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久也叹了口气停了下来道:“谁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招啊?诶,宋肖,你们当时往山下跑得时候,有没有人慌不则路得跑到林子里?我看那铜器也有可能被扔得远离山路也不一定。”

为了公平,胡道长负责救治赵二媳妇,而他们则负责宋得水。眼看那边胡道长好像是跳大绳一样的念念叨叨起来。而孟久这边却低调的多,只是布布纸符,燃燃香,低声默念咒语。这样一对比,有的人便说胡道长更有本事,而有些人却说孟久这边更靠谱一些。一时间,赵二家的院子里充满了热闹、诡异、深厚、虔诚的气氛以及嘈杂的人声。

孟久气极反笑道:“你怎么知道画尸人绝迹了?”

杜亦羽笑道:“我就奇怪,怎么有些人就能傻到让你吓唬两句就被骗倒呢?”

宋肖看着孟久一脸着急又尴尬的样子,竟笑了一下。孟久又傻了。只见宋肖英俊秀气的脸上带着三分笑意,七分倔强,哪有男人会这样笑的?他猛然打了个激灵,自己不会是同性恋吧?孟久禁止自己再想下去,一拍大腿道:“这样吧,看在你胆气可嘉,经历丰富,本着爱护员工,挽留优秀人才的原则,我免费帮你了!”

宋肖的父亲走上去和村长不知说了些什么,村长一挥手,队伍又开始走了起来。这时,只见村长忽然用力拍了拍自己的两个肩膀。宋肖记得曾经听他爷爷说过,男人肩上各有三把阳火,走夜路的时候,如果碰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便用力拍三下把阳火点燃。此时看到村长的动作,宋肖不由得吸了口气,看来是真的碰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了。

按古法,入葬时需要长子填第一捧土,并念诵自古相传的葬文。然而宋得志的大儿子在18岁的时候便离开了村子,去外面打工。除了32岁母亲葬礼得时候曾经回来过一次,之后便一直没有消息了。对于这种情况,一般是要由长孙,也就是宋肖来代替的。但现在的问题是,宋老爷子的长子不知道是否有儿子,又是多大。所以很难说宋肖就是长孙。如果这样,不如按孤寡老人入葬的办法,在墓碑和棺材上雕刻镇文;坟头上撒鸡血;家里也不能竖牌位。所以,孤寡老人死后,大多都要求火化。谁也不想被镇在后山之上。

“魂魄?!”陈化鸣一愣,显然有些意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胆惧,但却又立刻紧张的看向孟久道:“什么问题?”

“什么意思?!”

孟久恨声道:“你这心里变态的法医,怎么不早提醒我!”说着腾出一只手,捡起手术刀向怪人的手脚切去!那怪人怪叫一声,连忙打开手脚的包围圈,摔到了另外两面墙上,也立刻吸附于上。这时,杜亦羽才耸了耸肩道:“早了我也没看到啊,打架嘛,本来就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的功力还不够!”

杜亦羽不知从哪里拽出根钢棍塞给孟久道:“会打架吗?”

杜亦羽大吃一惊,不由得道:“你疯了?”

他一刻也不敢耽误,连忙用力拽着那个胳膊,试图将自己挤入那边的空间!但,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些,他已经感到了冻尸那尖锐的牙齿碰到他颈部皮肤。在那一瞬间,他只有闭上眼等死。突然,他觉得自己伸入另外一个空间的胳膊被另外一只有力的手抓到,然后,他整个人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了过去!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跃过那层胶着的边界,全身便感到一阵轻松。他睁开眼,杜亦羽正松开握着他胳膊的手,眼中充满了赞赏的神色。而四周那些令人恐惧的冻尸僵尸也都消失了!

“哦?怎么写?心急梗塞?”

杜亦羽沉吟道:“比如,在要化妆的死尸身上涂毒?”

对面的杜亦羽听到这里终于说话了:“你们真的这样做了?”

