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冷静,可是柴凌释分明看到了她眼角含着的泪水,晶莹的,带着最浓重的悲伤,顺着她脸颊流了下来,终于湿透了枕巾。

帝君的目光中投射出的寒意越来越深,就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突然,男人站了起来,慢慢一步一步地走近了自己。

有一句歌词唱:那年你搬小小的板凳,为戏入迷我也一路跟。

而秘书则装过身,轻咳两声说道:“市长,刚才医生说夏小姐已经脱离危险了。”

他恨透了那个男人,也没有忘记自责,如果那天不是自己,恐怕也不会让她怀上帝君的孩子。

“就,就是,那位小姐可能救不回来了,因为她的血型实在是太少见了,是俗称的熊猫血型。”

说消失,他帝君真的做到了,他是这样的人,言出必行,行出必果。

“那就让他们跑步过来!三分钟之内,我要见到他们的人影!”

夏洛羽的口里,吐出了一口鲜血。

可是夏洛羽万万不会想到,她的这个简单的动作,却是她几乎丧命的开始。

柴凌释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他看到了她一直注视着帝君的眼神,看到了那眼神由希望转为失望的全过程,当帝君若无其事地路过她身边时,他分明看到了她微微颤动的身体,虽然她在极力克制,显然她并不想这样。

可是,事情却并不如夏洛羽计划的那样,意外总是悄无声息地靠近。

她回忆起那天在停车场,她说出的话。

她的声音很尖细,听起来让夏洛羽很不舒服,但是她没有太在意,回答到:“我要那个,验孕棒……”

柴俊然的眉头皱了起来,刚才的犹豫变成了现在的纠结和恼火。

他不再迂回,直抒胸臆,将问题抛给他的父亲柴俊然。

在商场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让柴俊然俨然就像是一只老狐狸般的狡猾,和人谈事情,他从来如此,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等到那人走了出去后,柴俊然盯着那份文件看了很久,才终于伸手打开了袋子。

正欲伸出手,胃里的难过感达到了极致,夏洛羽猛地俯下身呕吐了起来。

帝君站在原地,并没有因为女人刚才突然爆的情绪而有什么波动,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出聚焦在哪里。

伸手挽过耳边的一丝垂,她轻咳两声,脸颊绯红,却在极力掩饰着刚才的尴尬。

刚才的事好像生的太过突然,让她不敢相信刚才究竟是做梦,还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帝君提醒夏洛羽,也完全忽视了柴凌释的存在。

他的注意力只放在了她所说的那天的那件事上,显然是刻意的。

为什么一到他面前,就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管理不好自己的心情呢?

可这些话还是不偏不倚钻进了人群中间那个黑衣男子的耳朵里。

月明星稀的夜,回忆依旧清晰,时间过去两年,柴凌释觉,自己好像隐藏不住那份感情了,或许,该让她知道,或许,不该扰乱她的心。

细细弯弯的眉毛下,是长长的睫毛,由于灯光的映照,甚至在她的眼下投射出一小片的阴影,却更加让那双大而深邃的眼睛显得不可捉摸。

现在的夏洛羽纠结而矛盾,她想要原谅他,却现根本做不到,她不是别的轻浮女人,可以随随便便就被他占有,所以她甚至有些恨他,这可恶的男人,说着要自己消失,却又……

单薄的身体向下滑去,整个人完全淹没在温热的水里,紧紧闭着眼睛,感受着周身微微潺动的液体,夏洛羽觉得自己丢了一个下午的魂魄又回来了。

俊朗的脸上,硬挺的眉毛也紧紧锁在一起,微闭的双眼时不时眨动一下,引得睫毛颤动。

瞪着大大的眼睛望向帝君,夏洛羽的身体仍旧被他牢牢控制住。

只因为刚才一时的疏忽,落得现在这样的境地。夏洛羽后悔不已,可是娇红的脸蛋却泄露了她的羞涩。

夏洛羽将文件递到小秘书的手里,便按照她手所指的位置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