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个人口稠密的国家里,有思想的人都必须研究报酬递减律。正如凯南教授所说,报酬递减律最初是由杜阁加以清楚说明的见他所着《生存》第420—421页,而它的主要应用则是由李嘉图加以展的。

经济学原理--第一章绪论

现在让我们以价格来说明这个效用递减律。让我以茶这种商品为例,茶是经常需要的,而且能够小量购买。例如,假设某种品质的茶每磅二先令可以买到。一个人也许愿出十先令买一磅茶,每年一次,而不愿终年不喝茶;但是,如果他能不花代价而得到任何数量的茶,他也许一年之中不会耗用三十磅以上的茶。但是,实际上,他也许一年中只买了十磅;

现在我们可以说到一个人的财货中哪些种类可算作他的财富的一部分的问题了。对于这个问题的意见是不一致的,但是,比较各家的学说,以下的答案似乎显然是适当的:

即使现在,相当准确地预言家道小康的十万英国居民将会捐助给医院和教堂及传道会的捐款之数,也许是可能的;只要能这样做,对于医院护士、传教士及牧师的服务的供给和需求作经济上的研究,就有基础了。然而,以下一点恐怕常是确实的:责任感和对邻人之爱所激起的那些活动,大多是不能分类、被归纳为规律和加以衡量的;因为这个理由——并非因为这些活动不是基于利己心的缘故——经济学的方法才不能用之于这些活动。

借助于我们自己时代的新着作,并且关系到我们自己时代的新问题,本书打算对旧的学说加以新的解释。第一篇说明了本书总的范围和目的;在第一篇之末对于经济研究的主要问题,以及与经济研究有关的主要实际问题,也有简短的叙述。依照英国的传统见解,我们认为经济学的职能是收集、整理和分析经济事实,并用从观察和经验中得来的知识,去决定各种原因的眼前和最终的结果;而且我们认为,经济学的规律是以直述语气表达的倾向之叙述,而不是以命令语气表达的道德上的告成。经济规律和推论事实上不过是良心和常识用来解决实际问题和树立可以指导生活的那些法则的资料之一部分而已。

第八节流动性在职业的等级之间和等级之内日见增大。

父母通常培养自己的孩子,使他们从事自己等级的职业,所以,在一代中任何等级的劳动者的全部供给,在很大程度上为前一代中该等级中的人数所决定,但在该等级本身之内,却有较大的流动性。如果该等级内任何一种职业的利益过平均的利益,则青年人就从同等级内其他职业迅转入这一职业。从一个等级到另一等级的垂直的流动,不是很迅的或大规模的;但是,当一个等级的利益比它所需的工作上的困难相对地增加时,则青年和成年的劳动者很多就会三三两两地开始流入这一等级;虽然流入的人数也许是不很多的,但合起来人数就多了,不久足以满足这个等级的劳动者之增长的需要。

我们要到以后的阶段才对以下两点加以较为详细的研究:第一,任何地点和时间的各种条件对劳动者的自由流动所加的障碍;第二,这些条件对任何人所的引诱以改变他的职业或培养妻子从事与他自己不同的职业。但是,以我们已经知道的而论,足以得出以下的结论:如果其他情况不变,则由劳动所得的收入之增加,提高劳动的增长率;或换句话说,劳动的需要价格的上涨,增加劳动的供给。假定知识的情况,伦理的、社会的和家庭的习惯的情况固定不变,则全体人民的活力——即使不是他们的人数——和特别是任何行业的人数和活力,在以下的意义上可以说是具有供给价格:

需要价格的某种水平使上述的人数和活力保持不变;需要价格较高会使它们增加;需要价格较低会使它们减少。因此,经济原因在支配整个人口的增长和任何特殊等级内劳动的供给上就生作用了。但是,经济原因对于整个人口多寡的影响,大都是间接的;是通过生活上伦理的、社会的和家庭的习惯而生的。因为,这些习惯本身受经济原因的影响虽然很慢,但是很深,而在方式上有些是难以探索的,而且是不可能预测的。

