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自顾自说着,“像小时候一样,你一口我一口吗?”

她愣了下,很快伸手,把电话按了。

可惜,终归是晚了一步。

程牧阳的手已经滑到她的脸侧,要笑不笑地,用指腹去摩挲她的嘴唇:“什么是你一口,我一口?”那双眼睛,在开着壁灯的房间里,有着深夜里浓郁的褐色,危险而诱人。

“没什么,”南北用薄毯遮住半张脸,轻声说:“还有二十分钟,赌局就要开始了。”

“回答我的问题,”程牧阳看着她的眼睛,“其它的都不重要。”

“很重要,接连三天的赌局,决定了最后谁会拿到这个开采权。”

“这只是个游戏,真正的交易并不在牌桌上。”

“但是,你不出现,也不太好吧,”她笑著避开他的手,“还有十八分钟。”

“什么是你一口,我一口?”

他把问题又丢了回来,笑得像个垂涎猎物的漂亮狐狸。

她看着他。

程牧阳也看着她,伸手拉下她遮住脸的薄毯:“感冒了,还这么遮着,闷不闷?给我讲讲,你和沈家明是什么关系。”

南北忍不住笑了,缴械投降:“我大概十岁开始住在沈家,住了六年。你知道在那里,只有我和沈家明年纪相仿,关系也最好。”她说话间,程牧阳的手已经开始很不规矩地,顺着她的手臂,滑到了衣袖里:“继续说。”

“他是我第一个男朋友,”她叹口气,“到我去比利时以后,就分开了。我当时认为,他不适合我,因为那时,我的家族正在被大范围清洗。”

她记得她说要分开,沈家明对着电话足足沉默了四五分钟,她再次告诉他,自己想要分开的意思时,他甚至求自己不要挂断电话。那时候,心真的是软了,可是年少的她如此武断,只觉得他真不适合她。

那个叫沈家明的男孩子,和她不同。

当年沈家如果不是从大陆撤离到台湾时,在越南遭遇组织,被自己的父母救过一次,也不会和南家有如此交情。也因为这个交情,而收留了当时还年幼的她。

可她却很清楚,纵然是数十年齐名,沈家却是这许多姓氏里,唯一立足到今日,不涉足军火和毒品交易的家族。他们守住了自己的底线,为后代开出的是一条坦途。

所以,南淮消失的那段时间,她彷徨无措,觉得自己肯定会就此流离异国。

而沈家明,也不该和自己绑在一起。

当时的她,如此武断。

幸好,再见面时他已经是戎装挂衔,成为了风流倜傥的少校,两人共同成长的六年光阴,足以化解她给他的伤害。

幸好,她没有失去他这个朋友。

“继续说。”

“没什么可说的了,”她捧住他的脸,亲亲他的嘴唇,“那是十几岁的时候,还很单纯,刚开始,我甚至以为接吻就会怀孕,所以真的很单纯。”

程牧阳扶正她的脸,要她看着自己。

她笑著躲开了:“小心我过给你感冒——”

可惜他真的很坚持,毫不犹豫地吻住她,侵略性地纠缠着她的舌头。南北不能用鼻子呼吸,纵然再的吻,最后也是绝对的折磨。

最后胸口都开始疼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稍许,大口喘息,咳嗽不止:“我不能,不能,呼吸了。”

因为剧烈的咳嗽,她的脸很烫,眼睛里还有眼泪的痕迹。

“你真是,”南北恨恨地低头,隔着衬衫咬住他的肩膀,“太小心眼了,在俄罗斯,有多少女人在你房间里睡过,这些我以后都会慢慢和你清算。”

程牧阳摇了摇头。

南北松开他的肩膀,扬起头看他。他终于笑了笑,亲亲她的额头说:“没有,从来没有,我不喜欢她们。”

“油嘴滑舌。”她笑。

“在俄罗斯,想要找个女孩睡觉,就像去市买面包一样随便和方便。他们的文化不同,认为女孩子只要是未婚,性是绝对开放自由的。她们的种族基因很好,腿都很长,头在夜晚的灯光下,也很诱人。”

南北沉默笑著,示意他继续说。

“可是,我不喜欢。我所说的这些女孩,我都不喜欢,”程牧阳的唇落在她的唇上,缠绵地吻着她,声音带着笑意,“所以,从没有过别人。”

他的手指深入她黑色的头,倾身压到她的身体上。她几乎没有任何可能躲开,这里的床根本就是为了颠鸾倒凤而准备,大,而柔软。

“开心了?”他问她,手指灵活地去解她胸口的纽扣。

木质的钮扣,并不像塑料那么光滑,难免用了些心思。

“听起来很假,但你说的,让人有点儿相信了,”她轻声笑著,不止要用嘴巴呼吸着,还要应付他的越来越过分的动作,“诶,程牧阳——”他的手顺利从她被扯开的衬衫伸进去,握住了她的胸。

掌心粗糙,摩挲过她的胸,她倒抽口凉气,想要躲开。

“我想要你。”他的声音擦过她的耳边。

手心摩挲着,并没有停下。

“不行……”她被他弄得混乱,声音越来越低下来:“你刚才答应我……”

程牧阳轻轻地,打断她:“我想要你,就现在,在这里。”

她的视线里,已经看不到他的脸。

程牧阳用右手托起她的身体,注视着手指下泛红的皮肤,微微张口含住了她的胸。像是抓到猎物的猫,用舌尖和牙齿,慢慢舔舐吮吸。

“叫我的名字。”

“……”

“北北?”他另外的手也在轻轻地抚摸她的背脊。

南北低低地应了声,轻轻地呻吟着,意识混乱。

程牧阳的手,揉捏着她所有敏感的地方,甚至流连于大腿内侧。她再抑不住,在他手下辗转反侧,自暴自弃地叫着他的名字,她想说程牧阳,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可却卡在喉咙口,根本说不出这么简单的话。

她从来不知道,两个人的身体可以有这样的吸引力。

是致命的,互相吸引。

电话忽然就响起,震耳欲聋。像是沈家明追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