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贺没来由的心痛起来,他忽然好想看到谷雨刚才见到自己时那灿烂无邪的笑容,只是她若成了皇上的女人,又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笑容?

韩嫣轻轻一笑,“她是谁又有什么问题,都已经不重要了。谁让皇上看中她了。公孙大人,她与你关系非比寻常,所以,我和殿下都认为由你去传达一下皇上的意思最合适不过了。”他说着拍了拍公孙贺的肩头,便扭身往自己的马车走去,完全不理会公孙贺在背后的叫唤。

刘荣不明白栗皇后这是怎么了,忍不住回头看了韩嫣一眼,后今日不在场,就更加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谷雨知道瞒不过他,刚才她趁人不备将合欢殿中喝的蜂蜜茶偷偷藏在手中,又趁机偷偷倒在砚中,用高浓度的花蜜来引诱蝴蝶飞扑,尽管巧妙,但一旦为人知悉,便算不得什么新奇的事了。

刘彻对于陈娇的话毫不在意,从案后坐直身子,优雅地站了起来,对上陈娇的双眸,“在表姐眼中,自然旁人是及不上大哥的。”

“你……”陈娇被刘彻这一番话逼得说不出话来,当下咬了咬唇,“是啊,我与荣哥哥两情相悦,不论他画的什么我都觉得好。”当下就收起画,回到她母亲身边去了。

刘启看着谷雨大大咧咧的样子,心头只觉得高兴。

“皇后请谷雨?”王美人一愣,当把褐衣太监口中的话咀嚼了一遍之后,才回味道:“皇后娘娘是请谷雨一个人吗?”

“在外头呢,我去请他进来?”

刘彻规规矩矩地叩到:“父皇,按祖制,皇子成年之后,就该离京就国。彻儿今年便即成年,特来请求父皇,让母亲随我一同前往胶东。”

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前殿的北门。

平阳公主沉默不语,这个问题想来是困扰他们很久了。

王美人回来,自有宫女迎出来,那乐声便也嘎然而止。

刘启本来就有此意,听得刘荣建议,更是满意地点点头,“知我,荣儿也。就按照荣儿所说的办。”当下将谷雨已故母亲金俗封为修成君,俸钱五百万,奴婢百人,另赐有封地,将谷雨封为翁主,继承金俗家业。

刘荣身躯一震,第一次仔细地看向谷雨。一个看似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少女,居然能用这样天真的话把“民本”说出来?

谷雨眼睛一亮,两只黑珍珠般的小眼珠子提溜一转,再看着刘启,暗暗地咬了咬牙,豁出去拼一把了!

栗皇后故作大方道:“她们也是皇上的家人,既是家宴,便没有不出席的道理。加上,臣妾听说王美人有一位故人来到京城寻访王美人,想到王美人一定想一家人团聚,所以荣儿就出宫去接那位故人,想必很快就到了吧。”

公孙贺想要制止,他眼睁睁地看着谷雨被韩嫣拉到他那一边去,心里头蓦地就窜起一股火,正要说话,刘荣就毫不留情地打断他,“公孙贺,孤最后一次提醒你,莫为不值得的人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只要过了今晚,孤便当一切都没有生。要知道,今夜势在必行!没有人可以阻止的!”他的身影就像一座寒山,想要一下子断绝公孙贺所有的念想。

韩嫣饶有兴致地看了看谷雨,忍不住对着她笑了笑。

正说着,老家奴从前边赶了过来,对公孙贺说道:“少爷,外头有辆马车停在门口,有位姓韩的公子说要见少爷。”

公孙贺忽然意识到什么,忍不住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要不是刚才已经亡羊补牢地用外袍遮住了自己的要处,他整个人就几近了!

正要把自己脏兮兮的头重新洗一遍,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停在了浴室的门口。谷雨吓了一跳,眼见得外头站着一个人影,也不知是谁,只见浴室门向内动了两下,显然那人推了推门,但门是拴着的,那人只得作罢,“小兄弟,你洗好没有?”

“你都跑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快要将这片找遍了!”公孙贺暴怒的声音抵着谷雨的耳朵传出,差点没把她给震聋。

“啊?什么?”谷雨一愣,她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茬呢。作为反穿越联盟的人,每个人的历史知识都要十分过硬,关于金俗的事,谷雨倒是记得,只是她之前光想着要快点找机会接近王美人和刘彻,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随口给自己编造一个身份,也是从某种角度上在更改原有历史人物的人生轨迹。

谷雨一下子觉得心里平衡起来,她拍了拍江胖子的肩头,按捺住自己幸灾乐祸的笑意,用一种悲怆的声音说道:“胖哥,节哀顺变吧,反正也是暂时的。好在你穿越后和穿越前的身材差不多,相信你能习惯的。”

谷雨眼见得公孙贺走了,心头一颗石头落地,他不在身旁,自然好找个时机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