经济学原理--第七章财富的增长

第七章财富的增长

第一节在近代之前没有使用什么高价形态的辅助资本;但现在它正迅增加,积累的能力也迅增加。

在本章中,不需要区别把财富看作是消费对象的观点与把它看作是生产要素的观点;我们只是研究财富的增长,并不需要注重财富作为资本的各种用途。

财富的最早的形态,恐怕是渔猎的工具和个人装饰品;而在气候寒冷的国家中,则为衣着和茅屋。在这个阶段中,人们开始养驯动物;但是,最初动物之为人所爱护,恐怕主要是为了动物本身的缘故,因为它们形状美丽,养驯它们是愉快的事;像个人装饰品一样,动物之为人所要获得,并不是为了准备应付将来的需要,而是因为占有它们可得到直接的满足。逐渐地,成群的养驯的动物增多了;而在畜牧时代中,动物既成为它们的所有者得到愉快和引以为豪的东西,又成为社会地位的表面象征,以及作为准备应付将来的需要而积累的财富之最重要的储备。

因为人口渐密,人们定居下来从事农业,耕地就在财富的目录中占了第一位;而在土地的价值中,由于各种改良其中井占有显着的地位而得到的那一部分价值,变为狭义的资本之主要因素。属于次要的是:房屋、家畜,而在有些地方是小舟和船只;但是,生产工具——不论是供农业还是家庭工业之用——在长时间内一直没有什么价值。然而,在有些地方,各种宝石和贵金属早已成为欲望的主要对象和公认的储藏财富的手段;同时,帝王的宫殿固不必说,即在许多比较幼稚的文明阶段中的社会财富,大部分表现为公共建筑物——主要是供宗教之用、道路和桥梁、运河和灌溉工程的形态。

上述这些东西之为积累的财富之主要形态,已有几千年了。在城市中,房屋和家具诚然是占第一位,高价原料的储备也非常重要;但是,城市居民每人所有的财富,虽然往往比乡村居民为多,但城市居民的全部人数不多,因而他们的财富总额比乡村的财富总额少得多了。在整个这时代中,唯一的使用高价工具的行业,是海上运输业;织工的织机、农民的耕犁、铁匠的铁砧都是构造简单的东西,与商人的船只相比差不多是无足轻重的。但到了十八世纪,英国开始了使用高价工具的时代。

英国农民的工具的价值在长时间中上涨很慢;但到十八世纪进步得到加快了。不久,先利用水力,然后利用蒸汽力,使生产部门相继地以高价的机械迅代替廉价的手工用具。正如以往最高价的工具是船舶,以及在某些情况下是供航行和灌溉用的运河一样,现在最高价的工具也是一般的交通工具——铁路和电车、运河、码头和船舶、电报和电话系统以及自来水厂:即使煤气厂差不多也可归入这类,因为它的设备大部分是用于分配煤气的。其次为矿山、铁厂和化工厂、造船厂、印刷厂以及其他有很多高价机械的大工厂。

不论我们看哪一方面,我们都觉得:知识的进步和普及不断地导致新方法和新机械的采用,如果在人类努力尚未达到最终目的以前很长时间内花费一番努力的话,则这种新方法和新机械就可节省人力。要正确衡量这种进步是不容易的,因为在古代是没有与许多近代工业相同的工业的。但是,我们可以比较一下产品的一般性质没有改变的四种大产业的过去和现在的情况:它们是农业、建筑业、织布业和运输业。在前两种产业之中,手工操作仍占重要地位:但即在它们之中,高价的机械也有很大展。例如,可把即使现在的印度农民的简陋工具与进步的苏格兰低地的农民的设备比较一下;

并可考虑一下近代建筑业者的制砖机、制灰泥机、锯木机、刨木机、嵌线机、凿孔机以及蒸汽起重机和电灯。如果我们再看一下纺织业,或者至少是制造较为简单产品的纺织业的情况,我们看到过去每个工人对工具是感到满意的,这些工具的成本不过相当于他的几个月的劳动,而在近代,单是工厂设备所占的资本,以雇用的每个男工、女工和童工来估计,各占二百镑以上,即相当于每人五年的劳动。又如一条汽船的成本,也许相当于驾驶这船的那些人的十五年或更多的劳动;

同时,投于英国和威尔士的铁路之资本约为十万万镑,相当于铁路所雇用的三十万工资劳动者二十年以上的工作。

第二节续前。

随着文明的进步,人类常展新的欲望和满足这些欲望的较为高价的新方法。进步的度有时是缓慢的,而且偶尔甚至也有很大的退步;但是,现在我们正以一年比一年迅的快步前进;我们无法推测将在何处停下来。在各方面,进一步的机会一定会生的,这些机会都会改变我们的社会和工业的生活之性质,使我们能利用巨额储存的资本来新的满足,并将它用于预料遥远的欲望来节省人力的新方法。似乎没有充足的理由使人相信:我们已接近静止的状态,在这状态下,不会有新的重要欲望要得到满足,把现在的努力有利地投于防备将来不会再有机会了,而且财富的积累也不再会有任何报酬了。人类的全部历史表明,人的欲望是随着他的财富和知识的增长而扩大的。

