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洁草有节奏地拍了拍手,赞叹道:“卓绝,你还真是人才可塑呢!”

“好。”伍洁草答应得十分痛快,让庄纯喜出望外,伍洁草命人将她放下来之后,便去了牢狱之中,她忽然想起了卓绝,她要去看看他。

“好了,谁都别说了,下个月的婚事取消。你们都出去吧,大夫你留下继续给我相公诊治,其他人都各就各位,你们姑爷需要精心修养。”伍洁草斩钉截铁地说道,她虽然看过不少宫斗电视剧,知道女人为了得到男人,有时会不择手段,但是就算这件事另有隐情,目前,他

伍洁草今天心情特别好,她带着惠三冠和魏风凛一起去了庄旗下面,今日她要去了结木添礼的性命,能让他活到这个时候,已经是对他格外开恩了。

“呜呜……嗯呜呜……”枫林晚强忍着疼痛发出这声音,他将微弱的目光看向伍洁草,似是在求饶,伍洁草挑了挑眉毛,说道,“你哥哥当日喂我吃下蒙汗丹丸,让我陷入昏迷,又将我塞进坟墓,为我的丈夫陪葬,原因很简单,他害死了我丈夫,怕我日后报复他。如果你只是你,或许我会格外开恩,可是和枫林早扯上关系,你又这么坏,我根本没有饶你的必要!”

“小醋,你这个小贱婢,没心肝没良心的蠢货,应该被千人奸万马轮!你以为你是香饽饽啊,你长那么丑,我见到你都想吐,现在浑身屎尿,我看着更想吐了……呕呕……被少庄主削乳纹面是你的荣幸,说到底你还不配呢,你看你脸上的‘丑’字,看上去很像趴了只蜘蛛,这还算给你美颜了呢。”木添礼说了许多刻薄的话,可是当日小醋得势时,他也没少说奴颜媚骨的话。小醋恨自己看错了人,现在想回骂木添礼,却气结于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庄主,姑爷!这是……”狱卒跟伍洁草打招呼,看到她怒气冲冲,而惠三冠则一脸窘相,十分地不明就里。

伍洁草说着,便将匕首插在贾善良的脸上刺了一下,匕首猛地一转,他的腮便被戳透了,伍洁草运作着匕首,将他两个腮的肉,还有嘴唇都割掉了,这才用匕首撬开他的牙齿,将他的舌头割掉。然而,伍洁草是在他的口里晃动匕首,而不是将他的舌头抻出来割的,贾善良的舌头被切割成了很多小碎块,因为疼得没有力气吐出来,那碎肉便滑到了他的喉咙里,呛得他直咳嗽。

“汪汪!呜呜汪汪汪!”木添礼昨日还假装傲气,似乎是长着一身傲骨,这才过了一夜的时间,就已经变得这么卑贱了。伍洁草将筷子送到他的嘴边,他一口咬住了肉,可是因为这肉刚刚从沸腾的水里捞出来,还烫得要命,木添礼顿时感觉嘴中火辣辣地疼,他本想吐出来,可伍洁草却威胁他说:“你要是敢吐出来,我就把这肉片踢走,要是咽下去,我还可以再赏给你一块,究竟是被烫死还是饿死,你自己决定吧。”

“自然是谋份差事了。”枫林晚爽朗地笑着,他给人的感觉跟枫林早很不同,枫林早霸道阴险,可是他却似乎单纯得多,“我要来这里做账房先生,上次已经来试过了,这里管事的已经答应了,我便回家收拾东西,安顿好了父母,来这里营生。那你呢?”

“那倒不是,雪昭国严厉打击这样的事情呢,只不过,这里天高皇帝远,一切都是我说了算,花点银子买个女人乐呵乐呵,我觉得也不吃亏呀,于是买了一些军妓来。”枫林早觉得自己处事灵活,又省钱又实在,为此事他还骄傲不已呢。

伍洁草知道自己竟然说出这些话来,顿时觉得羞得不行,可是这也是情之所至,如果她不爱这个人,对他毫无好感,断然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她努力地迎合着他,将那粗大的东西夹得很紧,这也让快乐的感觉袭遍了盛誉斓的全身。

梅夏娴知道枫林早要找伍洁草来跟自己对质,如果真的关乎伍洁草的性命,自己替她顶罪也无妨,不过将军先前已经说过,就算伍洁草杀了人,也只是让她做盛誉斓的床奴以示惩罚,那么自己咬定是她杀的便罢了,何况这本来就是事实。

对于这样的恭维,伍洁草懒得理会,她和梅夏娴聊起了天,讲述自己出去之后的经历,当然这言语间并没有提起枫将军强迫自己陪他的事情。梅夏娴还在做梦一般,一直念叨着枫将军的好,希望有一天能重回到他的怀抱。伍洁草心中暗叹,女人啊女人,何必把幸福寄托在男人身上,可是重又想想,在这个年代,女子被养在闺阁中,身无长物,不依靠男人又能怎么办呢?

