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巷口外,她便在巷中。他的马蹄向内一踏,便跨过了那道狭长的沟壑。静静看着他,好似从前,看着他酣醉的模样,看着他睫毛轻阂,嘴角衔笑,叫她想起他扮猪吃老虎时的可恨却可爱劲。

船向西湖越划越近,即将到边,木槿抬腿走了,而那公子尾随上岸。一张耐看的脸,很俊秀斯文,并不白皙,而是健康的麦色。五官精致而紧凑,尤其那嘴唇,抿起时性感极了,难以比拟的柔情魅惑。

“为何行刺本相?主谋是谁?”

“别,别叫那么!”

“游戏不是这样玩的,你到底搞什么把戏?”木槿很惊讶,他用剑威胁她干嘛?她的命,一点不值钱!

“啊?”

3日之期到了,该时候滚出这个不是人呆的地儿了。再者影子失踪了,蔷薇也要滚蛋了,这沼泽地她实在不想趟了。破王府没劲,赶紧找哪算哪,路宿街头都见见鲜。抬头,望房顶,指尖戳了戳,“我命由我不由天!老天爷不满,大不了再劈个雷,我忍不了了。”

“我倒觉得很棒,宝宝姑娘果然才华横溢。”蔷薇心中疑惑,凭那个粗俗的丫头,能画到这种程度?听闻黄鹂和公鸡画不清的她,难道真有诡异?“不如我们一起对这幅画提一诗如何?”

7788xiaoshuo

“滚!”

“小王爷……”

“月,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离开这个羁绊你脚步的鬼地方!”

“若父王请也好,请个男房事师来。正好孩儿有此癖好,倒可以名正言顺了。”花昊月邪邪笑起,笑如春花般灿烂。一语噎住了萧王爷,一口茶‘噗’了出去。‘啪’拍案而起,气愤难当,“本王实在忍无可忍,她烧我书房,烧我厢房,毁了王府名誉,如今连我月儿都被你教唆的忤逆本王了!这等性子顽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哪有再留的道理?收拾行囊,给我滚出萧王爷!”

啪’木槿给他一个当头暴栗。这暴,也非和什么人都暴的起来的。得有天时,地利,还有那人和。对待这个斯文俊秀的家伙,她没有暴的兴趣。“一边去,有多远离我多远,我们的帐,一时半会儿算不清!”

“宝宝——”

宝宝清泪落模糊视线,一步步凑近前,狠狠推那道金门,却奈何根本无济于事。“主上,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宝宝的……我要不要也吃一口呢?”花昊月邪恶地咬了一口,再递给了木槿,“上面有我的味道了,宝宝会吃的更甜。”

“这还有看热闹的?你和公子是何关系?”

“驾!”木槿骑马背上催促,那马一动不动,闹上了脾气。

“恩,我的性情你还不了解吗?”

一身的薄纱粉裙,叮当作响的珍珠串。莲足微敛,眉翘唇抿,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宝宝姑娘,早。”

“嘘……我来是想问你,你可又去那个暗室了?”

“我叫木槿……”

“什么?”

“青春期长几颗豆豆也算正常,这纱布戴得有些诡异了。”萧王爷也是手快了些,没问她意见,一下扯了下来。孰料,震惊全场,以为豆豆的脸却变成了馒头般肿,吓得萧王爷倒退了一步。

“我今晚陪你睡觉怎么样?”那天傍晚,木槿这般勾着花昊月的肩膀诱惑。大被同眠,即便非初次,可仍令花昊月觉得甚是诡异。

“你老公丢了,问我也没用。和他通奸的不是我,就这样。”木槿一撩衣袖,转身要走。虚伪,她受不了“宝宝姑娘等等……”

可惜,宝宝仅翻起一页,细声背了下来。“久不闻……”背的一字不误,流畅极了。当即,吓呆了花云泽。转过身的刹那,嘴角几乎歪了。这丫头不是被鬼附身了吧?

另一处燃灯的房中,花昊月刚欲宽衣就寝。

像神来一笔,瞬间的启迪,令木槿彻底领悟古琴的真谛。这条捷径,就是慢慢静下心,随心中的曲子走……

“总得打个招呼,否则以为我们小家子气。”蔷薇倒识得大体,牵起花昊影,倒像是过去耀武扬威了。

木槿退了退,看清他眸底的灼热。深知玩笑话中认真的程度,好似他在告诉她,心中除了他,不能有别人。

“你喜欢花昊月?”

“好有一阵子了,他的处都是我破了。你就别指望再缠着他了,那小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了。”

“宝宝……”

从嫣红的唇,吻向诱惑的锁骨。

“影?哥哥?”这辈子木槿还未嗲过,叫她嗲,比登天还难。将眉一挑,她问:“你干嘛不用剪子剪光我头?”

“我怕她的野性伤了你,堂堂的太子爷,带这种上不的台面的女子成何体统?”花昊月的笑依旧甚和煦纯真,带着几许邪气,好似个淘气的孩童,撒娇般的花云泽商量。“云泽,你说好不好?”

又有几个,能活得这般潇洒狂野?

“王八蛋——”

“哈,我修剪型,也很有一套,宝宝姑娘……”

言外之意,被禁足了嘛,木槿一翻眼皮,踉跄从案边起身,扁了扁嘴嘟哝:“还真是属白眼狼的,kao!”

“花昊月,便是和你同床共枕的那个男人,萧王府的七王爷,有名的邪王爷,你小心被他玩丧了命。”

“幼儿班?”

花昊月顿了顿,沉默半响,微瞥那一幕,泰然自若走上前,轻柔抓住木槿纤长的指,将一颗子弹塞入她手指间,再转过身,若无其事地推开门,掩上前,邪邪一笑,庸懒别致,如风般的飘渺优雅……

“本王后悔了。”

“就是逗他玩呗?”

听到此话,木槿不由得翻白眼,这小鬼最可恶!!!

“赶紧拉帘,办事。”木槿干脆利落一拉帘,刚打算和他翻云覆雨,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花昊影在外敲门:“七弟,我把父王请的老道长带来替宝宝驱邪了。”

“老娘行走江湖十几年,什么样的鸟没见过,闪一边去。”木槿是铁了心回现代,所以这些作古的东西她统统不屑,潇洒一甩胳膊,指了指那瓦顶的靴子,随性嗤笑一句。“你的破鞋在顶上,自个去拣,养尊处优惯了,谁稀搭理你?”

这哪奔出来一匹野马,踩脏了当朝太子的靴子,还敢给他扔了?一瞬间,胸膛燃起火焰,他一把拽起木槿的脖领,冷冷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死古代人,破古代人,他怎么那么聪明?这个东西都懂?木槿被气的不轻,再次重申:“我不是宝宝!”

“……中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