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的这种无声的抗议在白玉斐看来却有些孩子气,所以他也并不强迫她而只是笑得很高深莫测。轻薄的凉笑震荡著空气,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

“你要入股罗氏?”食指轻柔的扫过自己的细眉,谭棠沈吟了片刻冷冷的试探道。

他还是不能对她做什麽吧……如果是要用强的,他恐怕远没有罗昭威那个死小子来得凶猛。并不在乎自己被这个男人吃去了豆腐,反正该做的事他们两个一样都没做少。

他真的不像是一个三十四岁的男人……但是相比罗昭威撒娇任的气质,白玉斐看上去又的确成熟得多。

这麽多年来他一直都在幕後深居简出的作著,鲜少露面。初次见到他的人都觉得与其说他是个纵横天下的黑社会大哥,倒不如说他更像是一位已经金盆洗手後的隐士。没有羽翼,没有利爪,没有杀气,一身的病容让他看上去比路边吃冰激凌的小孩子还要无害。

也许只是因为……她没有别的能说得上这种话的亲密朋友。

她烦躁的狠狠嘬了口中的香烟最後一口,将烟蒂摁熄在树干上。双手在裤口袋里转身就走,她要去找那个夺走她初夜的人──

他们算什麽?他们连朋友都不是。

他的唇角向右面倾斜,是一个有些扭曲却又邪恶的弧度。仿佛已经笃定了自己的妻子会因为信中这短短的几句话而伤神。

“你一个晚上都在闹别扭是因为这个麽?”

洁白的瓷片混合著男人炙热的血,实木地板上也因为沾染了鲜豔的血色而变得有些刺目。而罗昭威的脸看上去却还是平静依旧,光洁的额头,收敛的下颚。男人的轮廓有著很好看的弧度,在疯狂的爱过後变得更加迷人。不薄不厚的嘴唇先是因为缺氧而翕合著,随後又因为一片过於巨大的瓷片刺入他的脚底心而突然抿紧……

原本被热水冲刷不见的血花此时又一滴一滴的渗了出来,让她不得不先慎重的走到镜子前俯身查看自己肩头上被罗昭威咬出的伤口。

“姐姐?”哪知对方却不知死活的继续唤著她,声音里有些奇异的波澜和无措。

罗昭威狠狠的咬住她的肩头,不理会女人的抗议。下身一次又一次的笔直进女人的娇,击打得水四溅。

“我骗你什麽了?”

“姐姐……”

即便是喊破了喉咙,也无法将越积越多的快感驱散掉。罗昭威快要喘不上来气的低下头看著自己腿心处有一个黑色的头颅正含著他的下体不停地上下摆动著,他强忍著欲的冲动,只希望能在那滑嫩的小口之中多停留一会儿。

听到谭棠的问句,罗昭威噘著嘴无辜的望著谭棠。暗示她最关键的部分还没有开始,不要冷落了身下的小宝贝儿。

谭棠轻叱一声,双手迅速钳住了罗昭威的两个手腕。利落的将它们举过男人的头顶,顺便从自己腰间扯出浴袍的绑带就将男人的两只手牢牢的绑在了一起。还用牙齿帮忙狠狠的打了个死结。

“唔……”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吃男人的舌头有什麽不好,我会让你觉得满意的。”说著他不甘示弱的咬痛了她的唇并且更加用力的攻击。

男人甩了甩头发,几绺长长的发丝依然挡在他饱满的额前。他比她看上去还要年轻一些,魅力有余,成熟不足。虽然明亮的眼眸里闪烁著说不出的幽暗与深沈,但是在谭棠看来,他依然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发觉屋里有别人,男孩警惕的向後面一躲。却无奈身上的男人太过沈重让他只是微微的挪了些许地方。

“什麽事?”