秦受说着便欲起身,披上衣服出去,身下的女子那滑嫩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十分不满地抱怨:“是谁这么不懂事,真是惹人讨厌!”

伍洁草心想,难怪那天晚上那些男人碰自己的时候,会捏着自己的下巴强行灌下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想来那边是避孕用的吧,听惠三冠这意思,似乎那药能有一个月的功效,看来这军营中还是听人道的,没有让女子吃绝育药,以后若是想从良,也还有机会。

“你的表现,和在床上一样好。我就喜欢你这般歹毒的男子,够英伟,够霸气!”庄纯对秦受的表现心满意足,她走上前来搂住秦受的脖子,用胸挤压了一下秦受的身体,如此夸赞。秦受照单全收,油腔滑调地回到:“我还就喜欢你这样的骚狐狸呢!”

“切,军爷们打水辛苦,岂能容你一个军妓来浪费。”狱卒十分不屑地扭头,不再看她。

可是偏偏,在爱情方面,她摔了一个大大的跟头。初次与贾善良邂逅,是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了。那是一个大雨滂沱的下午,贾善良到她的屋檐下避雨,伍洁草心地单纯,便让他进了家门。虽然家中无其他人,但是贾善良以礼相待,看上去是个十足的正人君子,再加上他相貌端好,伍洁草对他的第一印象倒是不错。

“下面失血过多?不会啊,我又没伤害他下面,你把他阉了啊?”伍洁草将脚从枫林早的嘴上挪开了,踩在了他的腮上。惠三冠知道伍洁草将“下面”的意思理解错了,正要解释,枫林早却先开始咋呼起来:“伍洁草,你满脑子的想什么呢,果然你不是什么好货,我刚才说得一点也没错,万人轮!”

“枫林早你还有脸说,如果你不是被你的猪鼻子控制,你又怎么会私买军妓,这个世界上谁都有资格嘲笑我,就你没有。”伍洁草说罢,狠狠地踹了枫林早的胸部一脚,然后便把位置让开了。她还不想他死得这么痛快,她预备折磨他的方法多了去了,哪能让他这么快就闭眼?所以,现在,她要让惠三冠还给他好好止止血。

惠三冠上了前来,拿出纱布将枫林早的断肢处包裹起来,给他消毒止血。枫林早觉得惠三冠如今依然风度翩翩,可自己却已经只剩下残躯,心中极为不平。待他为自己包扎好之后,枫林早忽然将全身的力气凝聚于上身,然后猛地扑倒了惠三冠。

“你要干什么?”惠三冠吓了一跳,自己好心好意为他包扎,他可不带恩将仇报的啊。

枫林早张开口,咬住了惠三冠的脖子,虽然现在他手上没劲,但是嘴上还是有力气的,他要将他活活咬死,他要报复伍洁草,让伍洁草痛苦。

“住嘴!”伍洁草扯住枫林早的头发猛地一拽,发根传来的疼痛可不似其他,枫林早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可是他的嘴却丝毫没有放松。惠三冠虽然比较文弱,还是不至于不懂得反抗,他用力地拧了一下枫林早的手腕,这样的巧劲制造出来的疼痛,让枫林早顿时浑身无力。而魏风凛,也走上前来,抓准了枫林早松口的一瞬间,一把将他扔出去老远。

枫林早本就经历了削足之痛,现在又被重重一摔,他感觉整个人骨头如同碎了一般。想当日,他何其风光,无数将士唯他马首是瞻,岂料今日,竟然落得这般结果。他真是恨透了眼前这些日,若是可以,他一定要一把火烧了竞云山庄。

惠三冠灵活地起身到了一边,伍洁草脸上前看他,她急切地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脖子都被咬红了,还流下了牙印,疼不疼啊……”

