老爷机的稳定度也大大的提高,而且还有一个12英寸的黑白电视作为字符显示器。有了稳定的机器,曹长久和鲁平立即变身程序狂人,轮班上马编写程序。

长久愣了,手足无措,突然怒从心头起,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把手磕的生疼,心中却无缘无故的想起了自己刚刚接触窗口系统的时候,打开了一个窗口却不会关闭的糗事。

想到这里,王教授不由的看着曹长久,很难相信小家伙还只有14岁,难得啊。但是光说不练不是好汉,“小家伙,你不是想研究计算机技术吗?你刚才说的几个方面很好,可是做人不能光说不练,你能做吗?这可不是什么计算器哦。”

“不相信?美帝早在71年已经做出来了!你想想,一台部计算机可以用10块钱买到,全国所有的电动机全部使用计算机控制,一年就可以节省电费几百亿。钢厂使用计算机可以自动控制炉温、成型,机械制造可以加上计算机成为数控机床,图纸画好了直接让它自己加工,精度上人完全没法比。在比方说药品,用计算机可以自动设计新药的分子结构,不用制造就可以知道其药性。还有电信,咱们的电信交换机还是机械纵横制的吧,呵呵,只能容纳几十门电话,还要人工转接,忒落后了。只要用计算机做程控,哼,全部自动化几千门电话自动接通,人要做的只是在机房里扫扫地,喝喝水而已!”

d公心中自然对长久这个人小鬼大的孩子能够参与制造专用计算器的事情表示怀疑,觉得恐怕还是下面的人有意夸张的居多。后来又一听长久是高团领养的孩子,更是觉得如此。

曹长久愣住了,咋会这样捏?

可怕的是别的高技术如果有其必上的理由,那么超级计算机技术的研发在华夏则显得有点不尴不尬。美国人研制计算机的目的就是应用,其发达的社会经济实力对此产生了需求。而计算机的出现又促进了工业经济的发展,二者相辅相成。

有了这个保证小兵们方才罢休,只是不停的催其快干。

曹长久盘算了一下,觉得有希望成功,反正时间对他来讲是不缺的,反正也是等,做点东西打发时间也好。虽然在梦中也有自己作系统的经历,但那哪能和现在比,空知道原理毛都没有。

时间如流水,在曹长久的记忆中,似乎在很小的时候思维就开始不停的切换,犹如两个人生。这使他很苦恼,今天两岁一觉睡醒变成三十三岁再睡一觉又回到两岁的感觉很不好。完全没有老庄的惬意逍遥,更多的是迷茫,两岁的经历还好,人模模糊糊的混,成年人的人生则让他发疯,他怕和别人交流,怕别人发现他的秘密,怕被抓去研究,不敢告诉任何人。

划分成分的时候,老人早年做过胡子的又被提了出来。他的首长是个好人,没让老人受苦,只是让他退伍了。

项目组的人倒也没有轻视长久这个少年,好歹也共事了一段时间了,大家互相也有了一些了解。无论长久有没有资格站上这个讲台,其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无论是显示系统还是多用户操作系统都让大家起了敬佩之心。

不说都快忘了,多用户操作系统已经被移植到所里唯一一台大型计算机上了。由于长久早就对移植有所准备,将操作系统分成两个部分,核心层直接用汇编编写直接操作硬件,系统层则使用c语言,这样兼顾了性能和可移植性,从小型机移植到大型机只要重写一遍内核就行了,不需要将所有代码改写。

不然的话几万行的汇编代码实在让人头疼,一行行的转换实在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在大型机上,长久的操作系统终于发挥了威力,经过修改可以支持40个用户同时上机而互不干扰。

新系统安装上去后,曹长久还不放心,时刻监视着系统的动静,生怕崩溃。然而据小组使用的人讲,感觉非常好,就似乎没人都拥有一部自己的主机一样。

甚至有人还夸长久是个软件天才,据说国内以前只有北大杨芙清教授才主持做成功过大型磁盘操作系统。想不到这家伙也能做成功,可见其能。

这些溢美之词让长久有点飘飘然,终于有人承认自己的努力了,而王所则告诫他戒骄戒躁。

新系统上去了,编译器也有了,都是长久原装的。可是这顶多是试用而已,虽然大家感觉很好,但是却没有一个应用软件。

王所他们也看不清这个系统的前途,一方面系统的确好用,另一方面新环境里啥都没有,就一空壳子,一切都得重新开始。

王所曾经开玩笑的说“也不知道这东西养不养的活?”

这正好触动了长久的神经“我写的的东西我自己养,肯定能活。”

不过长久还是怕它活不下去,给新系统起了一个小名“狗剩”。(龙芯哈哈哈哈哈)

项目组成员们一到工作就必须切换到原来的系统,所有的应用软件都在原来的系统中,这就又回到了原来互相争夺机时的旧况中来,让他们感到十分的不方便。

于是终于有人忍无可忍了,自发的将原来系统中的软件或移植,或重新编写新的。“狗剩”终于有应用软件了。

一方面曹长久大力推广,另一方面“狗剩”确实好用,新系统实实在在的在计算所扎下了根,应用软件一个接一个的被移植过来,新软件不停的写出来,几乎成了计算所得通用系统。

曹长久作为始作俑者却没有尽过大力,软件是别人移植的,和他没有关系。他现在是一门心思的和王所在研发新的计算机。

新的巨型计算机是以cray-1为原型,用逆向工程的原理模拟出它的大硬件环境以兼容,说个实在话难度很大。

cray-1计算机是向量结构,可以说是当今计算技术集大成者,所有先进的理念几乎全部被应用到它的身上。

王所本来只是想借鉴其工作原理,加入自己的特色研制。可惜cray-1对这个时代来讲实在是太先进了,以致于用华夏的技术简直没法超越。

这是个没法回避的问题,华夏的工业基础实在落后西方太多了,不用说王所他们,就算曹长久这满脑子先进思想的人,在这个环境中也无法可想,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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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又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