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脑中闪过这样的相法,让玄烨不禁诧异,他在不知不觉间,竟已对那未出生的孩儿倾注了那么大的希望,这是前所未有的。然而,想起永熙乐涯,却又淡淡地笑开了,两个女儿被离儿教导得如此之好,儿子,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习惯的沐浴之后来到亭边坐着吹吹风,任着长随风飘散,感觉丝丝冷意,便将身上的皮裘护紧了身子,香烟袅袅,一股无力淹没了全身,没有人察觉到,倒在睡椅上的人儿,嘴角那一抹冷笑。

各国使臣用膳之后,都各自回房了,只剩玄烨以及两位中年人。

一想明白,白银棠开门见山地道:“你们不是来捉我们的吧,我们可是什么坏事都没做,再说了,来到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也不是我们想的。”三人听了都笑了,胖和尚道:“我们自然知晓,三位姑娘的缘份是生根于此,故上天才安排你们回到此处,而各位姑娘所为,尤其是风姑娘,那可是利于天下,利于百姓的盛举,我们感激你们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伤害你们。”“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们既然是什么世上外高人,那一定有办法救阿离的喽,快言快语,没看到她一直在咳血吗?”白银棠实在是不客气地说,胖和尚再次交出那颗药道:“让风姑娘服下这颗药丸,必能暂缓症状。”白银棠拿过,看了一眼三人,再不犹豫地喂风离服下,飞雪星雨要阻止也来不及,“棠主子。”

“宁儿,不得无礼。”德妃听着怡宁的话,吓得几乎魂飞魄散,连忙出声喝止,“爱新觉罗?怡宁或者会怕康熙,但是她已经死了,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风怡宁,在我的心里,我的亲人只有阿离,若有人敢伤她半分,杀!”那份冷绝的杀意,毫不客气地直袭玄烨,玄烨眯起了眼睛,道:“朕从来没有小瞧过风家,但是,你们走得了,那白家呢?”“你……卑鄙,无耻。”白银棠听得气得大骂,怡宁道:“你又想威胁阿离,当年你用罗王爷夫妇强留阿离留在宫中,罗王爷死了,你又再用白家来威胁。康熙,别让阿离觉得她爱错了你。”

“阿离,主子。”怡宁白银棠等人全涌过去,扶着风离,怡宁道:“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风离脸色煞白,摇摇头道:“没事的。”低头看了身旁的孩子道:“乐乐,没事吧?”小乐涯忍着眼眶里的泪珠道:“妈妈别担心,乐乐没事,乐乐没事。可是月姨……”看向倒下的紫月,风离道:“乐乐,你好好地在这儿,一切都有妈妈,别怕。妈妈去看看月姨。”挣扎要起来,却全无力气,白银棠道:“我们扶你过去,你别乱动。”

起身而望,风离亦站立,与火凤四目以对,大战一触即,韩未语却道:“等等。”火凤扫了她一眼道:“韩门主,你要如何?”韩未语道:“没什么,火楼主不必紧张,也许,你我可以联手,杀了风离也不一定。”“韩未语,你个言而无信的人,当初你输给我们家阿离可是亲口说过的,在我们阿离的有生之年绝不踏入中原之步,你现在不仅进了中原,竟然还想着跟火凤联手,你卑鄙无耻。”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白银棠这会儿一听韩未语的话,急得那是破口大骂。“白银棠,看来今夜风家三位当家都到齐了。”韩未语笑得妩媚地说。怡宁道:“韩楼主,我劝你还是别动手的好,你若是不讲什么江湖道义,那我也不在乎什么名声了,这些东瀛忍者我还是第一次用,确实也想见识见识他们有没有阿离说的厉害。”

慌乱收鞭,血薇要上前,却又停下了脚步,眼看着那绝美柔弱的女子缓缓地跪下,朝着风离叩道:“紫月,拜见主子。”风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应该知道,从我将你逐出风家的一刻,你我过去的情分便已一刀两断,你这一跪,我受之不起。”紫月摇头痛苦地道:“不,在紫月的心中,主子永远都是主子。紫月知道,到如此这一步,说再多,主子也不会信,但是,主子肯放我们一家三口一条生路,如此大恩,紫月更是永不敢忘。”风离道:“那你为何还要回来?”紫月道:“若是紫月一人,紫月绝不会再出现在主子面前,可是主子,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呐!”

