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笑从背后响起,在这雷霆般的暴雨中却是格外的清晰,雨灵的动作一下就僵住了。

踢到床下去了?雨灵感到自己似乎还没有睡好,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她踩着冰凉的地趴了下去,向床下看去。

“就我一人!”雨灵吐出口气,实在没有力气生气了,她指了指沙发道:“请坐。”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喝什么,请自便,都在冰箱里。”

雨灵苦笑着打开门,疲惫的坐到沙发上。她知道这个中年妇女一直认为她是做妓女的,有一次她正要上班,那女人上初一的儿子也恰好出来玩,和她相遇叫了她一声阿姨,而那女人就在屋里歇斯底里的对儿子喊:“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要跟那个女人说话!”

但有时候,‘鬼使神差’这个词便会跳出来代替理智与习惯,脑子里不停想着各种事情的雨灵显然忘记了今天她提前请假下班,而现在的时间是4:30,离天明还有不长不短的半个小时。

“你失去了记忆吗?”孟久靠回沙发背上,问道:“一点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房间里,胡言一把鼻涕一把尿的摊坐在地上,而那个不知何时消失了的杜法医却正在为女尸缝合胸口。

当马海用铁铲一下下铲下那僵尸的头后,还是忍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刘东点了点头,但走过那僵尸身边时,他还是非常的小心:“这些符纸没问题吧?”

‘哐,哐!’又是连续两声!胡言惊得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声音就在他的左面!而他的视线也恰好看到左面放了那个老头的停尸床晃动了两下!

孟久不答,随随便便得走向那豁开的铁栏前,往里探了探头。刘东紧张得差点就跑过去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孟久扯回来,但他此刻也知道,这个神神叨叨的男人,并不是一个愣头青。

“这是什么?”齐长震惊得看着那条浑身长满眼睛的巨大肉虫,想起方才孟久拍打他后背得动作,忍不住打了个机灵。

就在这时,警局内突然警铃大作。远处隐约传来阵阵枪声,所有人都有些变色,齐长喊了声“留下一人看着这里。”后,他便摔先跑了出去。

“那局长呢?”

“下面,由我局的马法医介绍一下情况。”齐长介绍完基本案情后,便将电子教鞭递给马胜。马胜托了托眼睛,将一些照片打在幻灯上开始更为详尽的介绍:“这一组,是前三条消息的现场,该男子一直处于精神极度混乱之中,症状……有些类似精神暴力患者,也有些类似狂犬病的攻击性,但经检查,其身上完全没有任何异常病毒或细菌。你们可以看到,该男子最后是自己将头扎入马桶之中,又不断的用喷头向里浇水溺死的。这完全超出正常理解范畴,人在接近死亡的时候怎么可能还维持着弯腰将头扎入马桶,手持喷头并不断的去按冲水按钮的状态?”马胜说到这里有意的顿了下,向下看了看,才咳嗽一声继续道:“后面几个例子,尤其是前两个,这在正常人的精神状态下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别吓唬我了,我已经和我妈的融合在一起了,你拉不出来我的!”

爱,难道真的也会带来仇恨?

孟久伸着舌头道:“你是说陈小铃死后,法术对他的反噬?”

陈化铭这才诧异的看了眼孟久,但也很快便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你打算怎么对付我女儿?”

杜亦羽回身拿起手术刀,道:“你变态啊?喜欢研究尸臭?”

“你的修罗刀是怎么来的?”

自从女儿死去,老婆便因为悲伤过渡而出外疗养。因此,当时只留下陈化铭一个人坐在卧室,拿着那根手指发呆。据陈化铭说,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把断指按到伤口上,看看能不能接上。于是,奇迹发生了。那一按,食指竟再也拿不下来了!陈化铭这下吃惊不小,虽然那根食指不能动,也还是冰冷的,但却是拽都拽不下来。

“真的没有?”孟久追问。

“接着讲啊。”说到这里,那个大学生似乎也来了兴致,虽然不像鬼故事,但还是很吸引人。

而宋肖则决定暂时留在村里一段时间,帮着村里人按孟久的建议,调整后山的墓葬风水。但她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在逃避罢了。现在的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去面对那个男人。而且,净月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啊?”

杜亦羽苦笑道:“这里的身骨指的不是死者的,是画尸人的。”

鲁海眼睛一亮,大笑道:“怎么?有尸怪?靠,正好给老子出气!”

宋肖一愣,净月已经点头道:“不错。冷热相拼,那边都使出结冰的力气了,这边却还和煦犹如春风。这家伙的力量真是无从估计!现代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净月说着,神情竟有些复杂起来,不过很快又高兴道:“幸好他是友非敌!”

啪的一声,那倒悬的石笋应声而断,蓝光像流星一样坠落下来,隐隐夹杂着呼啸之声。

这蓝光虽然不强,但却彷佛能穿透任何介质。不知怎么的,宋肖就是能感觉的到,这光不仅将整个石洞都韵亮了,也使得他们在那雾气中始终能够看到东西。

“妖精?”宋肖惊讶。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小孩轻笑,带着一丝的凉气划过宋肖的耳际。宋肖打了个冷战,还是回过了头。然后,她便抑制不住的发出一声尖叫。

两人只说了两句,便被那小女孩刺耳的嘶叫打断。两个人转过头,心惊的看到那小女孩突然仰头向天,犹如狼嚎一般的吼叫。

宋肖却突然沉吟道:“你们,是不是早就发现杜荀悠在我体内了?”

宋肖一愣,随后便看清了那三个男人的面孔。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西,后退一大步。这三个男人,就是刚才捧着头往她手里塞的那几个!幻觉!这里果然是幻觉!宋肖努力的安慰着自己,但却对减轻恐惧没有丝毫帮助。

“哼,要不是那该死…我怎么会跟错了…!”孟久气得脱口而出,却临时改口道:“妈的,看来我们是上了那鬼狐狸的当了!什么镇尸童子!靠!这里竟然有坐阵童子…也不知道阵里守的是什么?呀,喂,我说宋肖,你要把整瓶酒精都倒在我伤口上吗?”

“这样的好人,现在不多了。你运气好。”

宋肖吸了一下鼻子道:“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