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给我们带高帽子了。”卫若兰有些羞的打断贾宝玉的夸奖,拱手说道:“在下卫若兰。”

只怕是来者不善啊!

说到最后,恍然明白过来,噤声不语了。

“他这两天都没回过荣国府,我还以为他在中住了。”薛蟠起身想要叨一筷子八宝野鸭,一旁站着的戴权忙不迭的凑了过来,恭恭敬敬的给薛蟠布了菜。

“这话说的太假。”惜春摇头笑道:“这里头倒是有个人是姐姐断然忘不了的,只可惜这人不是我罢了。”

宝钗心中狐疑,也顾不得审问雪雁的事情,忙坐在黛玉身旁问道:“这又是谁惹到你了?”

“暂时还没那个胆子,我隐隐觉得这好像是个大麻烦。”薛蟠皱着眉头一脸苦、逼的说道。

薛蟠轻笑一声,却并未正面回应那位男子的问题,反而轻声笑问道:“敢问这位老伯如何称呼?”

“谁家的老母狗不看好了,跑到这里头狂吠啊!”薛蟠在外头施施然的喊了一声,只听见里头的怒吼戛然而止。片刻过后,品服大妆的南安太妃三步并作两步的窜了出来。竟然不顾身份的径自指着薛蟠骂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竟然还敢出现在老身的面前。今日我定要——”

徒臻再次叹了一口气,耐心问道:“饿吗?”

徒臻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开口说道:“其实所有的兄弟们都很孝顺的。只是他们开府在外,并不能像儿子这般日夜呆在父皇身边陪伴罢了。”

高维吞了吞口水,思讨半晌,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圣上将那玉牌交给薛蟠,乃是对薛蟠的宠爱。若是薛蟠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拿出来显摆……恐怕会辜负圣上的美意。”

甄宝玉一听,不免打量起一旁惊异的看着他的贾宝玉。只见那眉眼,那轮廓真真和自己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是身量要比自己小一些,身形也略胖一些。团团圆圆的,看来就很可爱。

“哼!”薛蟠不满的哼了一声。但是见茗烟穿的单薄,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还冲着他一脸谄媚的笑容。不由得有些不自在的道:“大冷天的你跪在地上干嘛?好像我欺压了你似的。”

“可是你们家——”薛蟠还是有些瞠目结舌。

众人听了薛蟠的话,忙仔细打量着贾宝玉的形容。可不正像薛蟠说的,和甄家宝玉竟然有分相像。只是甄家大爷这几年进学苦读,熬得有些清瘦了,且腹有诗书气自华,看上去倒比这贾宝玉平添了两份气度,两份雍容。

林墨之似笑非笑的看了周瑞家的家的一眼,也没有吱声。这厢船上的东西都拾掇好了,甄宝玉这才施施然的走了过来,见到众人压抑的气氛,不由得出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都生气了似的?”

“对了,此番进京,我还有个事情要嘱咐你。”薛之章突然想到一件事,立刻直起身来,对着薛夫人正色说道。

“丢人的事情你从来都不记得。”甄老太君宠溺的点了点薛蟠的额头,方才问道:“我怎么不见宝钗和你母亲呢,她们也有一阵子没来了?”

薛之章闻言,老脸一红。刚要开口,突然想到适才自己责怪薛蟠却被庄游岔过去的事情。也不由得添了两份薄怒,冷哼一声,不满的道:“咱们两个是五十步笑百步,彼此而已。”

“……”这回,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成了高维,正一脸呆滞的高举着玉佩看着薛蟠。

“走吧!”薛蟠乐颠颠儿的带着众人进了庄子,只见一路上的景致愈发的气魄壮丽,假山花石,致屋舍楼台亭榭,汀兰碧波……

薛蟠伸手从箱笼里头拿出那一包木片,摊开。然后又从箱笼当中拿出一个一尺大小的竹筐,掀开上面的盖子,从里头小心翼翼地挪出了一个木制的小房子出来。

黛玉听了,只得洒泪拜别,一番收整之后,次日巳时,随着娘并四个丫头及薛家众人,登舟而去。

“玩真的?”薛蟠轻叹一声,看着冯渊急得仿若热锅上的蚂蚁,忍不住大笑出声。

薛蟠见状,淡淡的皱了皱眉,伸手用扇子敲了敲吴岳的头,开口训斥道:“你不要这样,我们只不过是少赚了一些罢了,就算是赔也不过是赔个瓜果梨桃儿的钱,人家可是连命都快没了。”

“怎么,你着急的要,有什么缘故吗?”薛蟠挑眉问道。

女儿越乖,林如海心中越不是滋味。想到适才和贾敏商讨的事情,不由得问黛玉道:“黛玉,你每日在家除了侍奉汤药,就是在书房读书。再无旁的事情可做,你可觉得寂寞?”