惠三冠微微一笑,扶住伍洁草的肩膀说道:“有我可爱美丽的妻子关心,再疼也会忘记的……不过,为了防止得疯狗病,我还是要上点药的。”

枫林早听到惠三冠骂自己疯狗,他气得想将他撕个粉碎,这是什么世道啊,当日自己做大将军的时候,个个都那么敬仰他,而今自己被皇帝暗算,大家又落井下石。枫林早不知,有的人对他的敬意逐渐消失,完全是因为他个人存在的问题。

惠三冠说着便去打开了药箱,拿出一瓶药水,打开了瓶塞。伍洁草接过药水,将它滴在棉花做成的棉球上,然后轻轻擦拭惠三冠的颈伤。她的神情很专注,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般。魏风凛好羡慕惠三冠,能被伍洁草如此上心,可是这山庄上的汉子们,有几个不羡慕人家伉俪佳人呢?

“把枫林早扔到门外去,免得放在这里碍眼。枫林早,知道我为什么要砍掉你的双脚吗?因为你一直号称自己很牛,有种你就爬出去山庄啊。”伍洁草说完,真的有两个人上来,一人抬住枫林早的头,一人抬住他的腿,将他扔了出去。枫林早再次摔到了地上,好在这次没有刚才那么痛。

枫林早记得,山庄门虽然高,但是底下有缝隙,只是没注意那缝隙多高,他能不能从下面钻过去。但是能到达门口,便会有希望,总比在这里被人折磨死好。于是他一步步地艰难地爬行着,有人看着他那渺小的身影,啧啧可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都说前世今生的因果,可谁又想到,现世报来得更快!

“他是不是现在很可怜?”伍洁草打量了一下四周,如此问道,见大家都不发话,她又继续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我们发觉一个人可怜的时候,往往只看到他眼下有多么让人心痛,却很少去想到他先前做过什么。我之前也有不好的遭遇,在别人看来,也可怜。的确我曾经也有可恨之处,那便是我以貌取人,轻信了贾善良这个败类,才会被他拐卖。”

虽然山庄上的男人都知道伍洁草曾做过军妓,却不曾有人看不起她,因为她从未自暴自弃过。也有人对她狠辣的手腕不满,但是得知那些人曾经犯下的罪行时,也便不再帮对方说话了。相传,人做了什么坏事,只怕是到了十八层地狱,要经受各种痛苦的刑罚,如今他们所遭遇的,也不过是在人间就体验了一次地狱的味道。

枫林早爬着爬着,那被包裹住的伤口便磨破了,血液再一次渗透出来,好在惠三冠配的独门止血药,已经让他的伤口很快结痂,虽然那痂并未完全干硬,但至少不会让他大量出血了。忽然,枫林早的手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他愤怒地骂道:“真是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一块破石头都跑来欺负我了。”

枫林早抓着石头正预备扔出去,却忽然发现这一块火石,在山庄悬挂灯笼的火光映照下,他看得很分明。不止如此,他再转头看了看,这周围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火石。竞云山庄是围绕着竞云山等几个山头建设起来的,这山上矿物矿石居多,看来火石便是一种重要的资源。枫林早忽然喜上眉梢,他正想一把火烧了竞云山庄呢,真是天助我也。

枫林早脑子抽了,他竟然忘记了要爬到一个能点火的地方,再开始下一步的行动,而是在这里就开始摩擦火石,他将两块火石握在手上,擦来擦去,那火星零零碎碎地蹦散出来,他这才想起应该找个引火的小木棍之类的东西。于是他在黑夜中又开始寻找干柴。然而一回头,他却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其实那身影本不高大,只不过是因为他趴着的姿势,所以才会显得她很高。伍洁草的嘴角斜斜地一撇,说道:“贱人,你还挺有闲情逸致啊,竟然玩火石,小心玩火会尿炕啊!哦不,一会儿你想尿也尿不出来了。”

伍洁草说完,一把夺过了枫林早手中的火石,这火石已经被他磨擦得好烫了,伍洁草猛地将火石放到了枫林早的双腿之间的命根处,顿时灼热的感觉传来,枫林早双腿蹬了起来,口中发出嗷嗷的惨叫。他的衣服已经被烫出了一个窟窿,而火石更是直接地碰到了他的皮肉上,烧得他痛楚不已。

