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合,宴子桀便举步向自己的龙塌前走。这时候才现旁边的屏风边上,静静站着一个人影。

正在这时,殿外有人来报,说叶纳在宫中昏倒,御医已然传去,特来向宴子桀呈禀。

“还有那孩儿……”清童说到这里,胡璇便又忽然想起荆云救的孩子,不由得精神振了振,忙开口问道:“他现在何处?”

胡璇仿佛听到有走近,吓得一个转身,抱著头将头部挤在墙角,嘶叫不断,撅著屁股瑟著腿朝外,姿势极为不堪。

“王爷?”为的人不大明白,胡璇已然几分气急:“我让你们快!没听到么?再晚就来不及了!”

胡璇开始微微的摩挲,就在要攀上高峰的时候停下,意识迷离与清醒交接的时候身体自然的追随欲望,可羞涩如他又无法将欲望说出口。

“……去哪里,主子都还是主子。”小连子却毫不在意地笑道:“公子别太难过了。皇上为公子龙颜大怒力保公子,对公子的心意还不明了麽?这次虽然看来是将主子关入冷宫,其实是近了皇上的身边儿。公子……该开心些不是麽?”

心里微波荡漾,面上呈了些温和的笑意。安公公在边儿上看他和颜悦色,心里安了下来,忙在边上借机讨好的道:“皇上,要听听曲儿解闷?还是让老奴给您说说书?”

“皇上……酒入愁肠,只会更伤身呐……”安公公慑着声音道。

“……讲……”胡璇想了想,还是给他长话短说吧,怕是他这样的性子,说得久了他也听不进去:“……说的是一个国君宠爱一个女子,这女子却浮华虚荣、极尽奢侈,最後这个国君变成了昏君,赔送了江山的故事。”

平祥候胡珂作乱,携同胡璇逃出宴都,皇帝亲帅兵马,将胡璇手诛,平祥候落逃。

胡璇跪在他面前,听得出他在压著火气……可是,这要从何说起:“皇上……胡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转而间眼前的景像模糊,仿佛都是胡璇在自己身下承受云雨的样子,身子没来由的燥热,由腰间到头顶云雨的感觉冲了上来,几个有力的冲撞,完成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起了身:“侍浴更衣!”

就像在桐城楚王宫一样——昭然若揭的欺骗。

这些竹架成门字型,一支横搭於另外两支,接洽处由铁钉钉合。两个支架底端各有三角型的木架辅助支立,每边还有二人扶握,以求稳立不倒於地。

胡璇的目光中,又仿佛回到了他痴傻的那段时间的样子,茫然、呆滞、空洞。

手掌顺著他弹性的皮肤渐渐向下游走,抚弄著他柔腻的sichu,看著他因被点了穴而没有任何感知表情的脸宠,荆云的心里也挣扎著……

“朕让你舒服。”叫嚣似的盯著那只窥探的眼睛,就算是背光的一面,也可以隐隐看出那个女人的式身形,宴子桀挺起了身子,拉住胡璇的双腿,猛然间狂暴的冲剌抽插,就像要把胡璇撕毁一般……

不能正视皇上,余光里,自己思念的那个人每次一见都更觉得愈英武了几分。今天高高在上的坐在金碧辉煌的龙塌上,一身彩丝绣的九龙皇袍,袍子上的绣龙图似乎用闪亮的丝线所制,隐隐的泛著彩光。

宴子桀回头对荆支道:“给朕拿下他!”荆云抱拳起身,一个纵跃迎着那剌客冲了过去,佩剑出鞘,一道青光也便随着他在空中掠过。

让自己喜欢的男子牵着手,并排坐在他身边儿,别管他是急着跟自己问消息什么也好,他现在确是专注的盯着自己……喜兰这样的小宫女,这便似最大的幸福一般,心里惴惴地跳着,不由的便说出了真话:“是打仗,却不是和西砥,是和宴国的新王宴子桀。”

用手指让胡璇的身体微微放松下来,宴子桀便解开衣衫,拉开裤带,释放出自己傲人的勃起,然后他抬起胡璇的一条腿,让他的大腿贴在胸前,由腿弯处用手臂抱拢,便由下向抵进了他的身体。

楚康帝一下了早朝,也来了这边,命御医好生照看宴子桀的病情,便邀胡璇一同去御花园品茗赏花。

“宝伶。”胡璇转过身来,放下手中还没来得及换的衣衫,让男孩坐下。

心是真的伤了,希望也不再怀抱了,可是情却不是能说断就断。

从那之後这管事便常常会说巧不巧的遇见胡璇,报告此宴子桀所受的苦处。後来胡璇自然就知道了这太监姓安,原本是宴宫里的杂役。

“可是……”那宦官还待再说,猛然间一声暴响,正殿大门被揿倒在地,破门处,一个金甲将军骑著全身褐色的战马破门而入。

宴子桀的心头微微犯起凉意,不由得一抽紧:“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命够多了!”