随着投资机会的增多,生产物过生活必需品的剩余也不断增加,这种剩余产生了储蓄的能力。当生产技术落后时,剩余是很少的,只是在强大的统治民族以最低的生活必需品迫使臣服的民族艰苦工作的地方,以及在气候温和因而生活必需品很少并且容易获得的地方,才有例外。但是,在生产技术方面,以及在为了帮助和支援将来生产的劳动而积累的资本方面每有增进,就会增加剩余,从这剩余中就能积累较多的财富。不久,在气候温暖的地方,甚至在寒冷的地方,文明就成为可能了;而物质财富的增加,在不折磨工人因而也没有破坏它所依靠的基础之条件下,也成为可能了。这样,财富和知识就一步一步地增长了,而储蓄财富和普及知识的力量也随着一步一步地增大。

第三节续前。

清楚地预想将来和防备将来的习惯,在人类历史的过程中展得很慢而且时作时辍。旅行家告诉我们,如果有些部落只要预先应用一点他们的力量和知识所能及的手段,例如,将他们的小菜园围起篱笆以防野兽的侵入,他们就可使他们的资源和享乐倍增,而不必增加他们的全部劳动。

但是,即使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如与现在我们自己国家中所见到的某些阶级的浪费相比,恐怕是不足为奇的。人们时而一星期赚两三镑,时而濒于饥饿,这种情况不是罕见的:当他们有职业时,一先令对于他们的效用,比他们失业时一便士的效用还小,但他们从不打算作万一之备。在相反的极端方面,就是守财奴,其中有些人的爱财近于疯狂的地步;另一方面,即在自耕农和其他某些阶级中,我们也常看到有些人是如此节省,连必需品也省掉了,以致损害他们将来工作的能力。这样,他们就处处吃亏:他们从未真正享受生活的乐趣;同时,他们从他们所储存的财富所得到的收入,比从他们的赚钱能力的增加所能得到的收入还少,如果他们把以物质形态所积累起来的财富用之于他们自己身上,则他们从赚钱能力的增加所得到的收入恐怕会较多的。

在印度,我们看到有些人的确节制目前的享乐,以极大的自我牺牲节省了巨额款项,但却把他们的全部的储蓄都用于婚丧的奢费的排场上,在爱尔兰也有这样的人,不过在程度上不及印度。他们只是为不久的将来作间歇的准备,而对遥远的将来,却不作任何永久的准备:巨大的公共工程使他们的生产资源有很大的增加,但这些工程主要是由克己力差得多的英国人的资本来举办的。

这样,支配财富积累的各种原因,在不同国家和不同时代中也大不相同。在任何两个民族之中,这些原因也不是完全相同的,即在同一民族的任何两个社会阶级中,恐怕也不是完全相同的。它们很有赖于社会和宗教的制裁;当风俗的约束力稍有松懈时,个人性格上的差异,怎样会使得在相同条件下长大的邻人,在他们的奢侈或节俭的习惯方面各不相同,比在差不多其他任何方面的不同更为普遍和更为常见,这一点是值得注意的。

第四节保障是储蓄的一个条件。

往代的不事节俭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缺少保障的缘故,因为那些为将来作准备的人是要享有保障的:只有那些已经富有的人,才有力量保持他们所积蓄的东西;勤劳和克己的农民积蓄了一点财富,却眼看它被强有力者夺去,这种情况对他的邻人不断提出警告,叫他们在能享受时就享受快乐和安逸。在英国和苏格兰的边境,只要抢劫一天不停止,就不会有什么进步:在十八世纪中法国农民的储蓄是很少的,当时他们只有被人看作贫穷,才能逃避税吏的强取豪夺,爱尔兰许多田地的佃户们,即在四十年前,为了避免地主对地租的过高要求,也不得不照样行事。

这种没有保障在文明世界差不多已成过去了。但是,在英国,我们仍然受到救贫法的影响之害,救贫法盛行于上一世纪之初,为工人阶级带来了一种新形式的危险。因为,它规定:工人阶级的工资的一部分,要以贫穷救济金的方式拿出来;而这种救济金在他们之中的分配,是与他们勤劳、节俭和远见成反比例的,因此许多人认为,为将来作准备是愚蠢的事。由这种有害的经验所养成的传统和本能,即到现在,仍是对于工人阶级的进步之一大障碍;而且,至少名义上作为现在的救贫法的基础之原理,即国家只考虑贫穷而完全不考虑功绩,也生同样的作用,虽然力量较小。

