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兮见花容容没有说话,对眼前万人拥挤的场面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迟疑了一下便道:“再不发汤,只怕汤就要凉了。”

玉兮礼貌的一笑算是认同,但心里却是有些混乱,这种行为是他从来没有过的,虽然知道自己很感激,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却是他所不明白的。

花容容皱眉看向墙壁,仿佛能看到旁边屋里的玉兮一般,心中思索,最近药都是军医煎的,怎么喝了还是没有效果呢?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生怕惊动了屋里的人。花容容下意识的看向门口,却发现似乎是隔壁在敲门。

突然求和,在花战看来,有诈的可能性非常大。虽然他不好说,但玉兮明白,花战认为他还太年轻,太轻敌。居然就这样相信那封求和书。

花容容察觉到了气氛的僵硬,也不再说话。

就算要水,也不能直接往嘴里塞雪啊。

“这我便不知道了。”王林摇摇头道,“正好西彩国国主送来了书信让我们派人接孙清雅小姐,将军正疑惑呢,玉兮王爷便主动说要来西彩国接小姐,同不同意求和,由将军做主。还说让我们放心,冷远短时间内不会再打过来了。”

一番话柔情似水,情意绵绵。若不是花容容知道他在讽刺她,还差点以为他对她真的情深意重呢。

付天焦头烂额的批示着一堆奏折。批完一堆还有一堆。文武大臣站的大殿满满当当,连外地的官吏都连夜赶来禀报各地情况。

“娘娘?”宫女见花容容站在那里发愣,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花容容一番豪言壮志之后,却是死一般的沉寂。付天的眼神明显在说,你撒谎。

冷远的眼睛却死死的盯住一堆宫女中的一个,刚才躲在人堆里所以没有看见,可往外走时却不可避免的被冷远看的一清二楚。那显眼的粉红色。

满院的酷刑并没有因为这尊贵的客人而停止,反而愈演愈烈,隐隐有些示威的意思。

花容容的身边躺着、坐着许多东黎国士兵,大略一看恐怕有上千个。但无一例外的都伤痕累累,有的已经重伤昏迷。清醒的人,眼里只剩下恐惧。

花容容嘴角抽搐,怪不得门口除了一片荒原和几片树林外什么人都没有,搞了半天对方根本不知道他们要去。她还担心一出门就打起来没时间逃跑呢。

“哈哈,十岁小娃能记得什么?陈武啊,你就提醒她一下吧。”花战哈哈一笑,凝重的气氛也略微轻松一些。

花容容并不想做言而无信之人。可眼下马车已经离都城很远了,现在回去也不现实。托人送去只怕也不行,这么一件珍贵至极的衣服只怕连清心寡欲的和尚都会产生占为己有的念头。

皇甫寻看向玉兮,却见玉兮一脸的司空见惯,不禁叹了口气道:“皇上,东黎国的诚意南未国上上下下都了解。实在是不需要证明什么,这个刺客若是要拷打,在牢里就可以了。何必弄脏了南书房的地。”

刺客脸上的黑巾已经被摘了下来,是一张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脸。表情冷峻,一脸打死也不说的样子。

皇甫寻原本正悠哉悠哉的四处观望,突然被她这么一问,脸上倒是意外的露出了可疑的暗红。

花容容在房间里躲了一天,王爷府并没有人来找她。看来她在人家心目中也不是像她想象的那么重要。不管怎样,花容容是松了一口气,就这样把她遗忘吧,就让她从此埋没在人群中吧。

花容容只想为难玉兮,顺便整一整这个破坏她逃跑计划的皇甫寻,至于可不可行,她可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