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颜面,我还要颜面呐,我男人要脸面呐――你们给女婿的脸上抹黑。他大小是个镇上的头头脑脑,?与江湖花子也联上了亲,说出去不被人戳着脊梁骨耻笑吗?”
照例说他们来到当地已有很多年,也算是本地人了,他们分得了土地,后又入了初级社,?转而又加入了高级社。他们和本地人一样,有了户口,有了工分册,在一杆称上分粮、在一块田里干活,还在同一只锅里吃过大锅饭。也该把头上“江湖花子”的这顶帽子摘去了。
老头好说歹说,?把年轻蛇医说动了心,?他风里雨里流浪了数年,?吃尽了千辛万苦也想暂且歇一歇,?这样父女俩终于把他留住了,那年耿达才二十一岁,在江湖上流浪了已有整整六个年头。在六年中,?他一边采药,?一边行医,?把祖传的医术精益求精、扬光大，?已练就了一身治蛇毒的硬本事。
在这些江湖游子如今的记忆里,刚来石桥镇时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和眼前。在这个偌大的地盘上,没有他们的市场和蹲身之地。跟别的买卖相比,似乎他们的行当天生矮人一截,永远也蹲不了什么大雅之堂。也就自渐形秽,他们只得缩在一旁的边边角角上,混到了一张小凳子那么丁点的地面。
每当听了更夫的这些更词,人们不禁哑然失笑,到并不是笑他一遍遍的大声喊着更调,而是想到他有意装出来的那些事。实也难怪,他这样也是为了赢得一点自我保护的意识而已。人活着谁没一点自尊心呐?好了,撇开更夫不说他了。
凡停靠在这里的船家,行船辛苦一天,船一靠码头,就纷纷上岸购物、吃饭、喝酒。也有的人是上岸观景、玩耍、活动筋骨、兜风、观街逛商店,川流不息的人流昼夜不息。
听上了年岁的老人说,这水井的水能治肚子痛。肚子痛的人喝了这井中的水,肚痛就慢慢缓和了。所以患了肚痛的人们,特地赶上几里路也要来这庙前打水喝,?据说很多人都试过,说管用。
比如说,蛇郎中耿达华研制的蛇药,?毒蛇嗅到就害怕的回头逃窜,?蛇郎中耿达华似乎长着一对火眼金睛,在草丛中、田坎下、鸡窝里、柴屋里……都能一把抓出蛇来!
“听话,你再不乖,我不要你了；把你送到奶奶家去,让奶奶去调教你……”
听了婆婆的这些言语,何水姑心里一惊,想不到进夫家第一天,婆婆就冷若冰霜，“这个家我说了算,由不得你了,?这名字不改也得改。老不老、小不小的,叫着同一辈的名字,没大没小的象啥话?你要真心诚意在我周家过日子,?在进门之前,你早就该把这名字改了。”
6阿姑看着战战兢兢的何水姑,冷笑一声说:“你们江湖花子始终没教养,长着颗猪脑袋……”
听了婆婆的这番话,何水姑的心里很不安，婆婆6阿姑,她又叫何水姑。在这以前,她也曾为婆婆名字里与她同有一个“姑”字而担心犹豫过,想不到这麻烦果然来了,刚踏进夫家的一刻就开始了。
何水姑怕婆婆6阿姑,她怕婆婆那对看人不友善的眼睛,她怕婆婆哼着鼻子,露出金光闪闪的两颗牙。站在婆婆的面前,她不知该说什么好??说同意或不同意她都开不了这个口。
婆婆6阿姑狠狠的盯着她:“你是哑巴还是聋子?长辈说话,你没听见?第一天你就来劲了,拗着和我过不去,装聋作哑来对付我,今后还怎么相处?你们那号人家是如何教养你的,不懂规矩的江湖花子。”婆婆说话时露出愤恨和蔑视的目光。
何水姑很是为难,?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婆婆。她站着不敢言语。婆婆6阿姑认为何水姑没把她放在眼里,?便提高了嗓音恼怒的说:
“你给我听好了,你一个江湖花子,嫁到我家是攀上了高枝,结上了高亲。就你这样的人,也想嫁到我家来?要不是你卖弄*,勾引我儿子周长生,你能嫁到我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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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阿姑出言不逊,说话口气生硬,?随即又伸手推了下何水姑,大声说:
“你在我面前碍我眼,?站没站相、立没立相,?不懂规矩,?看你一副穷酸相,我怎么看你都不顺眼。”
婆婆的大声训斥,让何水姑很是尴尬,吓得两条腿也酥软了,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怕万一说错了,又招来婆婆更大的怨恨。她只能沉默,由着婆婆指责落。
“你竖起耳朵听好了,从此你不准再叫何水姑,忘掉你这个名字。记好了,没有何水姑了,?你给我彻彻底底的忘掉这个名字。”
何水姑心想,不叫这个名字又叫什么呢??婆婆要给她换上哪个字呐??何水姑正想得出神,?婆婆对着她又一声大吼:“你给我听好了！”
何水姑被婆婆又唬了一跳,?吓的两条腿嗦嗦的抖着。婆婆6阿姑扬起脸,?翘起鼻孔又说:
“听好了,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就改为‘江攀高’,?江攀高――记住了吗?从今往后,你不叫何水姑，叫‘江攀高’为什么给你改这名字,想必你也明白,你是江湖花子,?一个江湖花子进了我家门,江攀高这名字对你再合适不过了,听清了吧?你照着说一遍。”何水姑低下头依然不言语。
“你断气了――死人啊？话也不讲一句,你好大的胆子,进门第一天就跟我较上劲了。你听见了吗?我叫你学着讲一遍。你的名字叫‘江攀高’”婆婆6阿姑气势凶凶的几乎要跳起来。
这叫何水姑如何回答？又说什么好呢??婆婆真给她出了个大难题！她不是不想回答婆婆,?这样的难题叫她如何回答??江攀高这个名字,?就像一把利剑插在她的心窝里。这是婆婆对她的嘲笑、讥讽、和羞辱。她实在讲不出口。要说吧,这是自辱自己,承认她和周长生结婚是为了攀高枝;不说吧,?婆婆不甘罢休,也不会放过她,?这个问题着实让何水姑十分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