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国睿宗十年,月王府的据月阁,下人们来回进出不停,拘月阁外,云子冲也不停得来回走动,焦躁而坐立不安,身边有一个大约xx岁的小男孩,在院子中石凳上悠闲的坐着,看见云子冲来回的走动的忙碌身影,不禁翻翻白眼道:“我说父亲大人,您用的找这样紧张吗,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算上这次,您已经经历了三次了,还如此慌乱,不觉得很奇怪吗”云子冲转头看了他一眼,自己这个大儿子真的不讨喜,和当今的皇上云子烈的性子越发相像,就像小月经常说的那个词,叫什么来着,腹黑,对腹黑,从小被云子烈抱养在宫中,已经被那家伙同化了,说实话,云子冲至今对云子烈还是不放心的,毕竟已经十年了,他后宫还是空空如也,这令小月时常感到愧疚,云子冲至今还不明白,他明明是举国闻名的花花太岁,怎么一转眼就成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了,这令云子冲时时有芒刺在背的危机感,总觉得不踏实,即使算上这一胎,十年间,小月已经生了三个孩子,不过前两个都是只会捣乱,或是和他抢人的讨厌鬼。

先说云子冲万念俱灰的回了月城,虽然被封为月王,但是有什么用,没有了小月,这一切又能有什么意义,躲在别院里,终日也不出别院半步,小月当然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她正在忙碌的和文圣商议如何制作出输血的管和针,文圣很厉害,不过半个月就做了出来,虽然不能和现代的相比,但是也是可以用的了。

一切仿佛都水到渠成,随着小月的归来,仿佛一切的杂乱一夜间全部理清,事态向和平的方向有条不紊的推进,只除了没有她的消息,其实算起来,皇位本来就应该是云子烈的,毕竟尧国历来的规矩是立长,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只要有小月在,哪怕做个贩夫走卒又能怎样呢,可是小月你在哪里,难道你忘了对我的承诺了吗,云子冲望着拘月阁窗外的月色,默默出神。

上面的少女熟悉又陌生,身体异常熟悉。毕竟是小月用过七年多的身体,可是感觉上却陌生的紧。明明是另外的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床上的少女面色红润健康。气息平和。以小月看。丝毫不像是有病的样子,疑惑的看了看云子烈,云子烈痴痴的望着床上的少女发呆,眸光深邃难懂,小月不禁转头低低叹息。

子冲拿着书函,愣愣的出神良久,小月低低一叹很理智的道:“有些事情是我必须去面对解决的,你不要担心这个,我想除了你太熟悉我,别人未必就能认的出来,毕竟我和原来的小月,是真正的两个人”子冲抬头,灼灼的目光盯着她道:“我可以把江山拱手送给云子烈,可是你,我宁死也不会让给他的,这一点你要明白”小月点点头:“你我已经是夫妻了,不是吗,所以就让我去一趟吧,那个纪小月,毕竟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如果能医好她,也是我所能给的一种补偿吧”云子冲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小月不禁摇摇头道:“你确定你不会露出马脚,云子烈何等聪明,恐怕到时候率先暴露的就是你了”云子冲低头沉思片刻道:“那你要答应我,不能因为任何原因而放弃我们的未来”小月郑重的点点头道:“我答应你,尽量使所有的事情圆满解决,可是如果解决不了,我也会很快回来的”即使云子冲一千个不愿意,还是在两天后送了小月出城,小月的头发曾一度让云子冲大吃一惊,在他的思想里,大约只有尼姑的头发比小月的少,不过削薄服帖的短发,使得小月有一股和以前相差很远的干练和成熟,尤其在交颈缠绵时,汗水顺着她的发丝噌在子冲胸前,那种xx蚀骨的感受不足为外人道,可是这样的头发同时也是一大麻烦,如果可以,云子冲觉得让天下所有男人都不要去注意小月才好,可是她的一头短发,在尧国绝对是大大的稀奇事,如果在大街上,估计无论男女老幼都会注意她的,而云子冲也不想让她扮男装,因为现在的小月,完全不同于以前的青涩,短短的两天里,她焕发出了一种迷人的女人风韵,扮男装反而更容易吸引眼球。

等她清醒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浴室,而是睡在宽大柔软的床上,触目所及是浅蓝色的纱帐,腰间一双大手死死的揽着她,而自己的身子,几乎完全被子冲抱在怀里,更糟糕的是,自己和子冲穿的不过是她以前叫下人做的浴袍,小月感觉的出来,自己里面身无寸缕,感觉浑身都有些xx辣的。

小月走出当铺,很凑巧旁边就是一个成衣铺,小月一转身就钻了进去,再出来时,已经是头上一顶儒生帽的翩翩少年郎了,当然要先忽略他手中的大包,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华灯初上,走了一会儿,抬头一看,小月不禁微微苦笑,自己还是有一定意识的,竟然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月城的庆安堂,牌楼依然壮观,仿佛没有任何变化,小月顺着庆安堂的侧面悄悄走了过去,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角门,院墙不高,可以看见里面灯火摇曳。

