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再见,昨天 > 第十一章 岁月,是无情的

眼镜男把乔子鸣带走了,我下完课,又把椅子带到我的办公桌,路上遇上同事,取笑我:“向老师啊,怎么你也学那些老头子了,上课还带椅子?”

我白他一眼,以前与这老家伙交锋也有三年时间,老头子为人可精着呢,当然不可能是真心给我职位,我估计是看在我当年“英勇事迹”的份上,要我去管带那些问题学生才是实际。

这句话已经不止一个人这么说我了。

她又拦着我,“别再做垂死挣脱扎了,咱们既然撕破脸了,我就不说场面话了。实话告诉你吧,你婆婆对我很满意,要我把孩子安心生下来。光这句话,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你是聪明人,何必为了一个不再爱你的男人而失去最后的尊严呢?”

金秋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俊挺成熟的帅气面庞,他从容自信的笑容越闪耀生辉,刺得我双眼生痛。

母亲想了想,摸着我的头,一如以往的慈爱和疼惜。

他脸上带着愧意,但神色却很从容。

我一直奉行着放养主义,七年恋爱,纪之扬对我从一而终,他说我对他的信任让他感到想背叛我都是一种罪过。

我对朱颜了短信,“纪之扬在你那里吧,叫他过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朱颜是个美有胚子,比起我的普通中性,她在学校就有校花之称,追求她的人如过江之鲫,可惜她心高气傲,一个也没看上,扬言未来的另一半一定要有房有车,有相貌有存款。她也幸运,毕业没多久,便嫁了个钻石王老五,月入数万,有别克轿车一辆,三室两厅一间,还有六位数的存款,对于我们这种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来说,也算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了。

英姐说:“还好,展程哭得太凶,无法注射,就打了一针,现在被哄睡着了。”她抱着展程凑近我。让我看到了正在熟睡的展程。

我伸手去抱,却被婆婆一把推开,“你不是要工作吗?去啊,多挣些钱,替孩子买奶粉钱啊。”她鄙夷地扫我一眼,“成天忙来忙去,也不见得能挣多少钱。之扬一个小时挣得钱的零头都比你多。”她环视着周围的医生护士及围观的病人及家属,语气得意。

我冷冷地盯着她:“因为我不像你有那个福气,可以享受自己儿子的福。”

她愣了愣,尖叫:“你居然敢顶撞我?”

凭什么不敢顶撞她?

以前是看在纪之扬的面上,才容忍她,如今,与她的儿子都快拜拜了,我又何必再做委屈的小媳妇?

她见我沉默,越恼怒,尖利的声音盖过了一切,“好啊你,翅膀长硬了是不?当真以为替我们纪家生了个儿子就可以耀武扬威了?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别妄想。”

我不理会她,只是对英姐说:“药拿了没?”

英姐怯生生地点头,把拿好的药递给我。

我接过,又弯腰抱起孩子,婆婆上前阻拦,“你给我滚开,我不允许你带走我的孙子。”

我冷冷地看着她,这个无理取闹蛮不讲理的老泼妇,我忍她够久了。当初为了爱情,我忍。如今,为了家庭,我还是选择了忍,可是我的忍气吞声却换来她变本加厉的侮辱,我已经受够了。

“我是孩子的母亲,你可以去问问律师,到底是母亲有资格在孩子身边,还是奶奶有这个资格。”

“你,你---你居然敢顶撞我?”她不可置信。

我淡淡地开口:“如果不想让外人知道纪家的老夫人是个蛮不讲理的泼妇的话,你就尽管骂吧。”

抱着儿子回到家,我差点虚脱。

平时那老女人那么不可一世,却一点也禁不起激,我才说那么一句话,就把她给气倒了。医院里顿时炸开了锅,有说她咎由自取,但大多还是谴责我这个媳妇居多,我也懒得去理会。医院宣布没什么大碍,只是一时激怒功心导致血气不畅,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我松了口气,抱着儿子准备回到母亲家中。

那老女人倒也生龙活虎,一醒过来就边骂边冲过来作势要打我,我躲开了,冷冷看着状似泼妇的她,不屑地撇开头。

儿子高烧才刚退去,咳嗽又来了,抱着他又去了医院重新抓了药,好不容易哄他入睡,纪之扬也来了。

“以宁。”他站在铁门外,脸色疲倦,“把门打开,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他抵住门,不让我关上,怒目瞪我:“以宁,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有分寸的人,想不到你居然这么狠心,我妈那么大的岁数了,你就不能让让她吗?”

“我妈气得晕过去了,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难道你就不该负点责任吗?”

我深吸口气,狠狠地捏了手心,试图让尖锐的疼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与理智。

我一字一句地说:“我问过医生了,你妈没有心脏病,也没有高血压,凡是一切忽症状的病都没有。”被人冤枉的滋味并不好受,如果只是大声喊冤,也不会有人相信我。

想澄清冤枉,就得一句话切入重点。

他神色呆了呆,随既怒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妈故意装病?”

“这个你应该去问医生才是。”

他脸上神色变了数变,最后说:“不管怎样,你惹我妈生气,总要去向她道个歉。”隔着铁门,他抓住我的手。

我甩开他的手,“是么?我妈有高血压,上次她把我妈气得险些晕倒,是否也让她向我妈道歉?”

“以宁,你---你太过分了。”他一副痛心疾的语气。

“我再过分,也比不上你。你与谁乱搞都行,偏偏跑去与朱颜暗度陈仓。现在连孩子都造出来了,你还要我像古代女人一样大方接受她?纪之扬,你是舜帝,但我不是鹅皇,朱颜也不是女英。”

我关上门,他用手死死撑住。

我一个手刀砍向他手臂上的麻筋,他吃痛,缩回了手,我马上“碰”地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