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绮墨?你们是不是见到她了?她现在在何处?”姜夫人轻轻蹙起眉头,似乎觉察到了方绮墨异样的神情。

方绮墨在他的身后大声说道:“我想起来叫你如何答谢我了!”

暗香着急去找容宿雾问询阿豚失踪的事情,并不想与问晴耽搁,想不到问晴径直走了过来,冲她笑了笑。“暗香妹妹不送送我?”

自从她见到容宿雾的第一眼,便认出他就是自己小时候赠与玉佩的那个少年。那时候,他便出落得如同一块纯净的水晶一般,漆黑的眼底望不见尽头,深邃得让人心醉。那种然脱俗的模样,叫她情不自禁地心向往之。

这样缕缕算计地步骤之外,居然还有他料想不到的错误……

容宿雾的身影在门缝间消失了,暗香这才一头冷汗地想了起来,酿泉死的那一日,她做了一个梦,梦里酿泉也是这样的口型,似乎在说“我走了,你等我回来……”

她是他的!

“你喜欢就好。”不知是熟能生巧还是什么缘故,暗香总觉得自己的信心似乎比前些时候要膨胀了很多倍。似乎不肖说,她也能猜测到容宿雾会喜欢的。

这是阿豚第一次伺候暗香磨墨。不知为何那只墨杵总是歪歪扭扭墨不平,害她蹲过去查看了半天,几乎弄得满脸都是墨汁。

“你不恨她么?”他打断了她言语中的尴尬。暗香坦言道:“若是说恨她,并非没有。只不过,我们这样恨来恨去又有什么意思呢?出云已经去了,喜雨如今也变成了这个样子,她自然是得到了教训。即使让她拾一辈子的柴,出云也活不过来了。与其如此,为什么不能叫另外一个人也好好地活着呢?”她的话语轻柔而有力。委实是自内心的言语。

“咦,这么快就找着了?”容宿雾说完这句话,立即知道方遂墨动怒的理由。定是从轩中的哪一位姑娘那里得来的。“不如我将她任凭十二爷处置?”

他悄悄止了脚步,闪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没过多久,便见到锦书领了暗香去了前厅。远远的,看得并不真切。只觉得容宿雾整个的变了一个人,眼神温柔若水,微笑至始至终扬在嘴角。他的手牢牢拉住暗香地。让方遂墨瞧着心口一酸,口中仿佛含了一颗青色的杏。

她只是抱紧了他,伏在他地肩头轻轻道了一句:“我也喜欢你。”

她微微睁开了眼睛,见到容宿雾,立即展露一个笑颜。主动用手臂缠上了他的脖颈。“你好凉快!”

出云已经死了。喜雨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这一条消息比暗香当上了四大写手还要叫人震撼,立即大家的话题全部转移到了临艾的身上。本来嘛。女人们聚在一起,不是谈论美貌,便是谈论金钱。再或者。“男人”也是一个永恒不落伍的话题。

“多谢容轩主!”小二双眼放光,接了钱袋而去。

“我叫阿豚。”少女洒脱地说。

一醉千年这个名字。乃是放鹤城里最大的一间酒肆,因其肆中一种酒一醉千年而得名。据说一天只卖前一百瓶,卖完便没有了。许多好酒之人为了它不惜半夜就在酒肆之前排队。只是,那边人声鼎沸,喧哗嘈杂。容宿雾怎么会想到要去那里用膳?

话音刚落,只听书局中有人在大声喧哗道:“赵兄,赵兄!赶紧去流沁坊!”

“不、不会吧?”她抬起头来。却惹得容宿雾一笑。

“如此。我们便告辞了。”容宿雾与暗香站起了身。

绮墨抿嘴一笑,“以前倒是不曾听说。后来到了放鹤州,我缠了皇兄许久,他才肯说。据说十二皇兄小的时候最黏人,容轩主进宫的时候他们一般大,被赐了殿前作诗。结果十二皇兄拔得头筹,被父皇赏了一个玲珑剔透的翡翠白玉碗。”

“何事?”她挤了个温柔地笑意。

方遂墨这才顺着妹妹的目光看了看容宿雾身上的那块凤型的玉佩,不由得讶异非常。

而今经过那么多坎坷,她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他能够拥抱她,亲吻她,看她手持风筝开心地在院落中奔跑,可是他始终捉摸不透她的心。

掌柜话音未落。一旁的两个小厮早已将大门严丝合缝地关了起来。

赤色的如同血液般的颜色,此刻正轻浮于她的脸颊之上。

容宿雾眯起眼睛看着暗香,似乎从未见过她如此冷峻而利落的回应。

揉了揉蹙起的眉心,容宿雾又道:“将酿泉好生安葬。”

“她可是暗香的丫头!”摄雪对问晴这样不紧不慢的态度弄得着急了,忿然道:“你不是不知道,轩主对她是和对我们不一样的!”

“想必轩主与你提及过,我与你姐姐出云是至交。”落葵言语如春风细语,温软可亲。“你若是不嫌弃,就将我当做你的姐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