这种没有保障也正在减少:国家和私人对贫民的义务的开明观点之展,足使以下一点日益明确:自力更生和努力为自己的将来作准备的人,比懒惰和不动脑筋的人,将得到社会的较好照顾。但是,这方面的进步仍是缓慢的,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第五节货币经济的展给与奢费以新的诱惑;但它使没有经营能力的人能得到储蓄的好处。

货币经济与近代经营习惯的展,的确因对于爱过奢侈生活的人产生新的诱惑,而妨碍了财富的积累。在古代,一个人如果要住一所好的房屋,他必须自己动手建造;而现在出租的好房子很多,只要付房租就能租到。从前他要喝好的啤酒,他要有好的酿造场,而现在他能买到比自己酿造的更好和更廉的啤酒。现在,他能向图书馆借阅书籍,而不必自己购买;在他准备购买家具之前,他也能以家具布置他的房屋。这样,近代的买卖制度、借贷制度以及新欲望的展,在许多方面引起新的奢费,并将现在的利益置于将来的利益之上。

但是,另一方面,货币经济增加了用途的多样化,在这些用途之间,一个人能够分配他的将来的支出。在原始社会状态下,一个人储存了一些东西以备将来的需要,他也许觉得他对他所储存的那些东西的需要,毕竟没有像对他所没有储存的东西那样大:有许多未来的欲望,是不可能以储存货物来直接满足的。但是,如果他积蓄了资本,并从资本中获得货币收入,他却能需要什么就购买什么。

其次,近代的经营方法,带来了安全投资的机会,使得没有好机会从事任何经营——甚至没有经营农业的机会,在农业中土地在某些条件下具有一个可靠的储蓄银行的作用——的人也能获得收入。这些新的机会已使有些人积蓄若干东西以供老年之用,如果没有这些机会,他们恐怕不会这样做的。财富的增长还有一个比这大得多的结果,就是它使一个人准备死后供给妻子儿女以可靠的收入容易得多了:因为,家庭情感毕竟是储蓄的主要动机。

第六节家庭情感是储蓄的主要动机。

的确有一些人看见他们所积蓄的财富在自己手下增多而感到强烈的愉快,但差不多没有想到由他们自己或别人从财富的使用中所能得到的幸福。他们之所以如此,一部分是由于追求的本能、胜过竞争者的愿望以及表现获得财富的能力和因富有而取得势力与社会地位的雄心。有时,在他们真正需要货币时所生的习惯的力量,由于一种反射作用,在为积聚财富而积聚财富方面,使他们有一种人为的和不合理的愉快。但是,如果不是为了家庭情感,现在许多艰苦工作和小心储蓄的人,只要能获得供他们自己生活之用的舒适的年金,就不会更努力了;他们或是向保险公司购买年金,或是安排好他们退职后每年花费他们的资本和其他一切收入的一部分。在前一种情况下,他们身后就一无所有了:而在后一种情况下,他们只留下从他们所希望的高寿中因早死而多余的那一部分储蓄。人们工作和储蓄主要是为了他们的家庭,可由以下的事实来证明:在他们退职之后,他们的费用很少过从他们的储蓄中所得的收入,而宁愿把他们的储存的财富原封不动地留给他们的家庭;单单在英国,每年就有二千万镑以保险单的形式储蓄起来,而且只有在储蓄的人死后才能动用。

最能刺激一个人的精力和进取心的,无过于在生活中提高地位的希望,以及使他家里的人从比他创业时为高的社会地位开始的希望。这种希望甚至给他以一种压倒一切的热情,而这种热情使他对求得安逸和一切普通的愉快的愿望都毫不足道了,有时甚至破坏了他内在的优美感觉和高尚憧憬。但是,像现代美国的财富之惊人的增长所表明的那样,这种希望使他成为一个有力的生产者和财富积累者;的确,如果他不是急于攫取财富所能给他的社会地位,则他的雄心就会使他走上巨大的奢费之途,正像不顾将来和放纵自己的脾气所能引起的那样。

以下这种人才会有最大的储蓄:他们出身清寒,长大后从事苛刻而艰苦的工作,他们虽在企业上获得成就,但仍保持朴素的习惯,他们对挥霍加以鄙视,并抱有死后他们会比为人所预料的更为富有的希望。这种性格在古老而富有活力的国家中较为闲静的地方是常见的,而受到重大的对法战争以及随之而来的重税的压迫之后,历时一代以上,在英国乡村区域的中等阶级之中,这种性格也是很普遍的。

