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辉对众人的话充耳不闻,大摇大摆地走到场地中央。

尚容华又气又急,这个尚远途,头脑简单糊涂,明明说的是被擒那日之事,被苏成雄一绕,倒句句象是在坐实他袭击流苏山庄一事了。

苏挽雪见到苏成雄进来,显得很是兴奋,急忙跑上前扶住苏成雄:“爹,你的伤好了吗?”

站在寺内领头指挥布置的,正是云中轩。

“我不忍心又如何?”

云中轩苦笑:“若是只费些口舌我倒不担心了,紫衣的性子,只怕是她心里有了什么想法也不会让你知道的。”

“嗯,今日箫姑娘的两位师兄都来了,说是要帮箫姑娘疗伤,所以一整日都在屋子里没有出来,饮食和药都是放在门口的。”

小乙嘲笑他道:“安静还不好?你难道想象小甲他们那样,在巡逻的时候被冷无情硬闯进来,惹得庄主大雷霆,挨了几十大板,到现在还没好利索。”

苏成雄的面色立时变得铁青无比。

黑衣人闻言怒气更胜:“胡说,当初我明明是说在山后的树林中,以机关陷阱伏之,再施以迷烟,务必活捉,你却擅自改变计划,将伏击地点改在山崖,以数十人围攻马车,出手狠辣,分明是下了死手。”

沈际飞接过空碗来,轻轻放在桌上。

萧紫衣淡淡道:“他怀疑又能如何,我可不是当年的月依依。”

她霍然抬头:“既然你已经如此肯定,那么,那么……”

苏挽雪咬咬唇,好似终于下定了决心,道:“沈大哥现在受了伤,生死未卜,有天大的事情,也要等到以后再说。”

云中轩见她安然无恙,心中轻松,也不争辩,只呵呵笑道:“躺得久了怪难受的,你别生气,我下次不敢了。”

沈际飞摇头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出了什么事?

她微微皱眉,听见一连串的箭矢破空声响起,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叮当”声不绝于耳,显然是袭击者们射出的弓箭被云中轩用剑挡下了。

萧紫衣淡淡笑了笑:“那你一定知道那女孩叫什么,长得什么样子了?”

语中微冷,透着无形的凌厉。

苏成雄眼睛一眯,目中精光一闪:“你别骗爹爹,爹爹还不了解你?没事的话你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掉眼泪的,到底怎么回事?”

云中轩侧看着她,夜凉如水,依稀有风摇翠竹的轻响,反而更衬得四周寂静,她一袭紫衣被夜风轻轻拂动,沉淀了难言的清冷,显得无比孤寂。

她环顾四周:“对了,那个大冰块呢?我记得他好象是和你一起来的吧?”

小惜掩嘴笑道:“连武林盟主小姐都不放在心上,我看小姐心里只除了唐傲,别的男子都是笨蛋了。”

他抬起头看看众人,意昧深长地笑了笑:“武林大会就快开始了吧,一个小小的云门,还不曾放在本座眼里。”

他稳定心神,淡淡道:“那我便称你萧姑娘罢。”

“真要闹出什么事来,就算门主饶得了你们,咱们也饶不了你们。”

萧紫衣只觉眼前一亮,原是厅内四处点了琉璃灯,光彩明亮。厅内一张朴拙的红木长案,案上有一壶清茶,三两精致小点,案前绣兰花方垫上,唐傲和香怜正坐于其上。

紫衣公主却淡然一笑:“多谢姑娘一番美意,只是若紫衣受了这解药,姑娘回去只怕难以交待,况且你我如今是敌非友,紫衣也不愿平白欠下姑娘的人情。”

云中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轻叹一声,当年之事,原来影响的,还不止是他一人呢。

他盯着尚容华的脸,一字一字道:“你的脸,到底是谁伤的?”

尚容华见云中芸一派天真热情,心中的愁苦不由消散了几分,她笑了笑,轻抚着云中芸的手,柔声道:“小芸儿长得这么大了,而且越长越漂亮了。”

香怜轻叹道:“这位姑娘唱得真好听,亏我素日自傲琴艺无双,今日看来,只是我自命不凡罢了。”

其实她当日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并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也不是不明白萧紫衣的一番好意,可是,从云中轩在大漠中见到萧紫衣的第一眼开始,她就感觉得到云中轩的激动,他看着萧紫衣的眼神满是怜惜,而他从来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自己。

他叹口气,苏挽雪出身名门,一向知书达理,此次会如此大失常态,他当然明白是为着自己的缘故。只是……

“啊!”哈图鲁也是面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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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图脸色略沉:“芙蓉,你再闹,我要你爹爹罚你禁足,以后你就别想再出来了。”

“你不怕死?“

那男子傲然一笑:“就凭他们几个跳梁小丑,我还不放在眼里。更何况。”

苏挽雪听他这样一说,立时便紧张起来:“那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无意中走到强盗窝里来了?”

紫衣少女轻倚在车厢边,似乎经过这一番打斗,有些弱不胜力。风将她淡紫色的纱裙和乌黑的长抚成美丽的波浪,更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那少女猝不及防,下意识地将缰绳一拉,马儿受惊,猛地一跳,“呼”地一声,几乎将马车翻转过来。总算那红衣少女骑术不错,匆忙中使劲拽住缰绳,那马向前冲了几步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二人吃过饭,便到楼上客房休息。

言外之意,象你们这种人哪里知道什么是大英雄,不过是妄自揣测罢了。

云中轩原本还有些奇怪,现在听这店小二一说,方明白他们竟是为此而来,心中不禁暗暗称奇。

云中轩已迎了上去,见萧紫衣一行人个个满身是血,不禁大吃一惊:“紫衣,你没什么事吧?”

萧紫衣脸上略有疲惫之色:“渡厄教此次真是疯狂了,竟然倾巢而出,幸好薛姑娘、唐少主及时赶到,不然还真是危险。”

唐傲一脸淡淡地,薛月光脸上却略有惊色。方才拼杀中唐傲为了救她,竟然被人砍了一刀,虽然只伤了手臂,却也流了不少血,令她大为担心。

况且,她知道,这只不过是个开始而矣。

萧紫衣环顾四周,到此时,情势已经再分明不过。

渡厄教教主身异处,埋伏地山腰间的属下全军覆没,香怜叛教而出,林潼原本就是云中轩派去的卧底,整个渡厄教,现在只剩下束手就擒的林清辉和苏成雄。

当然还有已被尚家子弟扶起,但脸色仍然惨白的尚容华及属下。

而这一场争斗,情势数变,虽然云门、沈家精锐尽出,却也受了不少折损,便连后来参战的群雄,也伤了不少,即使没伤的,也个个面露疲惫之色。

她回看看身后,除了薛月光和唐傲带来的数十人外,其余都是云中轩交付给她的,这些人,都是沈、云两家多年来隐藏起来的力量,经过刚才激烈的厮杀,也个个带伤。

虽然是一场胜利,却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云中轩见她黯然,便安慰她道:“一切都过去了,放心,损伤并不太重,受伤的子弟只要经过调养便没事了。”

萧紫衣轻叹一声:“可是他们还有机会调养吗?”

云中轩尚未来得及说话,便觉身上一麻,然后他便看到,萧紫衣正收回手来,脸上露出淡淡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