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睡觉?】我问他。

林泽换了张床,两张床挨得很近,护士关了灯出门去,他们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侧着身,伸出手牵着。外面窗户有点亮,照在林泽的脸上,谢晨风却背对着光,只有一个黑暗的轮廓。

“阿泽,你生气了?”谢晨风道。

林泽嗯了声,说:“明天上班不?去你上班的地方看看吧。”

“凯哥在这里吗?”林泽道。

“我觉得像你们这样。”林泽认真措辞,打算委婉地回绝他的青睐,笑了笑,说:“感情已经成为一种……调剂,嗯,不好评价。”

“那都是老子的钱!不然你看现在的社会,怎么可能借得到十万块钱?真的只能去卖血卖肾了。”

李艳茹看了一眼,问:“可以叫你阿泽吗?”

林泽道:“算了吧,郑杰呆头呆脑的,扔他在家一个人不放心。等他结婚了再说。”

林泽点了点头,说:“嗯,可是他骗了我。”

司徒烨说:“一切小心。”

林泽道:“司机又没补贴,只得我自己去考。”

林泽无奈收起手机,说:“好吧,还没有,其实是他手机丢了,没法用微信。”

谢晨风笑了笑,戴着大手套,作了个“嘘”的动作。

谢晨风说:“为什么会这样?”

体育老师:【锁骨男,看你在星巴克里坐一天了都,光喝冰水,不怕被赶出去吗?】

“林泽,你考虑清楚,不要意气用事。”

之所以选择山城重庆,原因在于它是我念书,成长并结识到许多铁哥们的地方。在重庆,骑自行车或者电动车出门随时会因为突如其来的陡坡而化作脱肛的野狗直飞下去,爬坡时又会变成一蹦一蹦的青蛙,痛苦万状地□夹着爱驹在三十度或者四十五度的仰角陡坡上艰难大唱“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林泽下床去,看见床下扔着一条沾了滑腻液体的内裤,正是昨天穿的平角短裤,瞬间整个人就炸了。

“别装睡。”林泽道:“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烨睁开眼,说:“我会对你负责的,阿泽。”

林泽:“……”

林泽只觉自己的人生实在是一塌糊涂,生平碰上的尴尬再没有比这更夸张了,天啊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林泽满脸通红,根本想不到要怎么说,快手快脚穿上秋裤与长袖衣服,一阵风地出去。

一出客厅,更五雷轰顶的事情来了——郑杰躺在沙发上,吐了一地,昨夜的残骸还没收拾。林泽快疯了,郑杰的房间门开了一条缝,赵宇航躺在他床上睡觉。

还好还好……林泽迅速去刷牙洗脸,司徒烨打着呵欠,站在林泽身后,看镜子里的他。林泽脑子像是搭错线一般,手掌在自己头顶比了比,又比司徒烨,觉得他好像没自己高,突然说:“你多高?”

“176。”司徒烨乏味地说。

林泽177,又问道:“你……你被我那个了?谁当的1?”

司徒烨没吭声,转身要出去,林泽马上把厕所门一关,把司徒烨关在洗手间里,说:“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司徒烨笑了起来,看着林泽,摸了摸他的下巴,说:“阿泽弟弟,你觉得呢?”

“喂喂喂……”林泽道:“这不是开玩笑的,你……换我内裤了?”

司徒烨笑着去拿扫把,林泽却态度强硬地按着门框,把他拦着,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司徒烨道:“没什么事,就是你一边哭一边抱着哥哥……”

林泽的底线终于崩溃了,怒吼道:“去死吧——!”

司徒烨忙不迭地逃了,跑出去的时候险些碰翻了茶几,郑杰被惊醒了,头重脚轻地上厕所,里面赵宇航也醒了,一片混乱,郑杰出来扫地拖地,赵宇航在里面道:“阿泽你家有牙刷吗?”

郑杰道:“有!我有!你等等哈!”拖地拖到一半又去给赵宇航找牙刷。

林泽接过倒在地上的拖把给郑杰收拾战场,司徒烨拿着他的内裤出来,林泽火速抢到手,冲到阳台去扔进洗衣机里,又去把郑杰的脏衣服和自己的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