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那天我快乐极了,永远也不会忘记。”弗兰茨凝望着妻子。已经过去了2年那么久吗?他眼中的茜茜永远天真可爱,一如当年他一见钟情的那副模样。他永远都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甚至认为,这是他一生中作出的最睿智的选择。

那天她终于明白自己有多么幸运了。

看起来皇帝夫妻很怕苛责过甚反而会使儿子产生严重的逆反心理,又或者是皇帝夫妻很相信自己儿子处理事情的方法和能力。

“阿什莉怎么办?”席尔瓦多问。

“说得是啊,公主为什么没有来?”席尔瓦多对贝雅特丽丝倒不在意,他更希望见到的人是路易丝公主。路易丝公主今年26岁,三年前与罗恩侯爵约翰-道格拉斯-坎贝尔结婚。自从去年席尔瓦多见到路易丝公主,就惊为天人,念念不忘。

曾经的法国皇太子欧仁-路易-波拿巴,在1874年的初夏,见到了奥地利皇太子鲁道夫。

鲁道夫凝神细细看了一番,才道:“这块宝石坠子确实极好。只怕找不到合适的耳环和胸针。”这块蓝宝石给了他很多疑问:为什么一个平凡普通的英国少女,身上会有如此昂贵的珠宝?她仅仅只是个楚楚可怜的养女吗?

她花钱很小心。刚搬进来的时候,鲁道夫就让她自己去买了里外全套的新衣服。阿什莉琢磨着这大概是他想瞧瞧她自己能不能买到合适自己的衣裙。事实上鲁道夫给她开了一个单子。这样阿什莉惊喜的现,自己将拥有前所未有宽大的衣橱。这个单子中,包括两条昂贵精致地礼服裙,以备用来应付可能会出现的外出情况;一打各种质料的家常裙子。半打白色或者小碎花棉布的睡裙;几顶花边睡帽,几双真丝制作地室内拖鞋;以及外出时穿着的开司米毛衣,和羊绒大衣。

“你不放他出去,又怎么能够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难道非要等他继承了皇位,才现他性格中的阴暗面?”皇后的理论也是很奇怪的。“再者说了,我觉得这倒不是什么坏事,鲁道夫既然收留了这女孩,就要负起责任来,能够培养他地责任感,这怎么能说是件不好的事情呢?”

阿什莉迟疑了一下,“我也说不上来。”她低着头,不愿直接表达不满。

“怎么?”弗兰茨看向妻子。最近这几年,他政务繁忙,夫妻俩很少会有时间闲谈。多数时间他仍然为了国家烦忧不已。一个过于庞大的国家。和一位说不上有政治天分的勤勉的君主,这世道确实颇难。他总觉得自己使尽全身气力,却仍然没有办法将奥地利这艘将要沉没的大船保持平稳行驶。

夏洛特对母亲的新宠玛丽-瓦莱赛女男爵很有点艳羡。玛丽的温柔妩媚是夏洛特所相望的完美女性地样本。她叹息这对阿什莉说:“谁能不喜欢玛丽瓦莱赛呢?”

自从海兰妮带着三个男孩子去了伦敦之后,索菲亚在怀特岛地生活又变得跟在维也纳没有什么分别。

“你问过了每一座别墅吗?”鲁道夫非常怀疑。

几年前,阿什莉的养母得到了一个极好的工作机会:成为阿瑟亲王的厨房管家。阿瑟王子对食物极其挑剔,伺候好王室成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薪水相当不错。养父母地经济情况有了改善,也对阿什莉相应和善了很多。

索菲亚也微微笑了。她不是很喜欢见到鲁道夫离开奥地利。离开自己,孤单地留在遥远的国家。母亲决定让鲁道夫在英国学习一年的大学预科。然后可能还要继续学习两到三年,这就是说,很可能鲁道夫将有长达四年的时间不在维也纳。这对于感情极好的姐弟俩来说,是不可容忍的。所以,公主殿下一路上都在跟母亲闹别扭。

所以她也是不快乐的。她将精力全放在孩子们身上,只有天真烂漫地孩子们能够带给她些许快乐了。

“不小了啊,也16岁了。虽说男孩子结婚可以晚一点,不过重要的是能够找到合适地妻子。”海兰妮有点莫名的担心:“说实在的,我倒不在乎他以后找个什么样的姑娘,有艾米丽在前,我想我也能够接受儿媳妇不是个贵族地事实——只要是个性情好的姑娘,我就心满意足了。”看上去似乎是对儿子的眼光不大放心。抑或是以退为进的心态?

伊丽莎白不禁微微动气,转念一想,又说:“其实鲁道夫去英国学校念书,也是为了他今后打算。你瞧,英国的王子们都是从伊顿公学毕业的,另外各个国家的贵族子弟和王子们也有很多在伊顿公学就读,以后都要是成为一国之君和大臣的,鲁道夫同这些人成为同窗,肯定是利大于弊的好事啊。”

人生第一次懵懂的恋爱毁在女孩子的离奇失踪上,这比任何其他理由更让少年觉得沮丧——简直匪夷所思嘛!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希望鲁道夫的安全和健康能够得到保证。”

“他不过是想让我多瞧瞧他儿子,瞧顺眼了。也就喜欢了。”

孩子们都认为自己的小小心事没有被皇后注意到:索菲亚还记得她的父亲仍然派人在跟柳特波德亲王磋商;鲁道夫不想介入女孩子之间的战争;玛丽想要撇开公主表妹,但是又希望索菲亚或者鲁道夫能跟奥托施压,让他远离祸水海伦韦采拉。

里希腾斯坦家族可以算是匈牙利的世家大族,一贯亲近奥地利,倒也能算得上是门当户对。若是小玛丽真的喜欢他,倒也不是没有可能——马克斯路德维希对金元的力量很有信心。

奥托冯里希腾斯坦伯爵再度造访美泉宫,看到的就是皇室家族的全家福。

“话可不能这么说,”鲁道夫摇摇头,“现在的奥地利,不再是2o年前那个腐朽的封建主义国家了。紧紧抱着几十年的想法,是不能顺应时代的需求的。”

奥托里希腾斯坦周旋在表姐妹俩之间,也似乎全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这不知是他本身就没有多想,还是他行事太谨慎。皇后陛下倒是十分满意年轻的里希腾斯坦伯爵地表现,说他行事进退有度,是个有分寸的好孩子。

伊丽莎白抱住姐姐的肩膀,“奈奈,要坚强,想想你的孩子们,想想他们。你要是继续悲伤地话,孩子们也会受到影响,这对他们不好,奈奈。如果命运想要击倒你、压垮你,那么你就更要坚强的面对一切挫折!”

瑞恩斯坦知道自己有点打草惊蛇了,但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事情做不到的。他总能想到办法。布料商人固然是已经惊动了,那么他有两个选择:按兵不动,或者请示上级。最糟糕不过的就是他完全没有动作,但是一般人都会想要有人指示该如何去做。

布达佩斯,匈牙利官员们则在为众多客人准备住处的事情上绞尽了脑汁。欧洲各国的外交官都必须自己支付房租,他们纷纷抱怨房租简直高得离谱。警察也进入了紧急状态——狂热激进的叛乱份子克苏特的追随者计划在典礼上制造骚乱,必须在他们行动之前就将这些人驱逐出布达佩斯。克苏特坚决不接受不承认奥地利皇帝颁布的特赦令,就连顽固的巴特亚尼伯爵也认为这位自由战士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克苏特在流亡地表声明,他将继续为匈牙利的独立而奋斗,拒接和解协议,也反对弗兰茨·约瑟夫加冕为匈牙利国王。