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明知道是梦,我却也是很懊恼。如同一件很珍贵的东西失落,又感觉内脏被掏空了,人生从此再没有意义!行路难,不在山,不在水,只在人情反复间!

我原本以为又要怎么样的惊天动地,在劫难逃了!哪知这疼痛如闪电般的来了几下后却奇迹般的消失了。我开门想去上厕所,结果差点和母亲撞了个面对面,我看她惊恐的样子,知道她很担心我,一直就这样的站在门口,倾听着卧室里面的一切。

这天公司的一个同事打来电话,先是关心了我的病情,然后很神秘的告诉了我一件事情。他说起来或许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我听后却有些难受起来。他对我说现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程思泯是真正的老板,朱总和那位干练的吴副总,不过都是高级的打工者罢了!又说这件事情是吴副总在会议上说明的,意思是让大家明白也好,免得一天到晚瞎猜测,影响了工作。

我问她怎么了,母亲支支吾吾的不愿意说。我突然想到祖父去世时父亲和鲁三叔吵架的事情,我又想起前几天在医院父母也提及过这件事情。于是在我一再的追问下,母亲才开始说起来,说祖父去世后的一天里,鲁三叔突然过来找她说了一件事情。说我命里注定二十七岁的时候有个大坎,不但非常的凶险恐怕还有性命之忧!

这天半下午,我突然的感觉太阳光很刺眼,只听到母亲大呼小叫起来。说什么我的手有了动静,眼睛也睁开了,我感觉到她在把我的手来回的抚摩。我父亲去喊来医生,医生也说了很多中听的话,说什么基本没有大问题了,慢慢的调养就能恢复……

这天我父亲来了,我听到他在和我母亲交谈。“我回去把存折上的钱都取了,把家里面的现钱也带过来了,一共三万多块,看样子是够了。医生怎么说的,这么几天石九怎么还不醒?”

那小子继续感叹:“哎,我外公从教四十多年,育人无数,可谓桃李满天下。到晚年却为自己的一双儿女犯愁!万般聪明,却单单在子女身上犯糊涂,这是天下所有做父母的通病!你看看自古的贤明帝王,到晚年总是感叹治国容易治家难,这也难怪,治国可以理智,可以大刀阔斧,可以乾坤独断,可以杀枭流放!治家却做不到,都是亲人骨血,手心手背都是肉,打断骨头连着筋,患得患失,难免会唯唯诺诺起来。人这一辈子,最恼火的事情,就是用感性的态度去解决该理性处理的事情!”

我侃侃而谈,程王子未置可否,却自己感叹道:“范晔说:‘皎皎者易污,侥侥者易折’!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什么‘**打出头鸟’的。你看古人这样的乌亀哲学历来兴盛,凡谋事成业的人,自然要懂得韬光养晦的!”

我们来到南门的大学城附近,这里有出名的酒吧一条街,顾客也多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程王子带我来到一家很雅致的酒吧,一进门一位看上去是老板的人士就过给我们打招呼,从那双方的言谈之中,看得出程王子是这里的常客。

当护士厉声的招呼我打针的时候,我当时观察这些大姐的脸色,感觉她恨不得把针头换成红缨**,在我的屁股上来回捅上几个窟窿。主治医生也没有好的颜色,询问病情的口气象是在审问犯人,边问我又边和对面的实习生闲谈。面对我的时候用黑脸,闲谈摆调的时候又变成了红脸,中间的相隔不到一秒,我真是佩服他变脸的绝技如此的高超。

我告诉婷婷我不舒服,想回去。婷婷正看的起劲,央求我再等会。又过了十几分钟,所有的症状开始加剧,我的胸口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我对婷婷的投入有些生气。于是自己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正在门口招呼出租车的时候,婷婷惊慌失措的追了出来,问我怎么了。我不理会她,上了出租车就往家里走去,婷婷坐在我的身边,不停的问我怎么了。

我吃了一碗面条,程王子基本没有吃,低着头在想事情。和他打这么几个月的交道,我知道他是个感情特别细腻的人,很容易伤感!

我给它放了一些食物在碗里面就匆忙的上班去了,程思泯今天没有上班,朱总在办公室里面看了一上午的报纸,大家都知道他现在已经掌控不了公司的实权,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吴副总已经成为公司真正的当家人。这种正副虚实的关系,就如同庙子里面佛像与和尚的关系一样微妙,表面上佛像倍受尊崇,然而实际里却是和尚说了算,和尚借佛祖的面子捞尽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