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著怎麽帮你逃出生天而已。”荆云淡淡的说著,也不看向胡璇。

“看风景?”宴子桀倒似现了有趣事一般,左右顾盼一下:“有这么好看么?来朕陪你看。你想去哪里看?”

“公子!”喜兰大惊失色,左右看看了,提了声音道:“将军出宫演兵去了,再晚点便回来的。”对胡璇悄悄比了个收声的手势。

跳跃的烛火下,胡璇淡蓝的银边儿缎衫衬得他格外清秀,因为宴子桀待他亲切了许多,他整个人都笑得别样灿烂。

皇帝好男色并不是人人皆知。就算微服出宫,皇帝带侍卫随从,到了袂香坊附近,也只安排侍卫在附近吃喝候命,真的知道皇帝去哪里,一直随在身周侍候的,却也只有这侍卫一人而已。依着皇帝这喜好和性子,看来这位王氏哥哥……怕是合了圣上的眼。

胡璇整个人愣在那里,瞪大了眼,仿佛又看到曾经那个少年,带着屈委和恐惧奔来他身边,扑进他怀里……

“还痛麽?上药了麽?”宴子桀放开手,转身走向自己的衣柜。

“待会儿孤王命人送来,你准备下吧。”说著,宴子勇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题前语:每个人都有他执着的东西。或许是权利、或许是财富、或许是所谓的理想、或许是自有人类出现以来,解了千年也解不清的感情……

胡璇早已双目迷离,面色潮红,身体不由自主的扭动著迎合,口中却轻声的吟念著:“……不……我不……要……啊……快……不要……”意识渐渐模糊,身体松弛下来,任由宴子桀摆布。

“喜欢麽?”宴子桀唇角扯起一个笑容,抬起头来,他的眼角向房中正对著二人的窗前瞄过去……那里刚刚出现了一个人影,小心的侧在窗边,轻轻的在窗纸上点了个小洞,向内窥看……

“……不……”意识游离,地似乎不满宴子桀放慢了动作,胡璇口中念著“不”,身体却忠实地扭动了一下。

“朕让你舒服。”叫嚣似的盯著那只窥探的眼睛,就算是背光的一面,也可以隐隐看出那个女人的式身形,宴子桀挺起了身子,拉住胡璇的双腿,猛然间狂暴的冲剌抽插,就像要把胡璇撕毁一般……

“嗯……啊、哈!……”胡璇的双手不再紧扣桌边,被突如其来的欲潮由後身直冲头顶,双手在桌面上磨挲,不由得出沉迷的呻吟声,身体迎合著男人的冲撞,挺起胸膛、拱起小腹,寻求攀上颠峰的快感。

阮鋆芷起初只是面红耳赤的窥探,而到了此刻,她不由得瞠大了眼睛……自己的丈夫,竟然如一个女子一般,用那样柔豔迷乱的神情在那个男人身下承欢,并予取予求的迎合……她没见过这样的胡璇,一次都没有……

而那个罪魁祸的男人,就像挑衅一般,带著冷酷又邪恶的笑容,一边侵犯著几乎失了神的人,一边挑著眉眼,紧紧的盯著自己的方向……

“啊!嗯……”胡璇伸出双手,握上宴子桀抚著自已双腿的手臂,身体一阵巨烈的痉挛,白色的液体由他的身下喷溅在两个人身上。

“……还没完……朕让你快活一整夜!”说著,宴子桀俯下身去,拥紧胡璇寻求力量的颤抖的身体,轻吻著他的额头,挑著一双的眼睛,盯著阮鋆芷的方向。

第十七章

激情褪去,人去楼空。

胡璇强忍著双腿的颤抖与身体的巨痛,扯著自己早已衣不遮体的衣衫,踉跄著回到房间。

妻子依然睡在床上,就像自己离开时一般。甚至不敢叫人打水洗净身体,而胡璇也几乎虚脱到没有那个力气,借著微近天明的一点光线,在衣柜里取了套睡服换了上,仰倒在床上……

“……越之生了病,荣妃有了身孕,叶纳是朕心仪的女子,要封她为後大婚之日才行房事,朕现在要临幸的是你……”

“你这幅身体没男人早就活不下去了!”

“你走?你往哪里走?全天下都知道你是个贱货!”

“你有脸出了皇宫的门,也要有脸在街上走才行!”

残酷的面孔,那个最爱的人用轻蔑的表情,字字句句残酷的话语,剌穿了胡璇的心,在脑海中回荡,胡璇抬起手臂遮住眼睛,无声饮泣……

意外的神清气爽,宴子桀意气风的走在返还後宫的路上。

胡璇无力反抗,最後终是几近失神的与自己欢爱……就算他哭了又怎样、终是在自己身下欲仙欲死欲罢不能!看他还敢不敢托大!