第七节积累的源泉。公共积累。合作事业。

其次是关于积累的源泉。储蓄的能力要看收入过必需的支出的部分而定;在富人之中,这个部分是最大的。在英国,大部分的巨额收入主要是从资本中得到的,但小额收入中只有一小部分主要是从资本中得到的。在本世纪之初,英国的商人阶级具有比乡村绅士或工人阶级都多得多的储蓄习惯。这些原因合在一起,就使得上一代的经济学家把储蓄看作差不多完全是从资本的利润中得来的。

但是,即在近代英国,地租与自由职业者及雇佣劳动者的收入,都是积累的一个重要源泉:而在一切初期文明阶段中,它们是积累的主要源泉。而且,中等阶级,尤其是自由职业阶级,为了把资本投于他们孩子的教育,自己总是非常刻苦;同时,工人阶级的工资的大部分,是用于他们孩子的身体健康和强壮。以往的经济学家太不考虑下一事实:人类的才能与其他任何种类的资本,同样是重要的生产手段;与他们相反,我们可得出以下的结论:财富分配上的任何变化,只要是给工资劳动者多些,给资本家少些,如果其他情况不变,就会加物质生产的增大,而不会显着地延迟物质财富的储存。当然,如果这种变化是以暴力的手段来实行,而使公共安全生动摇,则其他情况就不会没有变化了。但是,对物质财富积累的轻微和暂时的遏制,即使从纯粹的经济观点来看,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如果这种遏制是平静地实行而没有引起骚扰,并对大多数人较好的机会,提高他们的效率,在他们内心养成自尊的习惯,以便在下一代产生效率高得多的生产者。如果这样,这种遏制比大量增加我们现有的工厂和蒸汽机,毕竟更能促进物质财富的增长。

财富分配得很好和有高尚志向的民族,就会积累巨额的公共财产;有些富裕的民主政体单以这种形式所作的储蓄,构成了我们自己的时代从前代所继承的最好的财产之大部分。

各种形式的合作运动的展,建筑协会、友谊会、职工会、工人储蓄银行等等的展,都表明了以下一点:即以物质财富的直接积累而论,国家的资源用于支付工资也不是完全损失的,像过去的经济学家所认为的那样。

第八节现在的满足与延缓的满足之间的选择。财富的积累一般含有满足的某种等待或延期之意。利息是它的报酬。

在研究了储蓄方法和财富积累的展之后,现在我们可以回到现在的满足与延缓的满足之间的关系的分析上去,在以前研究需求时,我们是从另一观点开始这种分析的。

在研究需求时我们知道:任何人如存有可作几种用途的商品,他就力图把它分配于一切用途以使他得到最大的满足。

如果他认为把这商品的一部分从一种用途转到另一种用途,而能得到更大的满足,他就会这样做。所以,如果他所作的分配是适当的,他就停止在把这商品用于各种不同用途的某一点,在这一点上刚好使他从把这商品用于各种不同用途上得到多寡相同的好处换句话说,就是他把这商品分配于各种不同用途,使它在每种用途上都有同一的边际效用。

我们并且知道:不论一切用途都是现在的,还是有些是现在的,有些是延缓的,上述原理都同样有效;但在后一情况下,却有一些新的考虑,其中主要的是:第一,满足的延缓必然引起关于将来获得满足是否可靠的问题;第二,照人类本性来看,现在的满足一般地——虽然不是常常地——比可望与它相同的、而在人类生活中是同样可靠的满足更为可取。

一个谨慎的人如果认为在他生活的一切阶段中,他会从相同的财产中获得相同的满足,他也许会力图把他的财产平均地分配于他的一生:如果他认为他的赚钱能力在将来会有减少的危险,他就一定会储蓄一些资财作为将来之用。不但在他认为他的储蓄在他手中会增加时,他会这样做,即在他认为他的储蓄会减少时,他也会这样做。他会储藏一些水果和鸡蛋以备冬令之需,因为到了冬天这些东西就会缺乏,尽管它们不会由于保藏而变得更好。如果他不知道怎样把他的收入投于贸易或放款以获得利息或利润,他也会学我们有些祖先的榜样:他们积累了少数金币,当他们从忙碌的生活退休时,就把这些金币带到乡村中去。他们认为,在收入多的时候多用几个金币所增加的满足,对他们的帮助没有像老年时那些金币所能供给他们的舒适那样大。保管这些金币使他们有很多麻烦;毫无疑问,如果有人能为他们免除这种麻烦,而不使他们遇到任何风险,他们就会愿意给他一点酬劳的。