女人从自己的皮椅上离开,慢慢的踱到了这个男人面前,一面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著这个刚上任的机要秘书。

召回思绪,女人拆开面前的纸袋,戴上一副黑框眼镜抿著嘴唇很认真的把这份东西看了一遍之後说道。

一向沈稳的男人此时冷峻的面容上竟然露出一点笑容,心里在暗暗佩服著老大的料事如神。白玉斐刚才跟他说,谭小姐有一种事到眼前就会犹豫的坏毛病,这是她本能的对风险抗拒的奸商格,所以才派他出来为她推波助澜。他原本还不信,等出来一看才发现这女人真的在烦躁的走来走去,就是不肯直接进门。

“哦。”谭棠怏怏的鼻子,只好跟在james的身後走进了牛郎店。只是这一次男人没有将她往密道的方向引,而是直接向热闹的人群中心走去。

布置的很有情调的大厅里灯光被调的恰到好处,舞池的边上横著几个皮质黑色长沙发,看上去很柔软坐著几位宾客和她们的男公关。

吧台的周围也有其他落座的地方,相对的较为隐秘,看不清里面坐著的人在干些什麽。舞池里有人在贴著身子跳舞,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竟然叫的很high,不时的惹来其他人鄙夷的目光。

总之,这里躁动的让她头昏。只能盲目的跟在james的身後穿行而过,完全没有心思去打量周围的一切。

不知不觉间,两人绕过人群来到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

角落里的沙发上坐著三四个男人,谭棠很容易就认出其中一人是那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白玉斐。只见他仍然是编著长长地麻花辫,身上一身古老的唐装。不知是为了好看还是他身子真的是这样糟,尚处壮年时期的他右手里竟然握著一雕著龙头的拐杖。让他更有一副老成稳重的威严,削弱了他女人一般的柔。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谭棠直奔白玉斐。

“什麽。”男人却勾起嘴唇,抬起漂亮的黑眸一副不解的样子温和的望著她。

“还装蒜!”女人不悦的凑近一把抓住他白皙的手腕。

“你答应我的事,不可以食言。”弯腰凑近白玉斐的脸,谭棠压低声音警告的说。两人的脸凑得很近,彼此的呼吸暧昧的交融著。

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白玉斐忽然侧过头,双眸里闪动著古怪的光。

“不如先坐下,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这里新来的头牌。”他递了一杯红酒给她,又拿了一杯递给旁边的人。那男人也没道谢很自然的接过了,但是目光却好像一直盯在谭棠的脸上。

“我没兴趣。”女人喝了一口酒,冷冷的说。

白玉斐不理她,转过身去指著旁边的男人说道──

“他叫rod,19岁。”

冷睨了白玉斐几秒,谭棠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瞄了一眼他旁边那位叫rod的男人。然而这一瞄,她的眼神却整个凝住了随即转化为直勾勾的瞪视。刚喝进去的酒差点就呛了出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

“嗨,谭小姐你好。”

rod却比她大方许多,年轻的脸上却挂著职业的微笑。只见他身材要比白玉斐健壮不少,却是一样的颀长。浅茶色的半长发衬著他白皙的肌肤在灯光幽暗的角落显得格外英俊迷人。

他身上穿著休闲的黑色晚宴服,里面的白色衬衣解开了数颗纽扣露出若隐若现的膛。线条优美的脖颈上佩戴著一缀著蓝宝石的银色项链,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名牌货。

这一切本该都不足以让谭棠惊讶。

但是奇怪的地方就在於,这个男人与罗昭威竟然拥有著同一张脸。

那是绝对绝对令最亲密的人都分辨不出的同一张脸──

若不是这男人头发的颜色和他太过神秘世故的表情令谭棠有些陌生,她几乎要怀疑坐在白玉斐身边的这个人就是罗昭威。

可是罗昭威现在应该已经被管家从医院里接回家里调养了吧?这半个月来她心里很烦就一直没有去看他。公司的办公室里就有一间休息室,她就一直住在那。十几天来彼此没有消息,没有电话,甚至连口信都没有一个,她都快要忘了自己对这个男孩的责任了。

可是现在,这张脸却又以这般惊天动地的方式在她眼前出现,简直就将她击打了个措手不及。

为什麽会有如此相像的人?这究竟是一场巧合还是某人心策划的骗局?

“怎麽样棠儿,这孩子还不错吧?”白玉斐依然无害的笑著,薄唇轻抿了一口酒。

“我……”谭棠喉咙发紧。

“这样好了,今晚就让你们俩人交给朋友,好好的了解一下彼此。”说著白玉斐给rod使了一个眼色,男人收到後了然的站起身来竟然轻轻的环住了谭棠的腰肢。

“谭小姐,”rod靠在女人的耳边轻呼著热气低吟著说。

“我的房间在楼上,我们可以去那里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