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爸回来后我又听到我媽在和他说起这些事情,老两口嘀咕了半天。等他们说完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婷婷媽提出卖房子为我治病不过是醉翁之意,她目的是等我们卖完房子后自然没有住的地方,那么婚事也就泡汤了!我真佩服这老女人的足智多谋。

“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的跑到了楼下去了,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阿姨您别担心,医生说了,一定尽全力把石九治愈的……”我听出来这是程思泯的声音,然后又听到我母亲哭泣的声音。我想给他们说明原因,却张不开嘴。

“我外公心脏一直不好,当天就靠了药物来平息怒火。这么多年来我母亲一直生活在国外,现在也算是事业有成了,早已成了香蕉人。我们的建议她反而觉得不讲****,没有尊重她。因为闹矛盾,这个春节她独自陪她的男友旅游去了,我则陪外公在几个大的博物馆里穿梭。”程王子说到这里,埋头猛的喝起酒来,一言不发。

“哈哈……你这人,有贼心没有贼胆。有时候我觉得你很精明一个人,有时候却又觉得你如同傻子!一个自尊、自负、自卑的结合体。不过或许很多的女人专门喜欢你这样的人,憨憨厚厚的,有安全感。又或许你是伪装出来的,目的要嘛是保护自己要嘛是好出击偷袭别人,用老人家的话说就是——睡在我们身边的郝鲁晓夫。”这小子说完后摇头晃脑的笑。

他倒是很平静的劝我想开些,说社会就这个样子有什么办法,你总不能拣个鹅卵石打天,打不着别人或许还要砸着自己的头!我笑他又不为钱发愁,也没有什么烦恼的事情。他摇头的反对,说穷人有穷人的烦恼,富人有富人的揪心事儿,并不见得就舒坦了。

婷婷怕我受伤不停的过来按我的手脚,于是自己也受伤了。再后来还是隔壁的邻居帮忙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左邻右舍七手八脚的把我送到了医院才完事。医生给我大致的检查了一番后说什么是:“身热恶寒,痞气结胸、潮热狂语……”大概的就是伤寒感冒引起的。

中午吃过饭后陪婷婷去逛街,商场都在搞活动促销,明知道是在变相的让你掏腰包,我们却还是忍不住要上当。婷婷又是大包小包的买衣服,我那点可怜的年终奖,终归还是逃不出生意人的手掌!

清晨,我和婷婷的眼睛都快成了水蜜桃。我们用热水敷着眼圈,希望不要被同事笑谈。我一上午都只管坐在电脑前做事情,厕所都不想去一趟。中午我刚下楼准备去找个地方吃饭,程思泯从后面追了上来,小心翼翼的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在床上给婷婷打电话,给她说我被阿黑咬伤的事情。婷婷很吃惊,问我伤口严重不,又说怎么这么奇怪了,阿黑一向脾气都是很好的……也不知这畜生犯什么神经。

我又想到临别的时候母亲给我的那个布囊,是什么呢?尽管母亲告戒我不要撤封,但忍了很久我还是忍不住,起来开灯想看个究竟。这两天我一直把他放在提包里面,我撤开布囊口子上的青线,从里面抽出来一张粗糙的纸张,展开一看,纸上面有七个竖着写的大字。暗红色的,用很细的线条书写,奇怪这些字没有一个认识,如同鬼画桃符一样的龙飞凤舞。不过我看这些字都有一个规律,就是都用一个“鬼”字和一个“雨”字做为偏旁,下面有一排小的字体,只见上面写着:

父亲在部队呆了八年,是马列的信徒,立场坚定的很。然而母亲毕竟是妇道人家,虽然也是接受的无神论教育,但牵涉到家人的平安原则上,就成了乡愿,马列及鬼神互不得罪,双方有请。

年龄太大的老人去世,所谓的哭丧这大多不过是挣表现,做给别人看的!久病床前无孝子,这是最明白不过的道理,有的百岁老人死了,子孙还要当喜事办,借口很好听,说什么百岁仙逝做神仙去了,当庆贺庆贺,实则是觉得甩脱了包袱,大快人心后的一种发泄。

希腊人信奉爱情,那是乐晕了头,还没有到哭的时候。东方龙的子孙却有清醒的人,时常瘪嘴抬杠,隂阳怪气的背诗词敲警钟:“夫悽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让人如同遭到棒喝。如此种种,叫我们自问起来,我们这身上除了****,还剩下什么呢?这世间的亲情仑理,细想起来照样的荒诞滑稽。

正说话的当儿,姑姑过来叫我,说祖父醒了闹着喊我进去。他一直住在堂屋侧面最里面的一间房子里,这间房子的窗户被后面的竹林遮蔽着,光线昏暗并时常夹杂着霉臭的味道。我们都避之不及他老人家却是喜欢,在里面一住就是大半辈子,为此以前祖母没有少和他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