当伍洁草将火石拿开之后,看到他的那东西被烫的部分,表皮有些发黑了,但是好似并没有将他彻底废掉,于是伍洁草叫人在这里点起了火堆,拿来了木柄铁棍。而枫林早知道伍洁草是要折磨自己,便预备逃走,可是他稍稍动一下,便会有人狠狠地踹他一脚。等到那铁棍被烧得通红的时候,枫林早已经被人踢得不能动弹了。

伍洁草拿着这铁棍,慢慢地靠近了枫林早,然后将铁棍杵在了枫林早的要害之处,只听吱啦一声,魏风凛的那个地方便被烤糊了,伍洁草又反复烫了几次,终于,那个地方彻底烫焦了,一股烤肉味随着夜风飘出了很远很远。枫林早不堪承受如此痛苦,便昏迷了过去。

伍洁草拿着铁棍在他的身上使劲拨弄了几下,那烤焦的东西竟然掉了下来,伍洁草啐了一口,愤愤道:“当年未见其人时,我对你也敬重三分,我想,这年轻有为的枫林早将军,大概是十分英俊潇洒,仁义满怀的吧,岂料竟然是个人渣。”

“娘子,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生气了。”惠三冠上前来哄着伍洁草,只是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的话不太合适,好像自己很介意伍洁草一直还记着盛誉斓似的。

“哪能说过去就过去,他的罪行这么多,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伍洁草无论怎么对待枫林早,都不觉得解恨。惠三冠觉得,自从回到竞云山庄之后,伍洁草发泄得也够多了,于是劝道:“枫林早毕竟是雪昭国的将军,为雪昭国作出了不少贡献,虽然现在他境遇不好,但你还是看在他先去曾建功立业保护百姓的面子上,给他个痛快吧。”

见惠三冠如此为枫林早求情,伍洁草又想了盛誉斓的话,他说不能为了一己私利,去伤害枫林早。若不是枫林早实在太过分,让她忍无可忍,今日她又何须对她下狠手。她点头答应了惠三冠,并让别人将枫林早锁进了一间屋子里。

☆、草地交合

微风轻拂,分外舒畅,伍洁草长舒一口气,搞定了枫林早,她所有的仇恨,也便该放下了。想来盛誉斓和梅夏娴在地下也该安息了,她也应该开始新的生活,珍惜现在所拥有的。而且,伍洁草还在内心深深地下了个决心,以后也许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不共戴天之仇,所以她要做回原来的自己,不再这么残忍。

只是,伍洁草仍然有一个心结。

她的处子之身,是被贾善良强按在野地上,生生剥夺掉的。那是她最最痛苦的回忆,就是从那一刻起,她知道自己走入了悲剧。所托非人,被人骗财骗色,甚至卖为军妓。每每看到类似的草地环境,她总是回忆起那撕心裂肺的感觉,如今自己统筹管理这么多人,岂能被一个小小心结所困扰。她很希望趁着星夜,在山庄的草地上狂欢一次,以后,便再也不会为这样的地方所紧张。

而惠三冠,今夜的兴致似乎颇高,他看众人都离散后,伍洁草犹然站在这里,便和气地问道;“娘子,为何在这夜下徘徊,莫非此处景致甚好,娘子连闺房之思都没了?”

“讨厌,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不着调?”伍洁草嗔怒道。虽然嘴上如此,心中却道,惠三冠何日里学得这般解风情了。

“哪里,为夫是看这里景致甚好,美人更是夺人心魂,很希望在这里能胶合一起,体味那鱼水的欢畅感觉。”惠三冠将圈圈叉叉说得如此文艺含蓄,伍洁草听着却也受用,因为这正合了她心中的意思。

她和惠三冠拥抱在一起,在草地上亲吻着,翻滚着,束好的头发都变得散乱了,夜晚的地面有些潮湿,带着些许寒意,可是他们的身体,却像是着了火一般的滚烫。伍洁草感觉到有个硬硬的东西正抵着自己,当惠三冠让她再次躺好一动不动假扮尸体的时候,伍洁草说:“我们试试摆脱这个桎梏吧。”

是啊,如果伍洁草从此忘记被贾善良撕裂的时刻,惠三冠也能放下这强制性的癖好的话,那的确是再完美不过了。惠三冠点头答应,的确,他早就觉得一直那样下去,太委屈伍洁草了。虽然她口头上说,那是一种情趣,可是也许,她有时候也很排斥,恨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和自己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