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跳完蹦极以后,林泽一直心神不定,傍晚时天上下起了小雨,两人便换上泳裤去泡温泉。

弘:【我还是那句话,你爱他吗?】

赵宇航说:“不想骗人你就自己上,把他搞定了嘛!”

郑杰:“……”

被林泽说对了,郑杰的结婚果然成了一场攻坚战,对方父母非常反对他和蓉蓉在一起,并拒绝让他再上门,理由一大堆,全是致命的,最大的理由:郑杰就是个傻子。根本不像个聪明人,没半点混社会的样子,愣头青一个。

林泽:“才一半吗?”

司徒烨彻底没话说了。

司徒烨和郑杰,蓉蓉从山上的小路下来,林泽知道今天的交流到此为止,遂扔了烟头,说:“晚饭一起吃?”

郑杰道:“去吧,蓉蓉早就想见下你,你姐把你吹得好神哟。”

杨宇说:“有,再给我两千就够了。我真的不和女朋友一起住,就租个单间,住半年,我们寝室的人全在打游戏,上次还因为分装备的事情闹得朋友都没得做了,还没人看书,晚上自习回来想睡觉,都在视频泡妞,嘿烦!”

众人都笑了起来,李艳茹上车,与他们告别,林泽和司徒烨走路回家去,司徒烨又问:“那车多少钱?”

司徒烨忙道:“不,不了。”

那一刻林泽是喝醉了,在他的心中有股奇怪的感觉,刚刚司徒烨和他争吵“为什么他们没有在一起”的时候林泽就察觉到了,他知道司徒烨一直对他有好感,否则也不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陪着他,而自己对司徒烨呢?他说不清楚,但他能感觉到一点,只要他们的关系稍稍一升温,就一定会相爱。

我说:“我有柬埔寨的,混在一起喝看看。”

两人没有再交谈,在黑暗里睡着了,耳畔响起遥远的鞭炮声,时起时停,冬夜的雾气在玻璃上蒙了朦胧的一层。

谢晨风那边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林泽静静坐在副驾驶位上,越想越不妥,司徒烨说:“过年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回家么?”

“做噩梦了吗?”谢晨风道:“没事的……没事……”

谢晨风的嘴唇微动,仿佛很紧张,说:“怎么不先说声?!”

接了电话,那边居然道:“林泽,我叫了几个人,我们去钱柜唱歌吧!”

赵宇航说:“我刚毕业的时候认识他,也是什么都没有,在北京等我姐夫给我安排工作,也算个来北漂的吧,住一个旧小区,每天傍晚和他一起打打羽毛球,五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林泽道:“有时候他们会通过我的人脉,让我帮忙牵线办点事,一般我不会去应酬喝酒,有事让我办,我就给他办了。下次我有事找他们帮忙,也是直接去找。不敢没事总拉关系和他们混一起,因为官二代的老爹们情况太复杂,一来他们自己知道言多必失,二来如果被捅出点什么料,分分钟就是大麻烦,所以我不去和他们深交,更不去挖他们老爹的秘密。哪天别人家有人下马了,大家也不会认为是我爆出去的。”

林泽和司徒烨出来,北城天街人来人往,然而在人潮中,仿佛是心有灵犀,又或许是缘分注定,林泽又看见广场中央站着的那个人——谢晨风。

林泽道:“回头分你点,要不了那么多,又不是去419,我猜再这么下去,我这辈子能用上试纸……可能已经遥遥无期了。”

警察笑道:“不客气,有事再找我们。”

郑杰道:“没啥子,大家都是男人么,你多说说他就行。”

这次谢晨风去招生还是要三天,在合川临时办了张新卡,又借了个手机用,林泽便回开水房,每天只能和他发发短信,聊以打发无聊的时间。

电话来了,郑杰到家,问林泽在什么地方,林泽接了电话,一边说一边抬眼看谢晨风,征询地问道:“走吧。”

林泽大笑,谢晨风有点恼了,说:“不相信我也没关系。”

林泽注意到经理来了,便小声说:“嘘,我帮你约他。”

副总监说:“再等等,别一时冲动,你再……”

“对头。”我十分狼狈,林泽帮我们把箱子推进电梯里,又推回家,聊了几句就走了。

女孩子一转头,是蓉蓉。

“阿泽。”蓉蓉笑着说。

她的声音带着久违的温柔,治愈了林泽的内心,他上去抱了抱她,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与郑杰在一起,只是有种发自内心的,见到你真好的感觉。

林泽:“见到你真好。”

蓉蓉笑道:“我也是。”

郑杰已不复当初的颓废,扔给林泽一张会员卡,说:“喝啥子,自己去买。”

林泽买了杯摩卡回来,倚在座椅上,很累,心情却很好,蓉蓉与郑杰看着他半天不作声,许久后郑杰说:“哭啥子你。”

林泽摇摇头,他半小时前哭了一次,被看出来了。

郑杰侧身过去,林泽凑过来,两人也抱了抱。蓉蓉打趣道:“阿泽是不是一个人过很寂寞,你还是搬回去吧,两人这么住着不好吗,把房子出租,租抵贷也不错啊。”

林泽忙道:“不是不是,是……这样的,太混乱了,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

他想了几秒,说:“司徒烨回来了。”

蓉蓉欣然低呼,郑杰却一脸吃醋的表情说:“是撒,就晓得你不是想我。”

林泽哈哈大笑,给了他一脚,郑杰劈手把他拖鞋抽走了,林泽马上说:“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