于是日渐繁忙的薛蟠又悲催的发现了,不知何时,自己身后竟然多了一条紧紧跟随的尾巴,如影随影,甩都甩不掉。每每借着视察的名号跟在左右,也不见他多说一步,多做一事,只是冷着脸面站在他的身旁。突兀尴尬的就连每次来回报事务的管事们都觉得莫名其妙。

言下之意,别在这里碍眼,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薛宝钗抬头看了薛之章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胭脂水粉。”

“爹爹,我今日和甄宝玉商量着,要合起伙来做买卖。”薛蟠先是整理了一番思绪,然后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薛之章听。当然,其中有关于甄宝玉如何做梦的情节自然省略了过去。不过即便如此,这事情也够薛之章纠结一阵的了。

他这次带着甄宝玉去地,主要就是为了这个。若是还将东西落在了那里,可真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薛蟠闻言,苦笑一声。他刚穿越回来那一阵儿,满脑子想的都是武侠,于是就领着一群小厮去各处的悬崖底下,浓密林子中寻找“高人”,后来听人说鬼雾林的神秘之处,愈发的心痒难耐。悄悄带着招财、进宝和一众小厮进了林子。哪知道迷了路只剩下他们三个,又差阳错的遇见了那样的师先生……

只见师先生一个闪身,突兀的出现在龙四爷的面前,看着这鬼魅的身影,龙四爷瞳孔微缩。

甄宝玉说着,就要打马挑头。却被薛蟠一口喝住了。

莺儿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拿出一包糖炒栗子递到甄宝玉手里,“甄大爷折杀莺儿了,怎么敢当大爷一句姐姐,直接叫我莺儿就好了。”

“要不还是上点药吧!不然火辣辣又涨涨的疼,难受死了。”绿珠拿着一个瓷瓶走了过来。“这是上次老爷从西域陶登回来的十香软金膏,上次我一不小心撞到了门板上,擦了两天就好了。”

语毕,觉得薛蟠的脑袋手感上好,又忍不住敲了他一个爆栗。

“什么是电视剧?”龙四爷不依不饶的问道。

薛之章一听,摇了摇头,伸手薛蟠的发顶,柔声解释道:“傻孩子,朝堂上的事情你看不清透。要知道,有些时候,不作为就已经是反对了。”

“无妨,薛蟠小兄弟也是真情。”龙四爷说着,将薛蟠交到了薛之章手里,只觉得手中一轻,一股子寒风刮过,竟有些冷飕飕的。

“可不能让他喝酒啊!”甄宝玉一脸“坏菜了”的表情,神神秘秘地道:“龙四爷,待会儿就是上酒了,也不能让薛蟠沾一口啊!”

说起金陵城内的大大小小的饭馆儿,依旧是福源馆的菜色数一数二。因此阔别一日,跑堂的店小二一脸谄笑着将薛蟠众人迎上了楼上雅间儿。间或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两下。无他,这位小爷实在是太能折腾了。

薛蟠双手一摊,大感扼腕的摇头叹息:“他被咱们老祖宗给捅下去了!”

你来我往相继落座之后,龙四爷拱手说道:“我从京城往金陵来,主要是为了做生意。可是头一次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倒是想请薛蟠小兄弟给带个路。”

薛之章又问了几句书读的如何,识得多少个字了。宝钗一一作答,看着薛之章不错手的抱着薛蟠,半晌,嘟着嘴说道:“爹爹难道不喜欢我了,怎么只抱哥哥不抱我呢?”

于此同时,薛夫人紧赶慢赶的走到了前堂,听到薛蟠给外人介绍宝钗竟然还说了闺名的时候,心中就是一沉。待看到宝钗叫人的时候,更是摇头无语。生怕两人再闹出什么笑话来,立刻迎上前来,笑着招呼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都在楼下吃喝呢!”蒋源恭敬的答道。

郑显立刻恭谨的拜见,龙四爷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态度不冷不热的十分矜持。郑显也不放在心上,一笑过后站在薛蟠身旁轻声说着进度事宜。

小孩儿对于少年起了一丝厌恶之心,本不想回答。不过看着周围围上来的将近十个大汉,还是撇了撇嘴答道:“一来你们的行头一见就是外地的商队。二则你一口地道的京片子,想必是京城人士。三来嘛……”

徒臻冷哼一声,说道:“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就不要再提这个了。”

“可是银行的贷款是不同的。”薛蟠瞪着眼睛说道:“我们可以调查一下百姓的生活水准,然后制定出一个合理的利息来。若是有商人想要贷、款的话,我们也会核实这个人的身家如何,他要贷款这笔钱做什么。其将这笔钱投入之后到了指定期限是否有能力归还……这样有了朝廷机、器介入其中,也可以确保商人不会因为一时缺钱而沾上高利贷,相对来说也安全很多。”

徒臻听得沉默不语。反倒是南安郡王接口说道:“如果真能如此的话,对于百姓来说倒也是一件好事。只是其中的制度必须要明确且严格执行,不然的话……恐怕祸患无穷。”

薛蟠听到南安郡王一番言论不由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虽然不甘不愿,但也不得不符合的说道:“不错。银行贷、款的审、核制度必须是非常严谨细的。”

徒臻开口说道:“说的这些倒还不错。只是朕听了半晌……你这银行是怎么赚钱的?”

“银行赚钱的方法有很多种,其中一项和票号相同,就是收取手续、费。现如今的票号大都是私人买卖,因此其所影响的范围也差不多都是一省之地,而不能覆盖全国。若是圣上能够利用朝廷的地位推行银行的话,一夜之间就可袭遍全国。当中的手续费不可小觑。”薛蟠咽了咽口水,住了嘴,眼巴巴的看着御案上面的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