弯弯的像你的眉

一片倒抽,没有人会想到风离竟将一切看得如此明白,风离,博而济吉特氏?风离,她将一切都看清了,可她能达到她想要的目的吗?可是,风离并不在乎结果是否会如她所愿,她只做了她想做的事。

佟国维俯道:“是,娘娘所言,臣定铭记在心。”

“宁儿,你可知这是死罪。”德妃厉色喝斥,神情有些慌张,怡宁大步上前道:“死罪,德妃娘娘莫不是忘了,爱新觉罗?怡宁在三年就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的风怡宁可不怕死。”倔强地昂头。德妃气道:“好,你不怕死,难道你就管不顾阿离了吗?当年她冒死救你,你能不顾这份恩情,要她陪你送葬吗?”“康熙若敢伤阿离半分,怡宁哪怕就算死了也饶不了他。”怡宁无畏无惧地直言,冷冷一笑道:“你说阿离对他残忍,你可知道,你能为他不顾生死,阿离为他做的更胜你十倍,她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你知,康熙知吗?”“怡宁。”风离站起来喝断,怡宁道:“为什么你总要委屈自己,一直以来我不认为康熙有本事让你幸福,如果可以,我宁愿你跟孟廷轩在一起,最起码他不需要你为他牺牲。”

“阿离,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我只想要帮你。”胤?祈求地望着风离,风离道:“这件事,没人能帮到我。胤?,你要好好地过日子。”起身要走,胤?要捉住她,风离斥道:“胤?,再这样下去,我会害了你一辈子的。我不能那么自私你明白吗?”胤?一顿,大声说道:“我不怕。”“可是我怕,你知道吗?我怕。玄烨,他待我好我又怎么会不知,可是偏偏我的心里还有另一个人,每每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有一份亏欠,胤?,我已经对不起他了,我不能再害了另一个你。让我回去吧。”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好,玄烨也是再清楚不过,所以每每欢爱之后,为了怕她再受孕伤身,玄烨一直让太医给她服下避孕的药,直到八月十五之前,太医才正式宣布她的身子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可以怀孕,玄烨才让太医停了药,改服补身的药,她如何能忘记,就在那一天,玄烨俯在她的耳边,一遍一遍地说过,他要给她一个小阿哥。她也是满怀期待的想要再做母亲,但是……

辛颜道:“离妃娘娘挂心了,奴婢已无大碍。”风离道:“这些日子一直都是这样吗?”“不是的娘娘,只是最近几天。”辛颜说话间不自觉地垂下了头,风离不明,那拉氏道:“难道,你是有喜了?”辛颜的头垂得更低了,小声地道:“大夫说,已经两个月了。”风离愣了一下,一片道喜声压来,风离缓缓坐下道:“倒是我瞎担心了,这样也好。”轻轻一笑,辛颜抬头道:“辛颜谢过娘娘大恩才是。”风离道:“我之于你,有何恩可言?一切都不是缘份而已。”

不由分说地拉着风离走上去,道:“听了两位的合奏,我们夫妻也想弹一曲,不知两位能否借琴一用。”“自然可以。”奇异的,书生与那红帐中的女子异口同声地说,又不约而同地望向对方,虽是隔着红帐,依然可以感觉到对方的目光。

风离道:“等会儿要喝药,不吃饭会伤胃的。这样,妈妈去做你们最喜欢的小米粥给你们好不好?”永熙和乐涯点头,风离道:“那你们乖乖跟皇阿玛一块,妈妈一会儿就出来。”“嗯!”郑重其事地点头,永熙和乐涯咧嘴一笑。风离对玄烨一笑道:“她们一病就特别粘人,你就陪陪她们吧。”玄烨还未从刚刚的的谈话中回过神来,听风离这么一说,这才反应过来,道:“好。”

天微微泛白,风离轻轻地为熟睡的玄烨盖上了绵衣,将自己亲手编织的东西放在桌前,留下一纸书信,悄然而去,如同昨夜一般,未被人觉。

女尼见风离如此和善,接了信应声而去。风离一笑转过身,当然不愿错过这大好的风光美景。明空道:“主子为何不告诉那道姑你的身份,若是说了,道姑绝不会拦你进寺。”风离低头看了她一眼道:“傻瓜,我来见姑姑,是以晚辈的身份拜见,而不是以大清皇妃或者是蒙古格格的身份让姑姑觐见。”明空道:“主子本来就是大清的离妃还有蒙古的格格,这有什么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