小月愣愣的听着爷爷的长篇大论,觉得爷爷说的话,犹如醍醐灌网axqy

而渐渐的小月似乎听到了很多人喊马嘶,和不绝于耳的惨叫声轰隆声,隐隐的,她知道这一切是自己造成的,如果不是自己把火药带进了这个地方,不会有这样的尸横遍野,小月急忙捂住耳朵,再也不想听周围的声音,可是一只手突然拿开她的耳边的手,小月愣愣的抬头,却是云子烈狰狞的表情,他阴沉的道:“我说过,我要让整个尧国给你陪葬,如果你泉下有知就回来,哪怕只是灵魂我也要,好不好”最后一刻突然变成了子冲的脸,捧着小月道:“你说过愿得一心人,临窗挽青丝,可是你食言了,小月,小月,你食言了”接着是无数个血肉模糊的尸体,指着她道:“你是凶手,纪小月你是凶手”小月急忙摇头辩驳道:“我不是,我真的不是”“小月,小月”一阵剧烈的摇晃,小月突地睁开眼睛,是奶奶有些着急的脸,看她醒了道:“你喊什么,我在外面都听见了,难不成做了什么噩梦”小月定定神,勉强的笑了笑道:“没事奶奶,大概是昨天看了恐怖电影的缘故”奶奶瞪了她一眼道:“要我说那些个电影根本就不应该看,没一点根据的胡编乱造,还暴力血腥,看了一点儿好处没有,以后别看了啊”小月点头答应,奶奶才放心的出去了,小月不禁摸摸手腕上的佛珠,暗道,自己这么久了从来没做过尧国的梦,怎么今天一戴上这佛珠,立刻就做了这个诡异的梦,挠挠头,用遥控器打开对面的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放一则关于天象的新闻:“据天文学家的侦测,十天后,本市将出现一次难得的星月同辉奇观,在市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千年难遇,望广大市民到时不要错过”小月烦躁的按下了遥控器的关闭键,画面顿时消失了,小月低头抱着膝盖蜷缩起来,感觉心里七上八下异常烦乱,难道自己竟然还要回去,那一场左右为难的乱局,自己好不容易逃出来,小月真的没有再去面对的勇气,小月很了解自己,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鸵鸟。能躲一时是一时。长长的叹口气,小月决定暂时不想这些事情,摘下手腕的佛珠,扔到床头柜的抽屉里,下地去找爷爷去,爷爷正坐在院子里的藤萝架下擦拭二胡,看见小月下来道:“来来给爷爷拉上一曲夜深沉听听,真是好久没听了”。

礼官一番吉祥的开场白过后,两侧的宫人就齐齐的闪开,小月知道这个玉阶只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去,小月举目向上望去,可以清晰的看见乾元殿檐角的九龙檐雕,威武而狰狞,小月暗暗吐了口气,抬步向上走去,一步一步走的很慢,但是很稳,小月经过的地方,两侧的文武百官均跪下大礼参拜,过了不知多久,终于看到了尽头,乾元殿外,云子烈盛装相待,很难得,云子烈今天也穿着一身鲜艳的大红色蟒袍,下摆处绣着金色张扬的盘龙,头上的金冠,在阳光下发出刺目的光亮,照的小月不由自主的举起右手的宽大袍袖遮掩。

一个宫人进来道:“禀王妃,尧国太子在外面侯见”小月道:“请他进来”宫人答应一声走了出去,小月不禁背过身望着窗外,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如雾霭般的湿气笼罩在湖上,如天上的广寒宫一般,有一种清冷寂寞的感觉,云子冲一路行来,进了一层层的宫门,到了藏月宫,不禁抬头打量这座辉煌的宫殿,藏月宫,掬月阁,真的是很相似,至少云子冲能猜到云子烈的心思和当初的自己一样,一路上都是鲜艳的大红色,到了藏月宫更是红得刺目,宫殿布置的很精致奢华,可以看出颇费了一番心思。

云子烈微微皱皱眉,异常认真的道:“在我心里,只有你才能称的上是美人”小月摇摇头,指着他道:“这只能说明,你看美人太多,审美疲劳了”“审美疲劳,什么意思”云子烈纳闷的问道,小月右手执壶,斟满了两人的酒杯,冲云子烈一举杯,两人喝光了杯中酒,小月才道:“‘审美疲劳’是美学术语。简单的说,就是对美丽的人或者事的兴趣减弱了,不再产生美感,甚至表示厌弃,失去兴趣,而反而对平常的人或事兴趣极大,如同现在的你我”云子烈听到这里,哈哈大笑道:“我不得不说,小月你真的很有趣,没有一点女人该有的特质,太冷静淡然了”小月望着他道:“怎么你认为女人该有的特质是什么?”

云子烈异常高调的搂着小月进了星城,过了长长的官道,就是偌大的昭王宫,绵延的屋脊,吊脚飞檐,一眼望不到尽头,无论是规格,还是气势上,都丝毫不逊于尧京的皇宫。宫门枝桠一声向两边开启,一个嘶哑的公鸭嗓的声音喊道:”昭王回宫”接着此起彼伏,一层层的传进了深宫,云子烈伸手扳起小月的脸,令两人的目光毫无掩藏的直接对视,坚定的道:“这是我的昭王宫,同时也将是你的家,我的王妃”小月定定的看着他:“家,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自己的家总是在不停的变化中,尧山脚下的朴实山村,月城别院的掬月阁,还有自己亲自布置的蜗居小院,还有京城,简直太多了,如今眼前这个辉煌的宫殿,会是自己的家吗”小月抬首望去,暮色已经渐渐降临,夕阳的最后一缕余辉,照在宫殿的檐角边,显得金光灿灿,仿佛天上的琼楼玉宇,高高在上不可攀爬,小月低低沉下眼睑,有个很强烈的直觉,这里永远也成不了自己的家,这里那里能成为遮风避雨的港湾,这里是风力最强的暴风眼,一切阴谋诡计的温床,自己早就领教过一次了不是吗,不过是无奈罢了,如果自己能选择的话,小月情愿独守着一方小院,平凡而惬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