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关于徐娅的问题,徐局长没有再提,柳云雄也没有再说。他也像往常一样,平静地面对他们一家人。而徐娅却与他相反,不时以各种借口找他,要么陪她聊天,要么陪她上街,要么陪她吃夜宵,有时还会约他到歌厅唱唱歌、跳跳舞……

听到徐娅的招呼声,住同一家属院内的几个老头、老太太便很非常热心地赶了过来。

从柳云雄担任局长秘书后,难免会与徐局长的家人接触。一段时间后,他不仅了解到局长的夫人在市里一家医院的住院部上班,周末常常需要值班,而且还知道局长的女儿正在临安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上学,两年后即将毕业。然而,他正式认识徐局长的女儿,却是参加工作第三年的事了。

这位徐副市长虽然目前职务已经不低了,可他本人不仅比谁都喜欢摆谱,而且还喜欢事必恭亲。白局长出任市商务局局长以来,但凡需要召开全市性商务工作会议,他都会对筹备工作挑出不少“毛病”,让白局长安排专人进行返工。有时,他还会亲自审核会议材料;只要感觉文字稍有不妥,便要求重新起草,甚至亲自“操刀”……总之,不将他们一班人折腾得无可奈何,便不会罢休。

面对此情此景,柳云雄考虑如果继续拒绝,可能会再次伤害她的自尊和感情。接着由这些年与王娟、宋雨婷等女人的情感经历,联想到自己在个人生活上虽然历经波折和坎坷,最终还是有花无果……思前想后,心烦意乱之中索性自我放纵一次,就顺其自然了。

“甚至,有一次我也被他拉去抵债。让人灌醉后……被一个债主……了……还扣押了三天!”说到这里,小丽忍不住趴在沙靠背上,放声哭了起来。

柳云雄看在眼里,不由自主地对小丽怜惜起来。他脱下外衣给她披上,打了一辆出租车送她回家。

不久后,小丽的这种隐情被王娟偶尔察觉,俩人“紧急谈判”之后,她只好选择主动退出,继续成为他们两人的好朋友,并以开玩笑的语气喊他“姐夫”。

柳云雄与王娟的相识,受益于那个年代兴盛于各大中专院校的一种联谊方式:同乡会,也被称为老乡会。

于是,柳云雄以调侃的语气说:“我的老领导,老大哥!谁不知道你是一方‘豪绅’,财大气粗,肚壮腰圆,兄弟我想敬你都还够不着呢!还敢在你老兄的头上动土?我只是不想让你念着秘书写的稿子找罪受,事情办得轻松一点,难道不行吗?”

直到现在,宋雨婷也没想明白,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可是,该生的或不该生的事情,毕竟已经生了。即使是自己错了,也没办法去考虑太多了。

“看来,自己还真是有些愚顿。”柳云雄间自在想。可是,对最近生的一些事情,他似乎有些明白,似乎又不太明白。想来想去,由于这段时间需要他操心的事实太多,索性不再去想。

星期四下午,省商务厅明传电报出的第二天,从相关市县抽调的人员便先后前来报到,以柳云雄为组长的全省商务工作调研组随即组建完毕。

在会议室安排好几件事情后,杨晓云回到办公室便开始感到有些疲惫。目前的体力与精力,毕竟与二十多岁时明显不同了,那时即使连续三天不睡觉也没多大关系。可现在不一样,只要连续几天没有睡好,就会明显感到身体吃不消了。是啊,宋雨婷这一走,公司原先两个人的活就全落到她身上,虽然基本上能应付过去,但对一些业务毕竟还需进一步熟悉。好在几个事业部大多兵强马壮,几个相当于分公司总经理的部门负责人也能独挡一面,许多事情由他们接手即可处理得很好,也为她减轻了不少负担。

对这杯酒,柏冰青和杨晓云实在找不出什么借口,三个人便一起喝了。

看到6续上桌的基本上都是她们平时爱吃的菜肴,柏冰青和杨晓云一边有些夸张地说着肉麻的恭维语,一边喜形于色地品评着每道菜的特色……面对此情此景,即便餐厅服务员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何况柳云雄本人。

“你只说对了一半。确切地说,你连一半都没有说对。”杨晓云笑着说。

“妈妈,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有一件事还没来及告诉你。婷婷和我已经商量好了,等她腿伤好转出院、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就举行婚礼。”实在是没办法,柳云雄只好半真半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