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星星点点缀于夜空之上。

“哦!”柳香鸾似有自忖的嘤了一声,随后便陷入了沉思。

“二弟,你说的对。虽然宗门被毁,九籽莲心被盗,但只要我们有心,何愁不能东山再起。不过,此等大仇,如若不保,我聂雄枉为男儿。”说话间,聂雄铁拳一握,狠狠的轰向地面。

“丹尘!丹尘!”

忽地——

一时间,整个场中飞沙走石,罡风四溢,赤红的光芒教人不敢逼视。

就在丹尘胡乱猜忌之时,那站在聂雄身旁的聂灵儿突然难,讥言道:“臭小子,刚才不是嚷着要将我先奸后杀么?你倒是来呀,本姑娘候着,瞧你那怂胞样,量你也不敢。”

“哎呀,好了!好了!别搞得那么煽情好不好,整的像是生离死别一样。”见气氛胶着,丹尘兀自跃身出来,嬉笑言道。哪知众人却不为所动,依旧一副肃穆庄严的模样。

谁知玄姬不仅不做答,反而极其厌烦的白了一眼,冲着项思楚忿然道:“你不是去找大夫了么?怎么带回来个登徒之子?”

“哦!这样啊。”听闻项思楚所言,丹尘当即感到些许失落。但失落的表情只停留了片刻,便云淡风轻。忽地,只见丹尘脸色一寒,翻脸道:“可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靠!老子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原来是两个稚儿。你看那小子,奶毛都还没长起吧?”围观之人诧然出口,显然被画卷中的人物雷的不轻。

殊不知被项思楚盯住的玄姬,心跳的骇然,一丝丝红晕潸然攀升。被项思楚盯得实在难为情的时候,玄姬柳眉一瞥,忽地的站起,双手叉腰,嗔道:“你还在这里干啥?难道想偷看不成?”

说着,竟感觉鼻头一酸,闪过项思楚,将房门已然掩上。

一来可以替项思楚养伤,二来可以让这两个女娃子也好好休息一番。

遥望着逃命而去的两人,柳无怨苦涩的笑了笑。还真是树倒猢狲散。

项思楚的提醒未泯,便见剑涯子兀自的跃空而起,冷冷的喝道:“哪里来的黄毛小子,敢坏我好事。”

陷入沉吟之中的苏豪,这才回过神来。如果真刀真枪的拼,他苏豪定眉头都不皱一下,但要是如此枉死,他心有不甘。

剑涯子瞟了一眼声形俱烈的柳无怨,一丝讪笑从容不迫的至眼角滑落,道:“大丈夫行事只求因果,不求过程。胜者王败者寇,想你堂堂碧螺庄庄主,竟不知此理,真是幼稚之极。”

在茂密的柳树从中,三个巍峨的大字褶褶生辉,赫然是——碧螺庄。

玄姬被这老不休的眼神盯的毛,当下抱住怀中的小火,狠狠的瞪了回去。

见到这诡异的一幕,众人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色彩。

眼前这些玉剑门弟子,分明就不能称作是人,一幅幅失魂落魄,行尸走肉的摸样。

玉剑锋。

空鍪暗叫一声不好,急忙转身向后,一记银色剑芒呼啸而出,刚好迎向身后的来人。

“不好,上了玉剑门的大当。”越想越不安的天玄子急忙往大殿中冲去,如果他猜的没错,柳香鸾此时定不在天岚宗,而是在前往玉剑门的路上。

跪在中间的人影机械的转过身来,森冷的嘴角在阴狠的目光中,微微上挑,勾起一弯诡异的弧度。

虽说来人能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偷袭自己,但那又如何?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与项思楚一起的人,又有何惧哉?

血陨战刀蕴含着项思楚一往无前的气势,恍如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狠狠的劈向了天玄子。

紫霜剑一闪而过,带起一缕殷红的血芒。

“离情剑心斩——”

刹那间,少年桀骜的双眸依稀溃散,被一抹抹深深的忌惮所填满。

“好,那我们出。”旋即,康毗罗十指交叉,一道繁冗的手印瞬间结成。

顿时,数千人的禁卫军团齐齐疾呼,手中的长枪更是挥动不已。

一个能将大活人冻成冰雕的敌人,已经出了他们理解的范畴。

“能屈能伸,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个玄心还当真是个人物。看来败在项思楚的手上还帮了这小子一把。”康毗罗透过人群,重新打量了一番这个翩翩公子。虽然对其并无好感,但前者所表现出来的胸怀,还真值得人敬佩。

消息一传开,整个村庄都沸腾了起来。女的加锅烧水,男的劈材猎物。好一个热闹了得。

“你骂谁混蛋呢?”玄姬刚要扭头,却突然现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项思楚取下身后的战刀,双手横握,散漫的眼神瞬间变得锋利无比。一股巍峨的霸气急催生。见刀势已成,项思楚朗声大喝:“浑圆斩——”

巨浪怒号翻滚,一阵阵地动山摇的悸动将玉珠峰笼罩在一片死亡的气息当中。刺人心扉的寒意无孔不入,不断的摧残着玄姬的每一根神经。

瞧着康毗罗的嘴脸,项思楚也不禁笑了笑。心想:“这老家伙也忒无耻了一点。”但比起昆仑对项氏一族的所作所为,这种无耻无疑要光彩的多。

这玉扇他太熟悉了。就在当夜,项氏一族数十条人命惨遭毒害,而杀害他们的人,正是这玉扇的主人——被项思楚用战马砸死的宫帽太监。

濒死的感觉瞬间麻痹神经,往事的一幕幕从脑中疯狂涌现。儿时的学艺,长辈的夸耀,同辈们的羡慕,以及玄姬那楚楚可怜的眼神,这些都不重要了。

咳——咳——

仰望着纷纷洒洒的大雪,白晨子面色肃穆,急忙掐指凝算。突然只见前者脸色一僵,旋即大喝道:“不好!昆仑的灵气在散尽。仙基还是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