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撇唇,“离了也好,有那种婆婆,尽早也会暴家庭战争。”

“当年,你与纪之扬的恋情,不知羡煞了多少人。”他边走边说。

母亲说:“不过你甭担心,吵架,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以前是,现在也是,我已经把她打了。”

他告诉我,乔子鸣一向调皮,不喜欢学习,家里替他请了好多家庭教师,都被他气走了。而这次又因为顽皮,出了点车祸,暂时无法上学。他想再度给他请家庭教师,因为我是唯一能制服他儿子的人,便想高薪聘请我做他弟弟的家庭数学教师。

婆婆看到我,脸色一沉,“你来干什么,有你这种母亲吗?自己的儿子生病了也不管,你走,离我远远的,看了你就生气。”

眼镜男把乔子鸣带走了,我下完课,又把椅子带到我的办公桌,路上遇上同事,取笑我:“向老师啊,怎么你也学那些老头子了,上课还带椅子?”

听了同事们的诉说,我大至了解了乔子鸣这小子嘴上功夫的本领及整人的大至手段了,在课堂上也偶尔交锋,算是半斤八两。我没被他刁难,也没被他私底下恶整到,一时间在学校传开了,然后,便被校长大人派去做四班的班主任。

这句话已经不止一个人这么说我了。

那时我怕过谁来着?

金秋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俊挺成熟的帅气面庞,他从容自信的笑容越闪耀生辉,刺得我双眼生痛。

“小宁,人不会永远不变的。”母亲安慰我。

他脸上带着愧意,但神色却很从容。

她一直是个很美的女子,笑容自信、神情高傲的她,曾经与我笑傲校园。她用完美的外表及犀利的文字,而我用犀利的嘴巴及硬硬的拳头,在校园里所向披霏。

我对朱颜了短信,“纪之扬在你那里吧,叫他过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她脸色阴沉了下,很快便灿烂一笑,扬起葱白十指,娇笑一声:“也不是我自夸,我长得这么美,身材也保养得好,在广州,有哪个女人比得上我?”

看着她招了辆出租车离去,我有好一会儿的愣神,我确定她会有动作,但一时料不到她究竟要对我做什么。

“朱颜,我已经向警局备案了,如果我真的出事,你可逃不掉法律的治裁。”思来想去,我又打了她的电话警告她。我一向是做事滴水漏的人。

她在电话里笑得格外柔媚:“以宁,我一直都很佩服你的本事。这次,我仍是相信你会逢凶化吉。”

最后,她又加了句:“如果你真的出事了,可别怪罪在我身上。你不也曾对我说过,我是个有贼心却没贼胆的人吗?”

真被朱颜弄糊涂了。

但这个糊涂没有在脑海里呆得太久。

在回家的路上,为了走近路,我从一个小巷里穿过,然后,事情就生了。

四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把我围在小巷子里,“小妞,一个人啊?”

他们手上都有双节棍,甩到两边墙面上出噼叭声响,渐渐逼近我。

我力持镇静:“你幕后主使人给了你多少钱?我出双倍的钱。”

他们愣了愣,其中一个说:“不错嘛,居然能猜到我们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可惜了,咱们哥们好久没有玩过女人了。你出三倍的钱也低不了咱们玩女人的决心。”然后一干人猖狂地笑了起来。

我双眼暗沉,蓦地大叫一声:“混蛋,你终于来救我了。”

四人转头。

我趁此机会狠狠地一脚踢向离我最近的男人的命根子,趁他尖叫弯腰的当,又一脚把他踢倒,他的倒地挡住了其他三人的进逼,我则趁此机会飞快地朝外边跑去。

许久没有被人追杀过了,感觉心脏快跳出胸腔,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头顶,激出人体最大的暴本能,我挥出我长跑健将的本领,飞快地冲出暗巷,一鼓作气地朝大街上奔去。然后边跑边喊救命。

可惜我忘了,如今的人们见死不救的居多,冷冷地看着我狼狈的姿态,却不伸出援手。

脚下的高跟鞋让我挥不出最大的优势,渐渐地被他们追上来了。

“别跑,臭女人,你跑得快,老子想当年也是长跑冠军呢。”

我心下绝望了,广州治安本就混乱,就算在大街上打死一个人都不是什么新鲜事---越想越觉寒气顿冒,我踢掉高跟鞋,光着脚奔跑在水泥路面上。

被人追杀的日子许久没有经历过了,如今历史重演,倒不如以前那么虎虎生威了,二十六岁“高龄”再加上又缺少锻链,才跑了不久,便气喘如斗牛。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行,不能再这样跑下去。看到前边有一间歌舞厅,我冲了进去,舞池里人们正在跳舞,在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中,我一路往楼梯上爬,在不知爬到第几层后,我逃进了一间屋子。

这间酒吧我以前也经常光顾,倒从来没有觉楼上还另有乾坤。

冲进房里后,有两个黑衣男人坐在沙上不知在干些什么,见到我,一个个伸手往怀里掏去。

我顾不上与他们打招呼,冲他们谄笑一声:“各位大哥,麻烦行个方便,让我躲一下。外边有人想杀我。”然后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便越过他们,打开里边一幢门,“碰”地关上,把门锁死,耳朵贴着房门,偷听着外边的动静。

耳边听到唏唏嗦嗦地声音,不过在身家性命被威胁的我并没在意,把耳朵紧贴着门,我听到一阵挣执声,“喂,刚才是不是有个女人冲进来了?”

“是又怎样?”我怒从心头起,这两个见死不救的王八蛋。

“快把她交出来,不然,老子就不客气了。”

“这间屋子我们主人已经包下了,请你们立即离开。”

“好说,把那个女人交出来,我们马上走人。”

“可以,她在里面。”我的妈啊,这群王八蛋,没人性啊没人性。我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四处找着窗子。

窗户并未关上,我向外边一探,马上缩回了脖子,太高了,我跳下去不摔死也会摔成两半。我开始在房里找着绳子,衣服,不行,太短了,沙垫,也不行,经不起重量,被子,太厚了,我把床上的被子扔到一边去,蓦地,我如被雷击到,动也不动。

我像电影中的慢动作一样缓缓看向与我紧挨着的大床。

雪白大床上躺着一男一女,身上的被子被我扯开了一半,根本就遮不住重要部份。男人露出的胸膛,女人露出大片,洁白双腿也暴露在空气中。

女的暴瞪着眼珠子,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

男的倒是平静,一双不大却炯炯有神的眸子莞尔地盯着我,对我快暴瞪出眼眶的眼珠子视而不见。

“你,你---”

“你要床单么?”床上的男人说话了,他坐直了身躯,被子滑到膘际,露出整个精壮的上身。

“对。”我回答,目光直愣愣地看着他的胸膛,哇!不错,身材不错,皮肤也不错,十足小白脸一个。又看向他身畔的女人,也是赤祼着身子,正不悦地盯着我。

“一鸣,这女人是谁?快叫你的手下把她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