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子上挂着三道白色绢布,上面写着灯谜,每道绢布旁都立着一名唇红齿白的小童子。

算了,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从脑中除去,就算弃了这乐这一项,六艺中还不是有五项么?

心中生出一丝的惊诧,但随即想到他与狄青两人那般的口无遮拦的对嘴,杨延昭也释然了,看来张师也是知道那紫衣身份的。

耿元符等人也停住了脚步,眼睛望着四周未枯的青草绿树,似乎有着化不开的情节。“十年了,这里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一张小巧的圆桌靠近窗台,摆着数十个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而那装着菜肴的碟儿泛着幽幽的绿光,仔细看去,却都是玉石所做。

二人走着并没有说话,过了几条街,终于看到折府那高大的门头,两侧挂着的大红灯笼正散着幽幽红光。

说着,不管排风的反对,杨延昭哼着小曲往炤房走去,不多时,一碗金黄色的炒饭端了出来。

毕竟这光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有马来骑,更别说这上好的契丹战马,多了反而引起他人的注意。

“爹,城外宋军的营帐已空,而刚才离去的宋军都肩披白素,孩儿以为定时宋国朝廷出了变故,很有可能是皇帝死了。”

对着刘延昭竖了竖大拇指,常磊大声的劝慰一番部下,没有沮丧,却多了几分斗志。

更甚有之的是前世那些看过的擒拿技巧也能使出,要知道,那些可都是干净利索的擒敌之术。

二郎杨永字延定铁管枪

将丹药服下,果真,一股细细的暖意从腹部升起,当下再次与郭淮道谢,后者则是摆了摆手,憨厚的笑了笑。

说笑了一阵之后,几人看了看天色,觉得时辰差不多了,便开始上了马车,往皇城走去。

马车在朱雀门州桥处停了下来,毕竟再往里走可就是皇城的南城门,宣德门了。

州桥上,早已经有小宦官在垂等着,也有三三两两的中举进士在一侧,想来是要等这科的士子到齐了再领入宫中。

“可是状元与探花郎来了?”

一面白无须,的年轻宦官在几个随从的陪伴下迎了过来,见到此人,深知皇帝身边小鬼难缠的杨延昭忙走上前,“杨璟见过公公,让公公久等了。”

杨延昭弯身,那宦官心里顿时欢喜异常,他只不过是宫中小小的祗候殿直,今ri有幸才遇到出来引领及第士子进宫入殿之事。

知晓官家爱才心切,也期望能与这些不久后便是朝中重臣的进士们攀上交情,可他来此处许久,那些书呆子竟没有拿正眼相看。

眼下,杨延昭却朝他欠着身子拱手,当即慌忙上前,“状元郎客气了,切莫折杀了咱家,洪筹哪里受得。”

“公公为官家cāo劳,杨璟ri后还望公公多多指点。”

说话间,借着洪筹宽大的衣袖,杨延昭将事先从怀中取出的一小包金银之物塞了进去,

至于后者,自然察觉到了,但见杨延昭仿若无事的模样,当即也不动神色,只是话语间更加亲近起来。

另一边,李至等人虽对宫中的宦官没有好感,但杨延昭这番表现,作为挚交好友,也不能拉下脸来不吭声,遂也都与洪筹打了招呼。

如此一来,本来心中很是恼火的洪筹顿时倍加欢喜,六位进士与他以礼相待,其中更有状元与探花,这次出宫也算是值得了。

等了稍许,待吕蒙正与张齐贤等人到来,一旁的小太监看了看,附到洪筹耳边轻声说了句,后者收起正与杨延昭说着的笑脸,“状元公,人已经齐了,我们这就往宫中吧,也省得官家与诸位大臣等着。”

“洪公公说得极是,全听公公的安排。”

又是客套了几句,洪筹走上前,而杨延昭则是趁势看了下左右,这时他才现,中了进士的人约莫有百人。

似乎有点多,但当中有着须半百之人,杨延昭心中有些释然,从举国读书人中脱颖而出,这些人,委实也不多。

“延昭兄,你为何要对这宦官如此的客气?”