孟久突然觉得脚脖子一紧,他低头一看,只见一只惨白的断手正抓着他的脚要往身上爬。孟久倒吸一口凉气,不管面前那个不断尖笑的女尸,一咬牙,掏出小刀划破眉心先是拿出一个铜符贴在自己的眉心,低声念着听不懂的咒语。然后,又用手指沾了血在那铜符上写了几笔后,大喝一声,将那铜符按在女尸胸前。那陈小铃啊了一声,便砰的倒回停尸台上,双眼再度闭上。孟久喘着粗气,也顾不得脸上的血迹,连忙把已经爬到大腿根的断手扯下,塞入陈小铃的尸体袋中。一脸阴沉的看向马馆长道:“这女尸怎么死的?”

王笑笑耸了耸肩,依言打入了画尸人三个字。搜查的结果五花八门,但大多都是断章取义,没有任何用处。一直翻了9页,王笑笑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便把坐位让给父亲道:“您就这样一页页的看吧,看哪个链接有兴趣就点开看,我去旁边的书店看看,有事叫我。”

冷藏室说白了就是停尸间,只是现在殡仪馆为了招揽生意,提高服务。马得天便连各个场所的名字也改了改。按他的话说,停尸间听起来冷冰冰,阴森森的,而冷藏室好歹还有些科学概念在里面,显得高级一些。但是,不管怎么改名,这里永远都有着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氛。也只有这些成天围着尸体打转的人才能在里面泰然处之。

“妖怪就不能要钱了?你以为妖怪就该成天趴在林子里,就不能享受一下人类得乐趣了?”

孟久到:“可你难道不会自己变钱,或者去偷?”

“你是人吗?这都不懂?我这叫体验生活!”

孟久一副不可理解的看着那个狐狸精,第一次,遇到这样变态的妖怪!

“好了,好了,我要走了。”狐狸精转身变做老道的样子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后山上那家伙,不是一般人对付的了的。”

狐狸精刚要走,却被杜亦羽不知怎么的挡在了身前:“既然来了,就该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凭什么?”

杜亦羽微微一笑,淡淡的道:“凭我比你强。”

孟久在一旁看着狐狸精的脸色几乎忍不住拍掌叫好,看来恶妖就得恶人治!

“算了,算了”狐狸精道:“告诉你们好了。那山上的家伙是镇尸童子。”

“镇尸童子?!”孟久倒吸一口气,看向杜亦羽:“那是什么?”

杜亦羽微微皱眉道:“以前用来防止尸变的一种很残忍的办法,以凶镇凶。”

“我怎么没听过?”

“道派不同吧?过去有些画尸人流派亦正亦邪,麻烦的很。”

孟久道:“很残忍吗?难怪那么凶。”

杜亦羽叹了口气:“不过,要真是镇尸童子,就有些麻烦了。”

“怎么说?”

杜亦羽对孟久道:“以凶镇凶,只能是饮鸠止渴。本来也许在自然的调和下就能消散的尸气,也会慢慢聚集起来,使得普通的尸体也会产生尸变。那么,一旦镇尸的凶煞没有了,那些被压制多年的尸变恐怕会来势凶猛。”

狐狸精好奇的盯着杜亦羽道:“喂,你不紧张吗?”

“紧张啊,”杜亦羽道:“只是你看不出来。”

狐狸精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了,祝你们好运。”

看着狐狸精离去的背影,杜亦羽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看向孟久问道:“你说,为什么那个狐狸精画出的那些破烂符咒,可以挡得住那么凶得镇尸童子呢?”

“啊?”孟久一愣,杜亦羽已经自语道:“那家伙肯定有事瞒着我们。不管了,到时再说吧。”说着,他突然转变了话题:“诶,你藏在怀里得是什么东西?”

孟久又是一愣,然后叹了口气,一边拿出一个写满了咒语得纸包,一边喃喃道:“你才更像狐狸精,一副贼眼睛和贼耳朵。”

说着,孟久伸手进纸包,拿出了一把寸许的小刀。

那小刀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竟然像冰一样透明,隐隐还带着一股水气。被从窗缝透进的阳光一照,那刀体之内似乎又流动着七彩之色。

杜亦羽看到那把刀像是吃了一惊,低呼道:“修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