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三人都转过头来,只见一个褐衣太监小跑地赶来,还喘着几分粗气道:“王夫人、胶东王爷、谷雨翁主,栗皇后有请谷雨翁主前往合欢殿。”

“皇上,婕妤她?”

终于,刘启看到刘彻,有些不解,“彻儿你还有事要说?”

“怎么了?”

王美人直到此刻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听得平阳公主的话,面色一白,“我实在不明白,皇上有那么多皇子,我家彻儿又不讨皇上欢心,皇上不来我这更是多时,为何偏偏要针对我家彻儿。”

平阳公主扶着自己的母亲,三个人都驻足于殿前,倾听了一会儿,平阳公主终于开腔道:“母亲,弟弟又在吹埙了。这才过了多久,技艺又娴熟了许多。”

刘荣既知失败,反倒十分平静,眼见得歌功颂德此起彼伏,当下转了风向,“父皇,儿臣斗胆,恳请父皇给谷雨一个封号,一来可让谷雨与王夫人一家团圆,名正言顺;二来,父皇广施仁德,也该寻个榜样出来,让天下百姓知道父皇大赦天下,与民生养并非虚言。”

谷雨的话听似语无伦次,但其实条理清晰,至少让想要听她说话的刘启听得明明白白。

意义?

栗婕妤栗嫦嫣然一笑,“这可使不得,要是被别的娘娘看到了,又要说皇上偏心,我可受不了那些眼色。”她说着就往下瞧了一圈,目光定格在坐在最末尾的两个女子。

忠与不忠就在今晚。应该是成与不成就在今晚。他们这么急着把谷雨带走,自然是针对王美人一派而去。那么,他们这是要把谷雨带往……带往宫中?!

谷雨心下也有些慌乱,她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的确有些铤而走险。她当然猜得到韩嫣这么着急要自己的原因是什么,也无法想象自己会遭受怎样的结果。

谷雨咧嘴一笑,猛地点点头,心想幸亏公孙贺心底一直住着他的傻弟弟,否则自己早就被他识穿了。

女子?公孙贺浑身打了一个机灵,刚才眼面前晃过的白花花的一幕一下子浮现在面前,尽管只是匆匆一瞥,什么都没有看见,但公孙贺却觉得好不古怪,越想越觉得那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男子应该有的身体,而是凸起的……有点圆润的……

谷雨眼见得旁边还有几个大浴桶,也都蒸蒸冒着热气,心想公孙贺还真是细心,知道自己身子脏,需要换好多次水,当下也不再耽搁,从这个桶爬出来就换了另一桶。

肖遥桃白了江胖子一眼,“你真丢人,又不是第一次执行任务了,还这么怕死,连人家小姑娘都比你强。”

“为什么?”肖遥桃苦笑的看着谷雨,“每一个历史人物都有他们既定的轨迹,要知道历史上王美人的女儿金俗后来是被封为修成君,而金俗生下的女儿最后还成为了淮南王妃!谷雨,你现在冒充金俗的女儿,要是日后被现是个假的倒还好,可要是你最后弄假成真,让别人误以为真的金俗死了,而你要不就乖乖的去做淮南王妃,要不你就也犯了篡改历史的错误!”

“胖哥!”

公孙贺拽着谷雨下了马,匆匆地敲开门,把谷雨交给看门的老伯,让他好好看着谷雨,甚至叮嘱他赶紧带谷雨去上茅厕,但他因为在城外耽误了太长时间,惟恐韩嫣起疑,也来不及进自家门就重新跨上马,勒马往未央宫方向奔去。

谷雨挠了挠头,想了好半天才偏头道:“我娘教我每天喊王夫人、每天喊外婆,还有她还让我喊她的名字,要不然我就会忘掉了!”

“侯爷,这事也不能怨夫人,可能夫人实在是压力太大,被栗皇后这样一再陷害,整日提心吊胆,所以萌生离意。只不过,夫人终究是皇上的妃子,又岂是说走就能走的。”

他一边把下边的裤褶穿好,一边对着青袍男歉然道:“真是让侯爷见笑了。”

公孙贺并不答话。双腿一夹马肚,马儿跑得更加欢快,滋溜就窜进了茂密的林中。公孙贺骑着马儿往林中深处越走越远,谷雨心底下沉,公孙贺把自己扔下也就算了,难道非得挑一个密林么?

公孙贺的双眼隐隐泛着泪光,目不转睛地盯着谷雨,居然应了一声,似是沉浸在自己的往事当中,“像……像,好弟弟。”他说着一把把谷雨搂在怀里,那硬硬的甲胄直让谷雨觉得咯得慌,半块还没有嚼烂的饼子差点没把谷雨给噎坏,她登时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也来不及埋怨这副身躯的主人,便“哎哟”地大叫了一声,手中的肉串应声落地。

燕脂也就是胭脂,原来韩嫣进的店是卖胭脂水粉的。店主也顺着谷雨的视觉探去,一边啧啧惋叹,“可惜了,爹娘好容易生出来,却成了一个不男不女的人。”他声音极低,就只够谷雨一个人听见,谷雨对韩嫣是什么样的人倒没什么兴趣,她有兴趣的是历史究竟生了什么偏差。

谷雨穿过一片树林,转瞬间就来到了喧闹的大街市。

“在掖庭王夫人所住的盛丽宫,我们得快点!”少女拉起褐衣太监,就要足狂奔。

话还没有说完,陈娇就打断道:“彘表弟,好歹我也是你的表姐,成婚的是你的大哥,你难道不该送些不一样的东西?”

她的话立马迎来了谷雨的赞同,“是啊,小舅舅,你要送点特别的东西。”她也不知道是心里头有企盼还是别的原因,总觉得陈娇有点针对刘彻,那语气里头有一股火药味,正所谓无冤不成一家嘛,如果阿娇对刘彻原本就有意思,那不是更好办了?

刘彻不急不缓道:“彻儿身在宫中,极少出宫,也不知道送什么给大哥好,若是大哥和表姐不嫌弃,彻儿愿意画一幅画恭贺新婚。”

刘启笑道:“彻儿的画技不错,如此甚好。”

陈娇轻轻一哼,“画画,我倒是不稀罕,荣哥哥刚刚给我画了一幅百花争妍,我看那,比你画得要好多了。”

“诶,娇娇!”馆陶公主听得陈娇不领情反而奚落刘彻,连忙出声喝止。尽管刘彻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但这样明目张胆地拒绝别人的好意也未免有些过分,“娇娇,彻儿也是一番好意。你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呢。”

嗯,为什么说话的人不多,收藏的人也不多呢,抱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