洪筹走远,李至不禁小声的问着,回看了下左右,其他之人也是眉头微皱之色,杨延昭不禁笑了,“元沛兄,今后行走官场,切莫小瞧了任何一个人,特别是身份卑微的下人仆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帮上你的大忙。

今ri我们也只是与这洪殿值和颜相待,举手之间便能做到,而他便指点了不少宫中行走应注意之事。

这,何乐不为?”

李至面露沉思之色,向敏中则是叹道,“延昭兄为人处事之道当属我等之。”

对于这赞声,杨延昭笑了笑,他的灵魂不属于这一世,再加上半路出家,耍弄笔墨,自然没有读书人的那份清高与孤傲。

向敏中等人才思与性情都极佳,因而才说出了缘由,也希望能帮助他们在官场上少些麻烦。

“既然诸位都已经到了,那便随着咱家进宫吧!”

洪筹尖锐的声音响起,杨延昭等人自然也不再说话,跟着他往皇城行去,百十人倒也有成群之像,只不过行走之时三五成团,沟壑分明。

-------------------第一百四十四章推迟的殿试-------------------

进了宣德门,辉煌的皇宫也逐渐展现在眼前,飞檐斗拱,玉石栏阶,恰如那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望着眼前砖瓦琉璃,龙蟠凤踞之象,即便早已经见识过,并还在北汉的宫中出入过数次,杨延昭也有些赞叹。

那些初进皇宫之人,自然就不用说了,皆是目瞪口呆,看着身边一列列甲胄长矛的巡卫禁军,连大气都不敢出些。

甚至有人迈着步子的腿都开始不由自主的打起颤来。

身为状元,杨延昭自然走在群英之,一侧,却是沉着脸的吕蒙正,对于这个孤傲的儒家弟子,他心中有些抵触,甚至在相国寺落山之后,对儒佛二家有了些反感。

跟在洪筹之后,沿着玉石台阶而上,待停下身形时,眼前却是一座大殿,看着泼墨挥洒而出的‘垂拱殿’三个大字,杨延昭明白,这便是上早朝的地了。

洪筹转过脸,对着他微微颔,之后,小跑上前,对着殿门口候着,一着青衣,手拿拂尘的宦官低声耳语。

没多久,那宦官对洪筹摆了摆手,后者低躬身往一侧退去,不过在离去之时,仍不忘朝着杨延昭看了几眼。

青衣宦官猫着身子往大殿中悄声走去,很快,又俯身退出来,而殿内也传来尖锐的声音,“官家宣新科士子进殿!”

要见到大宋天子,这些终ri苦读书卷之人心中顿时又紧张了几分,即使他们平ri里如何的自命风流,但对于大宋朝的权力主宰者,还是有着难以言明与抑制的敬畏。

而杨延昭,却是有些不同,‘君天地’对他来说,可有可无,自然不会有那胆怯,不过努力了许久,终于再次进入到大宋权力核心之所,难免心生激动,也有些意气风。

看着身后李至等人都是一副郑重模样,杨延昭微微的笑了笑,继而率先往大殿中走去。

他这一动,那吕蒙正也紧随其后,李至愣了片刻,待他们二人走出了几步之遥,这才回过神,大步跟了上去。

大殿中,灯火辉煌,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群臣也与那面上带笑的大宋天子一般,将视线投在了殿门口。

朝臣前方,赵德昭嘴角处露着一丝的笑意,而身前的赵廷美则是身子斜对着殿门,半眯着眼,似乎并不在意。

终于,一张俊朗的脸出现,看他的模样,也不过是弱冠年华,早已经知道状元花落在何家的朝臣暗地里不免赞叹了起来。

这便是燕、秦二王极为赞赏的杨大家,如此一表人才,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此刻,杨延昭半低着头,哪里会注意到四周那些少许的赞赏目光,待离高位还有十来丈,与那都察院御史欠半个身形。

“学生见过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