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看了她一眼,“难道撕我的衣服吗。”不由分说就把谷雨的大腿给死死地绑住,阻断了蛇毒通过动脉继续往体内运输。

刘彻轻轻地哼了一声,“我不知道。不过太子殿下调集了三千禁卫军,以一抵三千,我想这个结果,应该没有第二种可能吧?”

眼见得那刀兵相接声离自己越来越远,显然是肖遥桃为了引开禁卫军,故意往另一边引去。谷雨当下再不迟疑,深吸了一口气,往西南方向奋不顾身地冲了出去。

“落在合欢殿里头了。”谷雨吐了吐舌头,“组长你的武功真好,难怪他们都说你是武林高手。我算是见识到了,嘿嘿!早知道你一直在旁边,我就更大胆点,逼得栗姬那个老妖妇现身,刚才我还以为这次我真的要挂了。”

其他的太监都愣住了,几人面面相觑,都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如今整个皇宫当中都知道皇上对新封的傻翁主情有独钟,今夜更是要临幸这位傻翁主,可是栗皇后却突然下令把她给拿下,有个老太监不禁躬身提醒道:“皇后娘娘,她是皇上……”

今夜前往合欢殿的时候,她还是那样倔强地表示,不论让她做什么,她都不会后悔。

“紧张?紧张是什么?”谷雨挠了挠头,“皇上,那你好好休息,谷雨看你睡着了,再去找外婆。”

韩嫣轻轻一笑,扭头看了主位上的刘启和谷雨一眼,“公孙大人知道我说什么的。”

谷雨这么一说,刘启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刘彻的身上,这一瞧便果然觉得刘彻有那么一些与众不同,刘启饶有兴致地问道:“彻儿,你为何笑了?”

刘启满意地看了栗皇后一眼,端起侍送来的一大碗汤药,咕咚咕咚就喝了个干净。

谷雨的嬉皮笑脸让刘彻有些滞气,他掸了掸白袍,眉毛一动,“哦?共患难,我可不见得,患难的是我与母亲,不过你嘛,恐怕我很快就要改口称你为夫人,娘娘?”他把谷雨神色当中的不甘心和厌恶收于眼底,到底还是一个少女,嫁给一个比自己大三、四倍的人,谁都得想想吧。

肖遥桃听得脸色凝重,直到谷雨说完,肖遥桃才长舒了一口气,对谷雨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难为你了。不过照你这样说,栗姬那边肯定有人是那个穿越,甚至就是栗姬或刘荣本人。”

他顿时觉得自己神清气爽起来,看向谷雨和王美人的时候,再不会为心中的愧疚而难受,他理直气壮地看着王美人,“夫人,不如就由贺想办法把谷雨带出去,藏起来,也好过……好过……”

哪知道那女子却走到自己的近前,忽而就在自己的面前停住了。

刘荣的话让栗皇后的心里好过了一点,“是啊,我才是皇后。你才是真正的太子。”她终于平静下来,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了许多。

“什么?”谷雨看着刘彻,身长玉立,意态风流,却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刘彻,“那么,那么阿娇呢?你,你也不想娶她?”

谷雨心中欢喜,忍不住看向刘彻,却正好与他四目相对。他还是那样面无表情,让她猜不透她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怎么了呢,你送礼物是你自己的心意,小姨觉得哪个的好,她自己心里头有数嘛。是不是啊,外……皇上?”谷雨说着看向刘启。

谷雨不过是装傻,并非真傻,听得栗皇后这一句“和我一样”,再配上她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谷雨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把头瞥向刘彻,后却将头低着,似乎对着食案怔怔出神,根本没有听见这边的说话。

她一直很想快点见到陈阿娇,快点把刘彻和陈阿娇这对冤家快点凑成一对,于是立马浮现出星星眼,“玩耍,好啊,我喜欢去呢,外婆,我要去玩。”

栗皇后一愣,眼见得太医令已经迎上去,自己恍恍惚惚地走出东阁,脑子里头还在想着栗婕妤那一声“小心谷雨”,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何意思。

谷雨泪汪汪地看着刘启,恨不能咬着手指头道:“外公,你不要和外婆分开好不好?外婆说要带谷雨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可是外公不去,谷雨想时时见到外公……”

只是刘彻与自己只是简单的接触,仅凭平阳公主对昨夜宫宴的描述就认定自己是装傻?他未免也太聪明敏锐了点吧?他若有这聪明机警,怎么凡事还会被刘荣捷足先得呢?

平阳公主一愣,“母亲,女儿之所以和曹寿留在京城,就是想着与母亲和弟弟相互有个照顾,咱们家不比栗皇后,满朝文武都向着太子,早已经根深蒂固。女儿要是这样走了,母亲和弟弟就更加孤掌难鸣了。”

此时的刘彻年近十六,月色下不足以将他的面容看得真切清楚,但朦胧中,月光勾勒下的轮廓也足以谷雨也感觉得到眼前的少年绝对有着一张俊美绝伦的面孔,而这张面孔上还有着一双非比寻常的眼睛。

王美人万万没有想到还能盼到这一天,早已经泪流满面,差点忘记磕头谢恩。

“哈哈。”刘启再听谷雨夸自己年轻,再掩饰不住心中的欢喜,终于笑出声来。他这一笑,席上的气氛陡然轻松了许多,只有栗皇后一派无论如何也挤不出笑容来,明明是王美人和这个野种都该一起被废被杀的时刻,筵席该是充满血腥的,怎么会突然间变得如此融洽?就因为这个傻妞的几句疯言疯语?

“外婆……她是?”王夫人心里已经隐隐感觉到了,要不是一旁的平阳公主冰凉的手拉住她,王夫人险些就直接奔向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