“只错在……我当日心软,救你出宫,种下今日的祸根!”安公公并不应宴子桀的话,茫茫然的望向一边,自言自语的道:“不过不要紧!还有得救!嘿嘿……”

宴子桀冷着脸,手越收越紧,安公公嘎着嘴却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来,脸渐渐变得紫涨,嘴角却始终挂着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阴笑。

宴子桀大怒,提手便要打过去。可下一刻安公公却全做无视的将头转向一边,对他不理不采。

面对这样一个形状痴癫的老者,他是自己心中纠结了二十余年、受尽别人诋毁侮辱的母亲的唯一的亲人……他话里有话的弦外音亦牵动宴子桀心里的某根弦……宴子桀终於松开了抓住领口的手,将安公公往地上重重一顿。

看他伏在地上大口喘息,宴子桀心中被背叛的愤怒与对至亲的怜惜,等等许多情绪纠结着疼痛。

露出半分苦笑,宴子桀缓缓说道:“朕生死又能如何,只是朕待你们一番诚意,为何换不回半分真心?胡璇便也罢了,朕夺了他的江山,可你、你是朕的亲舅舅,曾度生死于外救朕于水火,你今天为的又是什么!……”到得最后声音涩哑,无法接续。

心中苦闷至极,却又无处泄,空荡荡的寝宫中只有安公公费力的喘息声,宴子桀焦躁的在殿中走了两步,一脚踢翻了放着瓷碗的小几,瓷碗在地上跌了个粉碎。

殿门一声暴响,原拓带人冲了进来,刚叫了半句“皇上……”宴子桀背着身,一扬手,止了他的话音,复又指向趴在地上的安公公,冷声道:“将他押入天牢,好生看守!待朕提审!”原拓领命,谴人将安公公押了下去。

雷延武不安的在帐中踱步。派人找到胡璇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随同胡璇去搬移火药的二十士兵无一生还。

军医在胡璇的营帐中为他医诊。

说完全不在意胡璇的生死,那是假的。并不只因为他还可以帮自己出谋划策或是他的身份有利用的余地,更是因为自己还贪恋他!

不过转迹想到或许他的心永远不会属于自己,雷延武的唇角又牵强的勾出了一抹笑意——那样便等我成了大事之后再杀他不迟!

“将军……”军医由营帐中出了来,雷延武连忙走上前去,向营帐内望了望,问道:“如何?”

“应是受到撞击震荡昏阙,下官已经细细诊疗,并无大碍,稍稍休息一下,便……”雷延武听到这里便摆了摆手,举步来到胡璇营帐中。

胡璇将眼帘抬抬看了看他,又要闭目睡去。

“什么人做的?”雷延武坐在由侍卫搬来的木椅上。

“……或许……是莫查合的散兵……”胡璇虚弱的声音说道。

“火药可是移好了?听说是回来的途中!”雷延武最关心的还是胡璇的布设。

胡璇吃力地点点头,扯出一抹淡笑:“我还以为……是你兔死狗烹……用不到我了……便要斩草除根!”

雷延武讪笑一声:“死不了就好,穿好衣衫,到我的主帐来!”言罢,起身出了去。

白淅纤长的手指在勾勒著西域地势的皮制地形图上游指,明明是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却仍是让雷延武心动,几乎好几次忘了眼前的大事,沉浸入与胡璇交he的幻想中心猿意马。

“之前伏设的火药,我带人向宴太后的方向移近了些。”胡璇微微皱地起眉头,身子微微远离了不知不觉中便向自己靠陇的雷延武,微微提高了声音继续说道:“莫查合知道我原来的伏设地,这里虽是必经之路,他或许会派变装的士兵先行过查探,过了这段地域,又或许他会急于与宴太后会合而大意轻心,前面恰好还有这块地,行路颇窄,周围矮丘颇多,是伏设良地,雷将军的大军自可在这里汇合埋伏!”说到最后,胡璇几乎是吼出来,用肩头狠狠的一顶入坠里的雷延武。

雷延武倒是神色轻松,点点头,用西砥话向周围的几员西砥将军通译一遍。那几个人即是雷延武的忠部,即便没在桐城停留过,想是也听说过胡璇的事情,颇有轻佻神色地藐着胡璇,几个边与雷延武说军情,边嘻嘻哈哈地拿胡璇打趣。

胡璇自然坐不住,在雷延武说到半路的时候便起身要先行回营,雷延武却反射性的一把捉住他便往怀里拉。

即便无数次提醒自己要忍,可情绪一上来的时候沉稳如胡璇亦怒火中烧:“雷延武!”一声断喝,面上已然绯红,尽是羞怒之色双目恨恨地盯住雷延武还欲施轻佻的神态。

对上胡璇悲怨羞怒的神情,雷延武怔了怔,松开了手:“你回营帐,没我的准许,不要随意走动!”

胡璇还哪里肯多待一刻,甩开了他的手,疾步出了雷延武的营房。

在雷延武议事后来到营帐寻欢,胡璇只能一如既往的承受。他即没有据绝的立场,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人有很多种,如果说曾经的自己受到伤害的时候还会怀着必死的冲动挣扎,如今就连死的自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