脾气便是骄纵出来的。游说了胡珂归降,便持功恃宠,连招他侍寝都胆敢推拖不来了……

那个女人,她会怎麽样呢?

看著他在窗前有些颤抖的身影,那一刻心里不知道有多快活……就好像,硬生生的从别人手里抢来了别人重要的东西……

他能去哪里?他哪里也去不了!

像他这种人,卖了身也一样好好的活著、被雷延武关押著那麽久,也一定清白不了吧?不是传言他侍上了楚王的床麽?谁知道是真是假!就算这样,他不还都好好的活著麽?骨子里就是喜欢男人,给朕下药求欢现在又来做清高姿态……他这种人,去哪里?哪里也不会去!骨子里就爱这一口!

回到寝宫,美美的泡了澡清理了身子,宴子桀才安然入睡。

第二日胡璇报病没有上朝,宴子桀只让荆云代为探问,便没再理会。明日便是定国大典,宴子桀一统天下的大日子,定要亲自督催各项重要事宜,哪里有空再理会这些闲事。

在御书房边看看奏折,边等礼部骤一来传报庆典进程。

“皇上,兵部侍郎夫人求见。”门外侍话太监进了书房。

阮鋆芷?这个女人来干什麽?莫不是来谈条件讨要夫胥的?心里隐隐兴灾乐祸的欢喜著,宴子桀点了点头:“宣!”

不太会儿,阮鋆芷一身淡粉彩衣,将身上的水蓝披风交给了门外候著的太监,恭恭敬敬的进了来,向宴子桀跪礼。

“侍郎夫人求见朕,所为何事?”宴子桀坐正了身子,饶有兴致辞的打量著阮鋆芷……这女人,任何时候都沈得住气,仪态大方,又豔冠群芳,比起娇俏灵珑的叶纳来,雍容华贵了许多。

“民妇斗胆……求皇上开恩,释放民妇的老父。皇上一统天下的圣典之後,民妇一家返还乡里,以求家人团圆,求皇上成全民妇一片孝心。”

“一家返还乡里?”宴子桀冷冷的念著这几个字,向身边的太监宫女摆了摆手,命众人退了下去,牙缝里懒懒的挤出几个字来:“……你夫君可舍得离开皇宫麽?”

话里话外的挑衅和嘲讽,连宴子桀都觉查出自己在做一件似乎并没有意义的事情,却还是忍不住,像个女人争风吃醋一般,说出这样的话来。

轻挑柳眉,阮鋆芷却并无受挫之色,倒是几分妖媚的望著宴子桀道:“皇恩浩荡,夫君舍不得,民妇一家都舍不得。只是如今天下大定,皇上奖罚分明,民妇一家无德无能,又如何能久居宫中……自是万般不舍,也不能留在这里坏了皇上的威名……”

有些意外,又几分玩味的,宴子桀轻笑著,看著颇有献媚之色的女人,与她对视,意图读解她心中的念头。

阮鋆芷并没有回避,必竟已为人妇,没有姑娘的娇羞,却有少妇的风情,微微垂头,又挑眼传笑。

宴子桀早先便对她心痒痒的起了淫欲,还回宫里找了个身形相似的宫女临幸,今天她这般风情,虽知她似乎有所图,却也正中了下怀。起了身,看著她,一步步走近。

“你是什麽来意?向朕明说了罢。”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都由不得自己不望向那起伏的胸口前柔荑的春色。

“……民妇自幼便在京城生活得惯了,舍不得离开宫里。”阮鋆芷适时的微微欠身,做垂头倾诉状,却把诱人的春色更加开拓了几分接纳视线的角度。

“便如你这个说法,谁坐在这皇位上,你心里便向著谁了?”宴子桀蹲身在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美丽的脸。

“……可天下便只有皇上一人能坐稳这个皇位了。皇上不这麽认为麽?”阮鋆芷轻笑著说道:“……民妇只求安享荣华……”

“朕成全你……”只要留心,还怕你这女人兴风作浪麽?送上门来的美色,又有哪个男人会拒之门外?将这姿色诱人的女人揽进怀中,一转身,走进了御书房後的寝殿……

这一天,如果曾经胡璇还犹疑著自己究竟是期盼这一天的到来,还是害怕这一天的到来的话,从前天那个夜晚起,他便确定他自己真的是在盼望这一天到来。

宴子桀,这个曾让自己捧在手小,恨不能抱在怀里呵护的孩子,如今站在遥不可及的祭坛上,先上天祈富祷告,祈求上天保佑国泰民安,大宴皇朝千秋万代——那个无助的孩子,如今已是天下的王。

自己就算掉入了深渊……也无所谓了。这样终可以放心的离开……

与众朝臣一同伏身在地,跪了两个多时辰,终於祭奠礼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