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候当中,韩信的问候最欠扁,而貂蝉的问候最实惠,当然,数郭芙蓉的问候最义气。

“我什么态度?他个王八蛋满嘴喷粪你怎么不说?”我对着他吼。

“我不去,我不想再见到那些人。”我拒绝了警察的要求。

一股热流从鼻孔缓缓而下,流经嘴唇,我伸舌舔了舔,其味甜中带腥。眼镜的一只脚还挂在耳朵上,另一只脚支在腮处,脑袋有一点点的晕。

左右无事,我就在桌子上拿了一份隔天的报纸,坐在那里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听里面办公室的动静,心里盘算着,一旦那“蒋门神”醒来,我就第一时间冲过去跟其谈款子的事情。

正说着,我手机响了。来电的是段延庆的一个手下,此人跟我关系一直都不错,中秋节的时候我还送了几百块的市购物券给他,我挨打的时候他也在现场。从派出所出来后,我信息给他,请他帮我查一下打我那个人的底细。

宋头领很客气地把我送到了办公室门口,临别时又补充了一句:“先冷静冷静,等想清楚了再做决定,无论什么方式,我和公司都会站在你这边。”

“没大问题,只是耳朵有一点点疼。”我回答。

“关羽的票什么时候送来?”这丫头一进门就嘟着个小嘴问我。

“这个谈不上,一个能独立做方案的设计师一年没有十几万是养不住的。我们公司小,哪有实力去白养他们呀。我们这边的设计师工资很低,基本上就是个生活费,但他们在公司里都有股份,所以大家是风险共担,利益共享。这样操作还会让大家都对工作尽心尽力。”

“什么意思啊?”关羽笑问。虽然是问,但他显然已经猜出了我的意思。

望着渐渐消失的出租车,我只能怅然若失地独自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头。满街纸醉金迷、一城红男绿女,可这些都不属于我。此刻,属于我的唯有心底那一层挥之不去的孤独

我颇为欣赏地对其经济实力啧啧称赞。

“我觉得有必要送,他是副总,负责工程技术,而且通过今天的接触,我觉得他在公司里的地位不低。我是想,这个项目快动了,而我现在只认识刘表一个人,如果我们通过中秋送礼能把跟夏侯伯的关系再深入一下,可能对我们后面的运作多少会有帮助。”

对方虽然出于礼貌愿意跟我坦诚交流,但我也不能总是?里?唆去打扰别人工作,否则我就真的很不识相了。

“您好,我们找刘总,约好的。”我开口说。

“老佛爷前段时间一直跟踪的那个项目甲方已经定给她做了,她当然要辞职单飞,你还指望她把这个项目交给公司啊?”

韩信表态:“明天我真的没时间去。”

“多少啊?”话一出口,我就觉得不妥,于是紧接着补充一句,“当我没问啊兄弟。”

没想到当时别人没敢对他下手,此时他自己却要选择退出了。

标书和石材样品送到之后,就立刻往公司赶。

老佛爷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直接在门外就对她用手点了点宋头领的办公室,示意宋头领找她。

“这事你别找我,我的车是私家车,买车时没用过公司一分钱,我不会拿自己的车来办公司的事。”

隔了一会儿,宋头领说:“别人说话时或许有自己的目的,但我们自己不得不防。我们做工程的目的是为了赚钱,除了赚钱,更重要的是还要能顺顺利利地把钱拿回来。要是都做垫资项目或者亏本项目,我一年能做一个亿,你信不信?”宋头领抬起头看了看我,语气不算太温和。

“目前还没有,直到今天,我们都是按正常程序来操作这个项目的。我只能给你一句话,你们尽量报低价,别指望赚多少钱,我们这里基本上都是最低价中标。”

唉,无计可施,妈的,正门不通,歪门又被堵死,遇到这么个主有什么办法?

“领导,你要做好思想准备。”梁红玉冲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隔了几秒钟,头像闪动,梁红玉点开对话窗。

唉,领导跟下属抢功夺利的最后结果多半是自掘坟墓,自己抽走脚下的支撑。做领导,何至愚笨至此啊?

宋头领还真是心细,连这么个细节都想到了,不由人不佩服啊。看来领导就是领导,考虑问题就是比普通员工全面一些。

“宋总是我们园林公司总经理。”我接话道,意思就是告诉任某人,俺领导说出的话都算数,一个唾沫一个钉。

“当然,没有回报我干吗要去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陪他?不过,任我行这小子还算上路子,吃喝之后对我们报上去的签证也都毫不含糊地签字确认。”

寒暄之后,张总监从包里拿出一沓资料。

相信宋头领跟我一样,一直都在若无其事中密切跟踪刘皇叔嘴巴里飞出的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