所以,我们能想像这样一种情况:储存的财富差不多不能作很好的使用;许多人要为将来作准备;而要借入财货的人很少能提出可靠的担保,将来仍归还这种货物或等价的货物。在这种情况下,享乐的延期或等待,与其说是一种获得报酬的行动,不如说是一种受罚的行动;一个人把他的财产交给别人保管,而只能期望得到这样一种可靠的诺言:归还的东西是少于而不是多于他所借出的东西,因此利率就会变成负数了。

这样一种情况是可以设想的。但是,人们也许如此渴望工作,以致宁愿受一些惩罚作为准许他们工作的条件,这样的情况也是可以设想的,而且差不多同样是可有的事。因为,正像延缓一部分财产的消费,是一个谨慎的人为了他本身的缘故而愿意做的事一样,做一些工作也是一个健康的人为了他本身的缘故而愿意做的事。例如,政治犯如被准许做一点工作,他一般认为这是一种恩惠。照人类本性的现状来看,我们有理由说,资本的利息是享受物质资源的等待所含有的牺牲之报酬,因为,如果没有报酬,很少人会大量储蓄;正像我们说工资是劳动的报酬是一样的,因为,如果没有报酬,很少人会努力工作。

为了将来而牺牲现在的愉快,对这种牺牲经济学家称为节欲。但是,这个名词是被误解了:因为,财富的最大积累者是非常富有的人,其中有些人过着奢侈的生活,当然不会按照这个名词的同义语节俭的意义实行节欲的。经济学家的意思是说,当一个人节制在他消费能力以内的任何东西的消费,目的在于增加他的将来的资源时,他对这一特殊消费行为的节制,就增加了财富的积累。这个名词既易为人误解,我们还是不用的好,我们说,财富积累一般是享乐的延期或等待的结果。或是,再换句话说,财富的积累依赖于人的先见,就是他的想像将来的能力。

财富积累的“需求价格”——就是环境使人从他的工作和对将来的等待所能得到的未来的愉快——表现为许多形态:但其实质总是一样的。一个农民建造了一所可防风雨的茅屋,而他的邻人们在建造他们的茅屋时却没有花像他那样多的劳动,因此,当风雪吹入他们的茅屋时,这个农民从他的茅屋的好处上所获得的愉快之增加,就是他的工作和等待所赚得的价格。这种愉快的增加,如与因一时冲动而攫取眼前的满足所能获得的愉快相比,是代表明智地用于防备遥远的祸患、或是准备满足将来的欲望的种种努力之生产力的增大。退休的医师把资本借给工厂或矿山,使它能够改良机械,而他从资本中获得利息,上述愉快的增加在一切基本方面都与利息相似;因为利息具有数字上明确性的形式,我们可以认为利息是从财富中所得到的其他形态的利益之典型,并代表这种利益。

一个人等待享乐的能力,是由他直接从劳动中得到的——劳动差不多是一切享乐的最初的源泉,还是由他以交换或继承、合法的贸易或毫无顾忌的形式之投机、抢劫或欺诈的方法从别人处得到的,对于我们眼前的目的是没有关系的;

我们现在所研究的唯一问题只是:财富的增长一般是包含一个人在目前有正当地或不正当地力量支配的愉快之有意识的等待在内,和他愿意这样等待的心理依赖于他的生动地想像将来和为将来作准备的习惯。

第九节报酬额愈大,储蓄率通常就愈高。但也有例外。

但是,让我们较为详细地研究以下的叙述:正像人类本性所生成的那样,由于现在一定的牺牲所能获得的将来的愉快之增加,一般就会增大人们所作的现在的牺牲量。例如,乡村居民如果必须到森林中取得木材来建造他们的茅屋,则森林愈远,从每天取得木材的工作上所获得的未来的舒适之报酬就愈小,恐怕由每天的工作所积累的财富而产生的未来的利益也愈少:由于一定的现在的牺牲所获得的未来愉快的报酬这样小,就会使他们不扩大他们的茅屋,而大体上也许会减少他们用于取得木材的劳动量。但是,这一法则也不是没有例外的。因为,如果风俗使他们只熟悉一种式样的茅屋,他们离森林愈远,从一天工作的产物中所得到的利益愈小,则他们花在工作上的日子就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